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黑月光重生后带飞了纨绔竹马》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晏朱明慌忙起身,去点灯。

江承夜跪坐在床上,仰着头,捂着鼻子,指缝之间已经渗出了猩红的血迹。更加衬得他面色惨白。晏朱明赶紧去妆台上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递给他,随后又转身去净房绞了条湿帕子来。

江承夜用干帕子胡乱擦了下脸,结果把血抹得满脸都是,晏朱明瞧他那滑稽样子,只能叹息一声,凑上前去帮他擦。

那声叹息重重砸在了江承夜的心上。

他垂眼,目光落到了晏朱明的胸襟上。

衣带半开,洁白的寝衣里,探出巴掌大的一抹桃红色,如火烧云半拢着雪山一般。嫣红的血迹点在心口,随着她的动作,如一条溪流,蜿蜒往山谷流去。偏偏晏朱明浑然未觉,认真帮他擦脸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头不谙世事的小鹿,可略微浮肿的唇珠和鬓角凌乱的发丝无时无刻在提醒他,他刚才做了什么好事情。

他只觉得刚刚止住的鼻血,又开始奔涌翻腾。

他一把抓过湿帕子,呲溜一下翻下床,抄起衣架上的大氅囫囵一裹,逃也似的冲出门去。

这动静自然惊动了白芷和黄芪。

晏朱明不明就里,直到白芷进来收拾江承夜的铺盖,她才问:“怎么了?”

白芷说:“郎君说要去睡书房。”

她收拾了一下,立刻看到了那张被丢在床脚沾满了血的帕子。

白芷惊呼一声退开去,她双手抱着铺盖不便去捡,晏朱明见了,自然自己把它捡了起来,随意搭在了一边。

今晚这大起大落的,她实在是疲惫,见白芷收拾完了,她便也靠着枕头打起瞌睡来。

白芷见了自家姑娘这个样子,再看看那张沾满了鲜血的帕子,气得脸上通红,她转身出门,将铺盖恶狠狠砸在了门口候着的黄芪手里。

黄芪伸长了脖子,低身打听:“怎么了?”

白芷一丝好气也没:“滚!”

*

出师未捷身先死,江承夜盘腿坐在书房的榻上,悔得肠子都青了。

黄芪进来帮他铺床的时候仔细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双颊连绵一片桃色,熏染得微微下垂的鹿眼湿乎乎如同浸入连绵的春雨。他家郎君自幼粉雕玉琢,常被人认成哪家的女娃,但是如今他面部的骨骼初具峥嵘,那三分女气变成了七分的秀气。

可鼻子下头一片干涸血迹,嘴角下拉,一副委屈的神情。

黄芪不由问道:“郎君……是被晏娘子打了?”

他从小跟着江承夜,晏朱明的真实面孔也是见过几次的。别看她表面一副柔弱样子,他家郎君在她的面前,确实只有挨打的份。

可江承夜此刻,只想自己把自己打死!

他怒道:“把家里的枸杞都给扔出去!小爷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

次日晨起,两人皆是一脸菜色,酱得跟府上去年泡的腌黄瓜似的。

用早饭时,谈幼筠已经得知了两人昨晚分房的事情,正想旁敲侧击问一问,江承夜却腾地放下了碗筷,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吃饱了!”

谈幼筠还在,他这样未免有些无礼,晏朱明不由得呵斥一句:“江承夜!”

江承夜浑身一凛。

她的声音因为没休息好而有些沙哑,全无昨夜的娇软,可是那三个字砸在江承夜的耳朵里,立刻勾起了昨晚的回忆。

晏朱明也是一顿。从小到大,他们两个和对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直呼其名,仿佛只要喊得越大声越用力,气势上就能把对方压下去。

然而昨夜床笫之间,他俩把对方的名字喊得缠绵悱恻,今日一想起来,自己的名字从未如此烫嘴过。

看着儿媳和儿子的脸双双变得涨红,谈幼筠品出了一些味道。她轻咳一声,委婉提醒:“如今孝期,不得胡闹。”

两人慌乱地答应了。

距离百日期满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过了百日,便要严格禁欲。江承夜背上的汗又不受控制地爬了上来。他说:“昨天没睡好,我去补觉。”

说罢灰溜溜走了。

谈幼筠看了看端着碗食不知味的晏朱明,摇了摇头,饭毕,把她叫到了自己屋里,屏退众人。

“朱明呐,”她看着晏朱明蜜桃似的面颊,柔声道,“年轻人精力旺盛,守不住,很正常。只是百日之后,须得节制。”

晏朱明慌忙撇清:“阿娘!我没有……”

谈幼筠一副“我懂”的表情:“承夜是我的儿子,我自然知道。他开了荤,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只是你须得小心,如今百日之内还好,若是过了百日,若有什么意外,害的也是你。”

晏朱明还想狡辩:“不是的阿娘,我们两个……”

谈幼筠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匣子来:“这儿有些伤药,你备着点,省的承夜他没轻没重的。还有这个,百日之后承夜若还闹你,你躲不过,吃一颗。少吃一些,不伤身子的。”

晏朱明羞愧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谈幼筠摸了摸自家儿媳滑嫩的小手,少女含羞带怯的模样如同一朵带着露水的雏菊,就连她这个女子都心生怜爱,何况是她那血气方刚的儿子?

可应付江家的男人,并不是一件易事。她把匣子塞进晏朱明怀里:“你拿回去,不够了,再来找我,我这儿还有。总归也是用不上了的。”

晏朱明耳朵嗡嗡响,都没听清楚谈幼筠说了些什么,脚步虚浮地飘回去了。

一连几天,江承夜见了晏朱明就躲。

他如今睡在书房,为了防止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便每日天一亮就起来打拳练武,下午看书学习算账,晚上再沿着院子跑个十几二十圈,回了书房沾枕头就着。

倒是可怜了欧阳先生,一大早被他拖起来,下午还得教他看账,晚上又得给他数圈,一个八尺壮汉都有些顶不住。他掂了掂晏朱明如今给他发的月钱,决定要求再次加薪。

晏朱明正靠在窗前绣花。

其实她的女红在京中诸位闺秀当中不过是中不溜秋,她自己也不喜欢这个。之前流行自己绣荷包的时候,别的闺秀都选的什么花开并蒂、牡丹吐蕊、鸾凤和鸣,纹样复杂,用色庞乱,她给自己画了个日出祥云的纹样。

其一,太阳好绣,金色丝线平针排成一颗大圆球即可。

其二,用色简单,金色太阳浅蓝色祥云,两样丝线搞定,用不上看瞎了眼睛去分色选色。

其三,寓意大方,合了她的姓名,若是绣坏了,丢给江承夜,他也能用。

但是这两天,她决定靠折磨自己来摒除杂念,于是她手里多了一副千里江山的长卷。

欧阳先生求见的时候,她正分着各种明度的赭黄,分得头晕目眩。白芷也受不住了,揪着两卷丝线问:“姑娘,这两个颜色有区别么?”

晏朱明:“这卷四文钱一卷,这卷十文钱三卷。”

听丫头报告欧阳先生来了,白芷立刻丢下绣筐,撺掇晏朱明出去。

晏朱明揉了揉眼睛,走到前厅,几日不见欧阳先生瘦了一圈,面色也不复之前红润,铁塔一样的身体竟然有些摇摇欲坠。

欧阳先生扯出了一个笑脸,在他的燕颌虎目中显得尤其狰狞:“姑娘,这两天郎君练武,很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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