1. 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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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生就是个疯子,她骂他是个弃子,害他名声尽毁,还欺他势力单薄。

坏事都做了一遭,他竟还要娶她?

扶窈在心头想着,轻蹙着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九连环上的红檀珠子,灵活地在红檀珠子间穿插,思绪和红檀珠子一样,被胡乱地扯着。

她扶窈是大荀的幼公主,父皇扶越育有六子四女。在这六子四女之中,她便是最得父皇疼爱的那位。

有了一朝之君的疼爱,其余人巴结着对她好。她的生母是执掌六宫的皇后,后宫谁都忌惮几分,她自小由太后抚养长大,太后也溺她得很。

在这大荀的后宫里,若是说谁能无法无天,想必也只有她了。

若没遇上顾宴生,扶窈的一辈子便是一日复一日地吃喝玩乐、挥金如土了。这样的日子于她而言,实在太惬意不过。

可惜没有如果,扶窈遇上了顾宴生,在她八岁那年。

看来,是她自个儿过早断送了当废人的生活,想到这,扶窈叹了口气。

她遇上顾宴生,也不是什么巧合。说明白点儿,这都要多亏了她的生母,便是那执掌后宫的皇后。如今细想,算到底是她生母对她使了心思,让她入了瓮。

八岁的年纪,即便生在皇宫,也不会早熟到哪去。更莫说是她了,上下都溺她,众人又各种讨好,骄纵任性的秉性,更是早早形成了,心眼比其他人少了些。

养成骄纵任性的秉性外,还养成了个坏习惯,极其喜欢漂亮物件,样样要挑好看的。不顺眼的吃食她不吃,穿戴的衣物、饰品,也要款式最新最美的。甚至身旁的太监丫鬟也要细细挑选,要找长得好看的。

因为这个习惯,顾宴生入了她的眼。

扶窈还记得,那是夏日的卯时,她与母后坐在马车里,遇上了在囚车里的顾宴生。

她与母后的关系并不亲近,如今扶窈明白这个道理。

可八岁的她并不懂,她知道父皇宠她,样样都会给她最好的,太后溺她,她惹了麻烦从不担心,总有人处理她的烂摊子。

执掌六宫的母后不一样,母后从不亲近她,只亲近她的哥哥们,见她只会扬起好看的嘴角。

现在她知道了,那好看的嘴角叫敷衍。

人生来就渴望母爱,八岁的扶窈更是如此。当母后邀她去赏梦湖、去看日出莲花时,她开心得半夜睡不着,一夜想的全是如何表现得乖一点,如何叫一声好听的母后。

但她的母后并不在乎她,唤她母后,她只冷淡应了声嗯。

母后主动和她说话,是在马车与囚车相聚的刹那。母后撩开绸帘,附在她耳边,柔声道:“窈儿,你抬头瞧瞧,那位少年长得如何?”

扶窈想,初遇顾宴生的场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顾宴生脸色惨白,背脊却执拗地挺直,宛如一棵挺拔的松。

铁链禁锢了他的手脚,初阳洒在他半边脸上,身体却处在阴影中,他目光平静,缓慢张开了手掌,阳光洒满他的掌心。

这一刻,悲怆与希望缠绵。

母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窈儿不是要入学府了?让他做你书童如何?”

这番说辞太顺她的心思了,简直将八岁的她拿捏得透透的。

没过多久,她便央求了好几道父皇,求得了顾宴生作她的书童。

她求来顾宴生,知道了顾宴生悲惨的经历。他父亲曾是荀朝要官,遭人诬陷被派边塞身亡,母亲受不了此事,得了失心疯自刎,其余顾家族人没了主梁骨,便各自分家,遗留下了顾宴生。

紧接着,顾宴生被他父亲死对头陷害,入了大理寺等死。

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扶窈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善事,没有她,顾宴生早死了。

在接下来的相处之中,除了头几个月,长她六岁的顾宴生给她带来许多好处。像是什么夫子布置的作业,或是她对人对事无计可施时,顾宴生都有不错的法子,甚至她的起居日常,也开始由顾宴生打料。

顾宴生,早被她当成长兄,教会了她许多。

可一切,被她的生母打破。

何氏告诉她,顾家的一切都是皇家算计的,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是她家做的。她听了后,心头慌得很,但又想着,若真是皇家做的,父皇怎可能会放了顾宴生?

