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长安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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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试探性进攻失败后,南岳边军又退回了山下的防线。不过此次他们显然是收到了汝南城发来的死命令,不再像之前那样得过且过。

林震渊下令对赤羽军进行全方位封锁,赤羽军的东、西、南线全部被围,唯有与西陵接壤的北线尚且还未有太大的异动。

不过北线此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西陵与赤羽军交界的各个关口已经开始严查往来的商队,明面上做足了严禁向赤羽军运输盐铁粮等战略物资的样子。

趁着南岳边军的援军尚未到齐,不能发动全面进攻的空隙,景珩放下了赤羽军中的军务,前往长安去找沈修文拿那早前商定好的三十年粮草。

在景珩出发之前,安宁拜托他在长安替自己查几件事。

是夜,安宁收到景珩从长安传回来的消息——西陵王子季成峤迁居西陵王季信所居的芷阳宫附近的临章殿。平昌君在西陵王庭风头正盛,昭元太后却抱恙,在永寿宫养病,很久没传出新消息了。

中立派的老宗正季珂病故。季氏宗正的位置落到了主战派出身,深得季信信任的堂叔季盛头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昭元太后的永寿宫前日发生了一场刺杀大案,有贼人欲行刺昭元太后,致使太后受惊卧病。西陵王季信大怒,斥责负责内廷防务的禁军郎中令谢武渎职,下旨将其打入昭狱,交与廷尉论罪。

新上位的禁军郎中令是何明诚。

夜凉如水,安宁独自一人站在溪流边,视线随意放置在某处,整个人好似失了魂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潺潺的流水声终于把她从神游中唤醒。安宁闭了闭眼,无声地将手中的传音珠捏碎。

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

之前听闻两国联姻,季君临这个太子在父王卧病之时出使南岳,安宁还一度以为是季君临不争气。又想着她父王手段多的很,不至于轻易就放弃季君临这个培养了将近600年的太子。

如今看来,她还真的蠢的可怜。

何明诚是什么人?是季信的心腹何鸿光何大将军的长子,也是安宁的师兄。何氏父子向来是季信的死忠。季信与昭元太后斗了将近七百年,也只争到了统辖王城畿辅驻军中尉、统管宫城近卫军卫尉的任命权。负责内廷安全的郎中令任命权仍牢牢掌握在昭元太后手中。

为此,西陵王季信如鲠在喉,但又顾忌着南岳势大,不敢彻底与昭元太后撕破脸,只能默许安宁秘密组建墨冰台。私下培养死士护卫,保证他们父子三人的人身安全。

如今季信把季成峤与南岳派隔开,又强势拿下了内廷的最后一道防线,明显是做好了季君临死在南岳后的应对方案——昭元太后此番卧病是假,被软禁才是真!

一旦季君临死在汝南城,为了不陷入被南岳人里应外合打击的被动局面,永寿宫里的昭元太后怕是只能永远卧于病榻,再无得见外人的可能。

至于现在蹦跶的厉害的平昌君,没有其姐昭元太后的庇护,坠马、急病……什么意外死不了人呢?到了那时,西陵王庭里的南岳派接触不到被季信看管起来的季成峤,连狗急跳墙的机会都找不到,只能乖乖沦为季信刀殂下的鱼腩。

此时安宁也想明白了,她那位好父王,或许真的是大限将至了。

北辰赵隆那蠢货的突然反水,或许会给西陵带来一定的麻烦,但并不足以让季信做出这种断尾求生的举动。

唯一能解释季信做出这等反常行为的理由只有一个——季信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季君临又尚未加冠,不能亲政,这些年在昭元派的掣肘下迟迟不能彻底掌握住兵权。北辰这个盟友此时还换了个疯癫的新王上台……一旦季信身死,南岳联合北辰一起趁机吊丧伐国,西陵胜算不大。

赵隆那个癫人的脑回路与正常人不一样,在他发兵攻打西陵之前,北辰就与南岳有过多次摩擦。南岳想要控制赵隆那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混账,其操作难度远远大于控制有昭元太后监管的季君临与季成峤。

季信也是看准了这点,打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意,想要联合南岳瓜分北辰。用北辰的肉先喂饱南岳那只饿狼,为西陵争取时间。

此前西陵太子季君临欲与北辰共伐南岳一事一度让南岳十分紧张。如今刀架在脖子上,西陵欲与南岳结盟联姻,就必须打消南岳的怒火。还有什么是让季君临这个太子亲自去汝南城求亲(为质)更能表现诚意的么?没有了!

季信这个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底。

就算季君临真的死在了汝南城,季信也还有季成峤这个候补可用。只要废了西陵国内的昭元派,让西陵内部能平安渡过王位交替的**,西陵起码还能再苟两三百年。

季信在赌,赌南岳现在只想坐山观虎斗,而不想亲自下场跟西陵来一场生死大战——南岳现在的财政不足以支持它发动一场出动百万人的大战。

是以,两国联姻之事一边谈着,两国的边境却在不断增兵。

这是在明摆着告诉南岳:西陵派季君临这个太子亲自去汝南城求亲,以富裕的乌枝、

望月二城为聘,用最大的诚意去迎接一位新的姜王后。大家友好结盟,共分北辰。

甚至于,只要南岳不趁机吊丧伐国,把西陵逼上绝路,西陵也能允许南岳的外孙成为西陵的新王。但南岳别想再把姜氏的女人塞过来,把持西陵的朝政。

倘若南岳不识相,非得把西陵往死里逼,那西陵便是要死,也要拖着南岳一起死。如果南岳真的愿意与西陵同归于尽,让北辰那只疯狗捡便宜的话,大可一试!

“阿父,六百年过去了,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凉薄。”安宁在溪边枯坐了半夜,终是忍不住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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