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三回 桃柳营钦差初逢险 乘义渡二次又逢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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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堪叹人生无百秋,为何日月苦懮愁。

酒色财气缠身体,担心不舍怎回头。

百年世事如幻梦,大数到来不自由。

有朝一日阎君唤,一旦无常万事休。

有贼来刺杀钦差,贼方至上房,只听背后一声,“吧哒”一声响,正中贼人腰上。贼人乃是独角龙马凯,因白天自魏家茶楼跑了,夜晚回来一问,才知是朋友王玄真被擒之事,夜晚入公馆行刺来了。方要杀伊哩布,只听后面一声,正中腰上,马凯翻身蹿在院中,上房逃走。

伊哩布大吃一惊,心中一想:“既有刺客,可以派二马前去,必能拿获。”方要传话,忽听外面一响,扔进一个字包儿来,外面说道:“伊哩布若审王玄真口供,照字帖行事,贼人必能招认。”书童从地下捡起递于伊哩布,拆开一看,上有小膏药两贴,上写:“三皇甲子膏。”后面有一行字,上写:“三皇甲子膏,专治破金钟罩,贴在脚心中,口供定然招。江苏民子顾焕章奉献。” 伊哩布一瞧,早已明白,吩咐:“叫二马进来,传听差之人,带贼盗王玄真,听本部院严讯。”左右答应,两旁侍立。

少时,将妖道带至上房台阶以上跪下。伊哩布说:“你这东西,分明是□□匪贼,竟敢不招!”叫马成龙过来,俯耳如此如此。马成龙叫左右将老道鞋袜去了,将膏药贴上,吩咐: “动刑!”见老道浑身是汗,骨软筋苏,疼痛难言,说:“大人松刑,我承招就是!”钦差说:“松刑,招上来!”妖道王玄真苏醒多时,心中少定,才说:“我们是天地会,是供奉天地为主;八卦教,是立教之主,号称八卦真人,不过烧香念经,求天地风调雨顺。我们这个会总,是办会的头目,他是承办香···供之事。至于大家全把钱给他,叫他留一本清帐。”钦差说:“我问你,是在当铺中杀人的独角龙,他也是你们会内之人,你说他是怎么杀的,我就饶了你啦。”王玄真说:“独角龙不错,我知道他也是会中之人,可不跟我在一处,他杀人之事,我实在不知道哪。” 伊哩布吩咐:“将贼人送县按律严办,行文拿获独角龙马凯。”传知县,说:“贵县,本部院理应参办,我念你吏员出身,为官不易。明天备办车辆马匹,本部院起身。知县打躬施礼,谢过伊哩布,就下去了。伊哩布将此事办完,叫二马下去歇歇,明日起身。伊哩布也就安歇睡觉。次日,知县备办车马,在此公馆门首伺候起身。伊哩布上轿,吩咐免送,顺大路一站一站的望前行走。这一日,至监津县桃柳营,本汛的守备张海登同知县李和春,来接伊哩布入桃柳营公馆。此时早有办差之人接了上站卡子,照上站样如数办理。伊哩布传进知县、守备,问了问地面上之事。此时天色已晚,众人都出去,惟有二马还在旁边站着。伊哩布说:“今日白天自北往南,临近有一段村庄,都是门前影壁上挂八卦,还有画白圈的,还有黑墙画白八卦的,不知是何缘故?我要请问本处文武官,又怕他们不说实话,我就也没问他。明天你二人去访访,如要有什么□□匪贼妖言惑众之事,你二人访明白禀我知道,我自有道理。”二人下去用饭安歇。

次日天明,二人起来换便农,用完早饭,吩咐外面不必伺候,伊哩布并不起身,外面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此时二人进上房,一见伊哩布,说明去私访之事。伊哩布说:“你们去吧。”

二位英雄出了公馆,一直往北走了有一里之遥,见前面是昨天来的那个村子,一瞧,见家家房门紧闭,接上不见有一人来往。墙上画着白八卦,家家皆是如此。二人至路北清水戟门楼,双扇紧闭,不见有一人在此村庄街上。连忙打门,只听里面有人答话说:“哪位?”马成龙说:“我们借光,问问你路。”“哗啦”一声,门儿开放,出来一人,黑面微有胡须,月白裤褂,高腰袜子,青布鞋,说:“你叫门作什么?”马成龙说:“我们问问,你们这个村庄为什么都画这个八卦?是什么缘故,你可知道?”那人说:“你问这个呀?”“呼噜”将门儿关上了,也不言语。马成龙再叫,人家也不出来了。二人无奈,也就不叫了。只听背后脚步声音,头前走的顾焕章,后方跟着一人,身躯高大,年约六十,黄面长须,一直往前追赶下去了。此时二位英雄一看,不知所因何事,也就不往前面村庄访问去了。

说书的一张嘴,难说两下里话。马成龙、马梦太二人私访事也就不提。单言钦差伊哩布在公馆想:“为人臣,忠则尽命。如今我国自定鼎以来,不知是有多少□□匪贼索隐行怪,诳哄愚人。本部院受皇恩,理应到处与国分懮,办理清楚才是。今天二马一去私访,本部在此无味,何不也去带著书童外面访访?”于是吩咐书童六吉儿:“来,你给我更衣,跟我密访天地会的情形。”小书童也就换了衣服,伊哩布带他出离了公馆,直望西走。见天地清和,风清气朗,入夏以来,绿树荫浓。方一出村口,望西一看,好一派初夏景致!怎见得?有诗为证: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牖转分明。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伊哩布于是信步游行,见人烟稀少,惟有农夫在野外耘田。伊哩布走约四五里之遥,迎面有南北一道干河,两边有堤,并无有一点水。伊哩布带书童过了一道干河,一直往西走,赤日炎炎,甚是天热。伊哩布口内也觉得有点干渴,也想要凉爽凉爽才好,无奈不成,没有一株树。望西一瞧,一片野,有心要回去,又太走的远了。无奈望前走,方走了一望之地,见前面当道有一土台,上面有柳树一株,棚盖甚大。土台高有一丈七八,有台阶。伊哩布遂上去,见上面高处又凉快,又干净,书童六吉儿将手巾铺在就地,也就请伊哩布伊哩布落座,书童也坐在树底下。伊哩布说: “六吉儿,你不带着钱吗?你将钱放在五步开外,你站在那边打着了他,回公馆我赏你五两银子。”六吉儿说:“奴才不敢打。打着了,大人赏奴才五两银子;要打不着,大人必要责打奴才。” 伊哩布说:“你打着,赏你;打不着,也没你的事。”说着,六吉儿照着那地下放了有几个钱,立着站在五步以外,说:“你老人家瞧着。”只听“吧”的一声,伊哩布见那钱打着,伊哩布甚喜。你道伊哩布这是哄孩子玩耍呢,此乃伊哩布心中暗祷告过往神灵,说:“我这一出来公馆,来访这附近村庄怪异之事,如要小书童儿今天能打着,大概访贼必访的着;如要打不着,我也就回公馆去了。” 伊哩布是这个意思,见书童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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