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教她如何亲吻

《春满酥衣》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因是情怯,郦酥衣的声音很轻。

仿若蚊鸣。

马车里响起这极细微的一道女声,又如此清晰地落在沈顷耳朵里。

先前少女贴上来的那一瞬,他的身形与思绪便全都顿住。

顷刻之间,男人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凤眸微睁。

她的唇温热,瞄准的是他的双唇,却又笨拙地撞向他冷白的下颌。

即便如此。

沈顷的身形,因为这一场失败的献吻,依旧僵硬得过分。

心弦紧绷,蜻蜓翩跹而上,细长的尾于一贯平稳的池面上点了一点。

晨风抚过,清平如许的水面,忽尔生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波纹层层,涟漪迭迭。

春水皱,拂不平,心中波涛不平。

男人挺直的脊背如一根绷紧的弦。

一时间,偌大的马车内陷入一场无声的静默。郦酥衣听着自己加剧的心跳声,以及车帘外那些行军之声,攥着行囊的素指又紧了一紧。

郦酥衣在心中暗暗懊恼。

其一,她懊恼自己的莽撞,怎么能没忍住、主动献吻了呢?

主动献吻也就罢了,自己怎么能亲到对方下巴上了呢?

其二……

少女余光小心翼翼,瞟向身侧那一身金甲的男子。

此时此刻,她那一心为国、忠肝义胆的夫君,未免也太从容淡定、心如止水了罢……

郦酥衣面上发窘,好半晌,她才低声闷闷道:

“冒、冒犯夫君了。”

她的声音比先前还要低。

沈顷微微抿唇,淡声:“不冒犯。”

郦酥衣:“什么?”

只见对方重新偏过头。

他一双凤眸昳丽,其间似乎蕴藏着什么不一样的情绪。男人视线落下,瞧着她那红得几欲滴血的耳根。

温香流转,清风入怀。

他喉舌微烫。

他伸出手,郦酥衣下意识地迎上前。

“郎君?唔……”

对方垂着浓黑的睫,掌心捧着她热烫的脸颊,微微俯首,竟将她的双唇轻吻住!

那是一个极轻、极小心,同样也极紧张的吻。

好在沈顷并不似她那般笨拙,他准确无误地落在那一双软唇上,少女不备,下意识嘤咛了声。下一刻,已被他夺走唇齿间所有的气息。

淡淡的红晕于年轻将军的面颊上晕染开,那一身灼灼金甲,竟也被这春风吹拂得柔情万丈,温柔似水。

沈顷闭着眼,呼吸渐烫。

这一个吻,就这般由浅入深。

吐息温热绵长,纠缠在少女唇齿间,她亦闭着眼,感受着迎面拂来的兰花香气。她的脸颊被对方双手轻捧着,那双手温柔小心,手背却又因为过于紧张而绷紧。

郦酥衣后背被他抵在车壁上,脊身紧张,明明是寒冬腊月,竟被他吻得隐隐冒出了些细汗。

玉颈之上,香珠隐隐。

郦酥衣动情地伸出手臂,寸寸缠绕上男人的脖颈。

他与沈兰蘅不同。

他的吻,亦是与沈兰蘅大有不同。

沈兰蘅每次吻她时,都带着一种进攻的强.制性。那人的吻,每每都不征询她的意愿,更是不顾及地点与场合。他吻得很急,很疯。好似下一刻,那些躁动的气息便会化为一张残忍的大手,将她的骨头捏烂,将她整个人撕碎。

而沈顷却完全不一样。

他的吻,小心、尊重、自持,却又偏偏在这自持间,生出几分清冷之下的情动。这是沈顷第一次去吻一个女孩,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动作居然比郦酥衣还要熟稔,还要游刃有余。

一吻作罢。

偌大的马车内,不知跳动着何人怦怦的心跳声。

燥热的气息游走于二人鼻息间,染得少女面上一片绯色。她的两颊处娇红不止,一双眼睫更是克制不住地轻颤着。

即便先前与沈兰蘅亲吻过许多次。

即便先前被沈兰蘅捏着下巴吻过许多次。

但这是郦酥衣生平头一次,竟有了万般享受的酥.麻之感。

她的颊上生烫,身子骨却软软的,软得像是一滩水,转瞬之间便要于男人身着金甲的怀中融化开来。

沈顷与她一般,呼吸不甚平稳。

他抿了抿吻得有些发涩的薄唇,低垂下鸦睫,凝望向怀中的少女。

男人声音微哑,低下头来问她:“衣衣,会了么?”

——下次亲这里,学会了么?

这一声“衣衣”唤得格外温柔,也格外亲昵。

瞧着那样一张脸,郦酥衣的脑海中却无端响起另一道分外暴躁的声音。

对方面色涨红,一双眼阴沉沉地盯着她,咬牙切齿:

“郦酥衣,你怎么敢!”

她赶忙掐了一把虎口,将脑海里那人的声音驱散。

她本就是沈顷的

妻,她为何不能,为何不敢?