执掌多年的一国之君,可不是爱喝酒的老头子。

何氏同八岁那年一样,柔道:“你父皇也有糊涂的时候呀,尤其是对窈儿。”

那她父皇可真是大糊涂了,虽她不信何氏的说辞,但她得背这个锅,何氏已经将锅扣到她的头上了,人毕竟是她要回来的,若是顾宴生做出什么,第一个遭殃的是她。

何氏突如其来的告知,算是彻底让她乱了阵脚,但一点她无比清楚,她不应与顾宴生再有瓜葛。

有了这个想法,她便派人把顾宴生送出了皇宫,还给他谋了个官当当。

此后,她便下了令,不准她宫头的人提起顾宴生三个字。

如此三年都过去了,顾宴生的名字又与她联系在一起,这次竟是求娶她。

她若真的嫁给顾宴生,便是她扶窈疯了,若顾宴生真是为复仇而来,皇家可不止她一个人,这么多人命,她不该乱来。

顾宴生瞧着温雅和善,对谁都如沐春风的模样,但她比谁都清楚,这人若是算计起来,谁都算不过他,顾宴生城府深得可怕。

她绝不能嫁给顾宴生。

扶窈拨弄红檀珠子的手劲愈发大,两颗红檀珠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呲声,惊醒了扶窈,吓得她丢掉了手中的九连环,啪的一下放在了案桌上,惊得众人齐涮涮地看向扶窈,唯恐主子生气,连累自个儿。

她不以为然,一个眼神都没给旁人,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又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倚着,深褐的眼瞳透着狡黠,盯着几个太监在置办着什么,瞧出了些名堂,不悦地蹙起眉。

她今日专门起了个大早,早就来御书殿候着,想探探父皇对求娶一事的口风,现下候了大半个时辰了,莫非有人想要抢在她前头?

扶窈唤来方才的太监,“谁还要见父皇?”

太监小碎步上前,弯腰拱手道:“回公主,每到这个点儿,丞相大人都会与陛下议论国事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咻的一下站了起来,熟稔地往侧殿的小门快步走去,身后的贺阿嬷与丫鬟们追都追不上。

“公主这是急什么呢?慢点儿,走出汗身子粘乎乎,可有你好受的。”

贺阿嬷连拿着狐毛披风,亦步亦趋地跟在扶窈身后。

扶窈看贺阿嬷涨红了脸,还时不时发出哼唧声,悄悄放慢了步子,“阿嬷,你且在这候着,我去去就回。”

御书殿侧殿小门直通正殿后处,也没什么禁卫军把守,她过往走过这道门,父皇也未曾多说些什么,现下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与贺阿嬷说完那句话,扶窈头也不回地往走廊深处走着,身后的贺阿嬷一脸忧心忡忡,担心得直跺脚。

扶窈走到了那扇正殿的侧门,瞧着侧门深红繁琐的雕花,心中扬起一丝沉重感,这对于她来说,可真是太稀罕了。

她能有什么沉重感?她父皇怎么可能将她嫁于顾宴生,她父皇不会做蠢事,不会将她往火坑里推。

扶窈抬起手准备敲门,正殿里头却传来了一声咒骂——

“他顾宴生,怎敢如此荒唐?!”

门外的扶窈心头一震,听这声音是她父皇。

父皇怎会因为顾宴生如此动怒?莫非顾宴生手中有什么其他荒唐把柄,让父皇知道,惹父皇生气了?

扶窈越想越不对劲,顿了顿一下收回手,猫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倾着身子耳朵贴着门,竖起耳朵听里头的情况。

接下来是个又细又尖的男声,应当是父皇的贴身太监蔡远。

“陛下莫因顾丞相气坏龙体呀!定会有什么法子,让顾丞相消了这个心思。”

扶窈嘴巴张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蔡远口中的顾丞相,莫非指的是顾宴生?

她连连摇头,当初也不过给顾宴生谋了正八品的官,她知道顾宴生才识过人,也想过顾宴生会爬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可仅凭他淡薄的势力,怎可能三年之内便能位居权臣之位?!

扶窈的思绪愈发混乱,脑海里回想着在外人口中听得到的胡言乱语,她常常听到,其他宫人说顾宴生权倾朝野,倾覆皇权,她只当笑话听,根本没放在心上,可现下看来,是她闭塞了。

想着,扶窈又稳了稳心绪,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纵然他位居权臣,再怎么无法无天,也是一人之下,只要她的父皇不同意,顾宴生再怎么也无可奈何。

荀帝的声音接着传进扶窈的耳中,她父皇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十分无奈——

“他顾宴生真会挑时机......现下的局势不稳,西部游牧族猖獗,南下瘟疫当道,藩王突起的情况愈演愈烈。塞外的北境军来势汹汹,朕却无法征用。

现在不顺了这顾宴生,朕的江山也该易主了!”

扶窈听了这番话,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顾宴长她六岁,在她面前像个兄长,虽心思深,但平日里都惯着她的性子,任她胡来。

可为何在父皇的口中,顾宴生如此可怕?她着实没想到顾宴生竟已经权倾朝野,连父皇都无可奈何。

扶窈还没来得及细想,蔡远的声音便急急传来——

“陛下!万万不可这样说呀!奴才反而觉得顾丞相求娶幼公主,不枉是桩好事.....”

荀帝拍案而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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