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鬼母线(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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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篆和萧辞冰他们快速跑到了李四家中,那里已经围满了人,院子外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村长、官差还有几个话事人都站在院子里,李四的遗体在他的屋子里。

他们奋力挤进去,那些围观的村民脸上都十分恐惧,大红色的喜服映着红光,使形势看起来更为紧迫了,仿佛下一瞬就会有谁会血溅当场。

就在易篆他们快要挤到李四家院门口的时候,忽然有几个村民认出了他们,“是修士、是昨天来的高人,他们明明说过符箓有用的!”

“有什么用啊?那符箓在身上还不是会死人?”说这话的人,一边说,一边勃然将揣在怀中的符箓扯出来,撕了个粉碎。

萧辞冰的符箓挡得了邪煞,却挡不住这普通人的一双手。

老黄历上昨夜宜嫁娶,已死一人,今夜仍是宜嫁娶,村民不再淡定了。眼看人流如同浪潮一般拍了过来,易篆他们几个立刻进了院子,把门关上了。

他们把门关上,外面的怒潮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拍得更凶了。

村长他们站在院子里看到这架势,头上抹了抹汗,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老赵缩在一边,小声抱怨了一句,“我就说没用吧,我就说今天再出事就要不得了了吧!等死吧在这,大罗神仙也难回天啰。”

“哎,不是,我们凭什么要死啊,要不是你们村子的事,今天大爷我就在东州城王府喝喜酒了!”

老赵大抵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冲那两个官差道:“那您二位就去呗,也没拦着你们。”

他这话气的两个官差铮地拔刀,差点把他给砍了。

“行了,别吵了。”易篆道,“不是还在想办法呢吗,闭嘴!”

她怒喝了一声,那几个人还有些不服,但是她的神情锐利,身上虽然穿着不成形的嫁衣,但是身上每一根线条都表明她武力精悍。那嫁衣的破烂,更是衬托了几分不羁和烈烈。

几个大老爷们看了看,纷纷又闭上了嘴。

易篆又对徐晓寒他们道:“别让他们进来。”徐晓寒和向青山便站在门边,施个术法。

易篆等那边安静了,和萧辞冰交换了一下神色。

萧辞冰迅速去查看李四的遗体。

李四的遗体准确说,也不在他睡觉的屋子里,而是在厅堂上。看那样子,似乎是要做什么,忽然倒在了那里,然后再也没能起来。

萧辞冰见自己的符箓完好无损地夹在李四的衣衫里,他又拿出来翻看了一下,确认自己画的符箓无误,脸上的神色渐渐沉重了起来。

有多少人能越过他的符箓杀人呢?

就算是诅咒,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萧辞冰捏着李四身上每一块肌肉和骨骼,并没有发现什么被人用内功殴打或者是中毒的现象。

萧辞冰对易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易篆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端。

木门后的村民在术法的阻挡下安静了下来,但是,现在这股安静,好像是爆发的前奏,让人心突突的。

徐晓寒和向青山问:“怎么办?”

怎么办?

易篆心里也在想怎么办。但是她没有说出来。

她把希望寄托在李四身上。

昨天看的那几具遗体都是死了许多天的人了,有些细节全都被抹除了,她也没有办法。但是,李四是活生生在她面前活过的。他生前的有一段活动清楚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个李四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呢?

易篆内心有点着急了。

她很少会遇到这么难办的事情,这夏溪村似乎有许多纷芜的线索,但是这些线索都是残破不堪,如同一盘散沙一样,根本合不拢。

现在这李四就是又冒出来的一个线头,他的身上可能有关于死亡诅咒的线索。

“李四……”易篆沉默了一会,道:“昨天他是不是说过他哪里难受呢?”

徐晓寒接道:“他说他觉得身体里面不舒服。”

“难道真的是身体里有什么问题不成?”易篆道,“昨天我没在意,我还以为他自己吓自己,心理作用。”

既然李四说身体里不舒服,现在左右没有线索,那么也只能在他的身体里找找了。之前那些村子里的人死了时间太久,剖开五脏六腑,也不会找到什么线索了,李四是新鲜的,他的尸首上说不定会有线索。

萧辞冰便问村长一干人等,“村中可有略通验尸之术的人?”

昨日,老赵便说无人替小义庄里的尸体验尸了,所以村子里应该是没有仵作之流的。萧辞冰也是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

“村里哪会有仵作?”村长道。

老赵接:“仵作都在东州城衙门,不敢进村的。现在不光递不出去消息,就算传出去,谁愿意来?”

提到东州城,官差则道:“死在东州城外的都由仵作验过了,暴毙而亡,五脏六腑都有些破了。可能是突然遭受巨大惊吓,吓死的,肝胆俱裂嘛。也可能被很大的力气突然一撞死的。不过呢,如果是摔死,整个人就跟个烂瓜一样了,那些人皮子还好着呢。”

萧辞冰听完了,沉吟半晌,道:“我会验尸。”

易篆道:“你会?”

易篆有些惊讶,于是内心嘀咕了一下:“怎么这也会?”

萧辞冰道:“以前见过仵作验尸。”他补充道:“我曾经观摩过一些验尸过程,凭印象应该是可以的。虽然听起来不太靠谱,但是现在也只能……”

易篆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萧辞冰点点头。

他其实是第一次验尸,他说的不错,但是他作为剑修,其实对人体并不陌生。不过,这是眼睛的经验和手的经验,两者的经验并不是相契合的,他也只能试试。

萧辞冰一人为李四验尸,李四的屋门被关起来,其余人等便在外边等着。

一个新手在里面验尸,光是想想就是何其恐怖的画面。村长等人还有那几个官差,手心里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徐晓寒和向青山对萧辞冰有着本能的信任,年轻稚嫩的脸上虽然有些被这夏溪村摧残数日的痛苦,但是还是欣欣向上的。

易篆却是完全将事情交付在了萧辞冰手中,自己想着别的事情。

想了想那些线索,想了半天,她也算是在等一个结果了。如果这个结果出来,和她内心的已经开始合并的几条线索对上,那么,这夏溪村的诅咒的谜团,就可以破掉大半了。

不知等了多久,萧辞冰才从屋内出来。

出来时,他手上十分干净,看样子已经用术法将验尸所摸到的血迹清除了。

他出来之后,沉默了一下,才说了结果,“我觉得他,可能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听到这个结果,易篆反而淡定了许多,像是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徐晓寒和向青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四昨天还活生生的,什么叫死了很久了?难道这个夏溪村的村民全都是死人了?

村长他们听了这话,也都是面上一震。

老赵一脸震惊问:“什么意思?他是鬼啊?”

萧辞冰见老赵一开口,那两个官差脸上便是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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