更何况,单单是方才那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已让她有些沉沦了。

少女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不等她再开口,忽然一阵马蹄声。魏恪驭马来到马车这边,隔着一道帘子唤他们:

“二爷,夫人,可否要用早膳?”

昨天夜里送别沈顷,她心中忧虑,也没吃得多少晚膳。听对方这么一说,郦酥衣才想起来,自己的肚子还饿着。

她的肚子也是配合,十分应景地“咕噜”叫了声。

沈顷轻笑了下,抬手自车帘外接过那些“早膳”。

郦酥衣目光落在他手里“早膳”上。

与其说那是膳食,倒不若说,那是一团脱了水的干饭。即便她不甚懂烹饪,也能瞧出来——沈顷手中的干饭乃麦米蒸熟后、混上几片菜叶,而后再曝晒成饭饼、饭团的模样,如此随军装在行囊里。

“行军在外,一日三餐只有这些干粮。你若是吃不惯,待我进山给你打些野味来。”

“不必不必,”生怕自己成了对方的累赘,郦酥衣赶忙接过那干粮,道“郎君,我不挑,吃得习惯。”

她应得轻快。

一边说,她一边拿着那饭饼,咬了一大口。

果真……很难吃。

即便在郦家受过苛待,但她也从未吃过这般难吃、这般难以下咽的东西。

沈顷有些心疼得看着她,微微蹙眉。

他将自己手里的那一份递过去:“我这份加了盐卤与豆干,应当好吃一些。”

闻言,郦酥衣忙不迭摇头。她微弯着眉眼,一双乌眸间闪烁着清亮的光芒。

“不必了,郎君。府里那些饭菜我都吃腻了,这干粮,我倒觉得蛮好吃的。”

正说着,她又低下头,咬了一大口。

那干粮涩嘴,难以下咽,将郦酥衣的腮帮子填得鼓鼓的,活像一只小仓鼠。

沈顷心中无奈,着摸了摸她的发顶。

“其实,此处离沈府不远,如若你……”

不等他说完。

正埋头啃干粮的小姑娘“腾”地一下抬起了脑袋。

她的声音湿漉漉的,明眸中带着几分委屈:

“郎君要赶我走吗?”

沈顷话语一顿,喉舌微微生涩。

“我并非此意。”

晨光再度拂入帘帐,马车之内,二人默了一默。

须臾,他声音中夹杂着叹息,声音低缓道:“衣衣,看你跟着我一起吃苦,我心中难受。”

正说着,沈顷小扇一般的鸦睫轻垂下来。

晨光熹微,穿过厚实的车帘,如此落于男人本就白皙的面容之上。他衣肩金光粼粼,心中情绪汹涌不止。

“此去西疆,山长路远,军队之中,更是没有个能照顾你的女婢。我知晓你不舍得离开我,我更不舍与你分别。但你身子矜贵,没吃过什么苦。我怕待到离京甚远,再想要送你回京都,那便来不及了。”

“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嫌弃你,更不会觉得带上你麻烦。你能跟着我来西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罔论是在京都,或是去了那穷凶极恶的西疆,刀光剑影、刀山火海,我都会护着你。”

“衣衣,我都会护好你。”

说这话时,男人正低垂着眼睫,浓密的鸦睫于他眼睑处投落淡淡的一层翳影。沈顷自顾自说了良久,却见身侧之人一直缄默不语,不由得扬了扬声。

“衣衣,你怎么不说话?”

“衣衣?”

他转过头。

只见少女一手举着干馕,一手扶着车壁,涨得满脸通红。

“沈顷……我……噎住了……”

……

沈顷赶忙唤魏恪取来水袋。

冬日严寒,水袋里只有冷水,郦酥衣喝了一大口,那刺骨的寒意便这般一路沿着喉舌而下,直逼入腹中。

见状,沈顷愈发心疼。

自出关至烟洲,他眉心一直轻拢着,似乎在纠结,应不应该将她带去西疆。

与沈兰蘅相比,他需要考虑的事情更多,也更加理性。

他自幼受诫,心中时刻有着一把刻尺。一方面,他深知无论是为了妻子,或是为了这军国之事,自己都不应该将她带去西疆;另一方面……

沈顷转过头,看着正靠在自己肩上休憩的少女。

男人眼睫动了动。

不可否认,法度之外,他有了自己的私心。

……

行军泱泱,越过烟洲。

快要到墨州时,郦酥衣终于说服沈顷,打消了他将自己送回京都的念头。

似乎也是因为这行军劳苦,再加上马车之外将士众多,至深夜时,沈兰蘅也未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夜里“醒来”后,他便看着白日里沈顷特意留下的手信,佯装成沈顷指挥着行军。如此一来一回,倒也没生出什么大乱子。

郦酥衣

也啃了好几天的干粮。

干粮兑着冷水,虽难以下咽,却十分饱腹。眼看着再穿过这一片丛林,便要来到墨州。沈顷突然叫停了军.队,让三军在此处休整。

彼时,郦酥衣正坐在马车上,啃着一块干馕。

沈顷转过头,朝她伸出手。

“来,我带你去林中转转。”

她放下手中难啃的馕饼,愣愣点头。

原以为,沈顷是怕她一直在马车中憋闷,想带她去林中透气儿。却不料,二人正相携走着,只见不远处杂草微抖,身侧之人竟倏尔放箭,竟射中了一只兔子!

郦酥衣愕然:“郎君?”

沈顷伸出食指,同她比了个手势:“嘘。”

对方掌心温热,郦酥衣就这般任由对方牵着,看着他将那只射中了腿的兔子从箭上**,而后提溜着野兔的耳朵,带着她朝前方跑去。

她一路跟着沈顷,没问要去哪儿,只觉两侧生起簌簌的冷风,宛若一把锐利的尖刀拂面,将她两颊刮得生红。

对方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停下来。

郦酥衣身子弱,体力不足。

看着男人拾掇干木柴的身影,她一边顺着气,一边下意识问:“郎君,我们为何要跑这般远?”

不过是烤一只兔子,何必跑这么久。

甚至跑到连魏恪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去。

“避人。”

沈顷淡淡垂眼,生着火,声音很轻:

“按着军规,我不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给媳妇偷偷开小灶ovo

好好好,又一个陷入爱河的(doublekill!)-

来晚啦,掉落30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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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情怯,郦酥衣的声音很轻。

仿若蚊鸣。

马车里响起这极细微的一道女声,又如此清晰地落在沈顷耳朵里。

先前少女贴上来的那一瞬,他的身形与思绪便全都顿住。

顷刻之间,男人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凤眸微睁。

她的唇温热,瞄准的是他的双唇,却又笨拙地撞向他冷白的下颌。

即便如此。

沈顷的身形,因为这一场失败的献吻,依旧僵硬得过分。

心弦紧绷,蜻蜓翩跹而上,细长的尾于一贯平稳的池面上点了一点。

晨风抚过,清平如许的水面,忽尔生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波纹层层,涟漪迭迭。

春水皱,拂不平,心中波涛不平。

男人挺直的脊背如一根绷紧的弦。

一时间,偌大的马车内陷入一场无声的静默。郦酥衣听着自己加剧的心跳声,以及车帘外那些行军之声,攥着行囊的素指又紧了一紧。

郦酥衣在心中暗暗懊恼。

其一,她懊恼自己的莽撞,怎么能没忍住、主动献吻了呢?

主动献吻也就罢了,自己怎么能亲到对方下巴上了呢?

其二……

少女余光小心翼翼,瞟向身侧那一身金甲的男子。

此时此刻,她那一心为国、忠肝义胆的夫君,未免也太从容淡定、心如止水了罢……

郦酥衣面上发窘,好半晌,她才低声闷闷道:

“冒、冒犯夫君了。”

她的声音比先前还要低。

沈顷微微抿唇,淡声:“不冒犯。”

郦酥衣:“什么?”

只见对方重新偏过头。

他一双凤眸昳丽,其间似乎蕴藏着什么不一样的情绪。男人视线落下,瞧着她那红得几欲滴血的耳根。

温香流转,清风入怀。

他喉舌微烫。

他伸出手,郦酥衣下意识地迎上前。

“郎君?唔……”

对方垂着浓黑的睫,掌心捧着她热烫的脸颊,微微俯首,竟将她的双唇轻吻住!

那是一个极轻、极小心,同样也极紧张的吻。

好在沈顷并不似她那般笨拙,他准确无误地落在那一双软唇上,少女不备,下意识嘤咛了声。下一刻,已被他夺走唇齿间所有的气息。

淡淡的红晕于年轻将军的面颊上晕染开,那一身灼灼金甲,竟也被这春风吹拂得柔情万丈,温柔似水。

沈顷闭着眼,呼吸渐烫。

这一个吻,就这般由浅入深。

吐息温热绵长,纠缠在少女唇齿间,她亦闭着眼,感受着迎面拂来的兰花香气。她的脸颊被对方双手轻捧着,

那双手温柔小心,手背却又因为过于紧张而绷紧。

郦酥衣后背被他抵在车壁上,脊身紧张,明明是寒冬腊月,竟被他吻得隐隐冒出了些细汗。

玉颈之上,香珠隐隐。

郦酥衣动情地伸出手臂,寸寸缠绕上男人的脖颈。

他与沈兰蘅不同。

他的吻,亦是与沈兰蘅大有不同。

沈兰蘅每次吻她时,都带着一种进攻的强.制性。那人的吻,每每都不征询她的意愿,更是不顾及地点与场合。他吻得很急,很疯。好似下一刻,那些躁动的气息便会化为一张残忍的大手,将她的骨头捏烂,将她整个人撕碎。

而沈顷却完全不一样。

他的吻,小心、尊重、自持,却又偏偏在这自持间,生出几分清冷之下的情动。这是沈顷第一次去吻一个女孩,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动作居然比郦酥衣还要熟稔,还要游刃有余。

一吻作罢。

偌大的马车内,不知跳动着何人怦怦的心跳声。

燥热的气息游走于二人鼻息间,染得少女面上一片绯色。她的两颊处娇红不止,一双眼睫更是克制不住地轻颤着。

即便先前与沈兰蘅亲吻过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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