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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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嘴角就一抽抽。

柳夙舟:“刚刚炼气,就敢口出狂言是罗天上仙?”

柳夙棉:“还真别说,这丫头是挺敢大言不惭的。”

二人对视一眼,就都想起她说过的,湮擅仙尊,死在了鹧鸪城的艳骨楼里,而且死法还挺丢人,精—尽—而—亡——

这就属于清白一世,临死却没留下什么好名声。

而且昨日,两人确实也好奇地打探过,只听静虚宫人说湮擅仙尊正在闭关,但总感觉,静虚宫的人们最近都是怪怪的,干什么还都遮遮掩掩,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这两人又忍不住好奇问:“上次还没说完你就走了,只是湮擅仙尊要是真的死在了那种地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雪以年笑笑,就又续上了之前的话题,“我旁观了啊,湮擅那个老畜生,他死有余辜。”

只是话音刚落,三人的身后,就突然出现了七八个人,个个眉心点着红痣,身着浅云色纱衣,手提着清一色的悬龙木剑,几人只是微怔之后,就都直直地看向了雪以年。

为首男子满面肃穆,“什么人?为何折辱家师?”

几人刚才误入阵法,虽然还被未传送到这个地方,但是听见了雪以年的大言不惭。

柳夙棉柳夙舟:“……”这也太社死。

他俩往雪以年的身边一偏脑袋,悄声道:“静虚宫的人。”

另一边——

柳寒时一直被木槿缠着,虽然注意着这边,但也未听清他们说什么,见几人来势汹汹,立刻就走了过来,一抱拳道:“原来是静虚宫道友。”

他转身看向柳夙棉和柳夙舟,严肃地问:“怎么回事,可是对湮擅仙尊不敬了?”

为首男子冷嘲,“贵派之人,可真的是懂规矩,以下犯上起来,倒是无所顾忌,怎么,什么话都敢说是吧?”

木槿从对面突然跑过来,指着雪以年,“放什么屁呢,她不是我派中人,”又一指柳夙棉和柳夙舟:“他们也只是外门弟子,算不得我门派弟子,又怎能代表我派?劝你放尊重点,也别什么话都敢说。”

柳夙棉和柳夙舟顿时就脸色一红,尴尬地站起,垂下了头。

柳寒时的脸色也蓦地冷了下来,厉声道:“木槿,慎言,夙棉夙舟怎就不是我门派弟子?退下。”

“你?”木槿一咬唇,顿时眼泪汪汪。

“呵。”

雪以年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声。

她这才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

没管大小姐生没生气。

也没管刚刚跟她一起聊八怪的人尴不尴尬。

而是抬起脚,直接走过了柳寒时,还站到了他的前边,眼底清凌凌地看向对面的人,唇角边依然挂着笑。

音色如常,“怎么,是畜生,还不让人骂啊?”

雪以年抱着臂,指尖在臂弯处一下一下地点着。

她说:“嫌羞耻,就莫要做些丢人的事,可既然做了,怎就又怕说了呢?”

为首的男子刚要开口,雪以年却又笑着快他一句道:“可是你们怕的,没有道理啊,更应该担心的,不该是会不会被天打雷劈吗?”

我的天啊!

这不紧不慢,找茬挑事的语气!

柳夙舟急忙上前两步,扯住雪以年衣袖,小声道:“你刚刚炼气,逞什么能呢?你可知静虚宫的修为?就连最差的门童,那都是金丹期的,快别说话了。”

雪以年微一偏头,啧了声,“那你俩是不是太差劲了点?”

柳夙舟还一怔,什么差劲?他就又忽然反应过来,雪以年这是讽刺他们的修为还不如人家的门童呢。

柳夙舟:“……”

他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炼气厉害,这个时候,就别贫嘴了。”

雪以年的嘴就是个欠的,她说:“是啊,我是厉害着呢。”

此时,柳寒时也甩开了还在缠着他的木槿,走到了雪以年的前面,有些严厉,“上后边去。”

上后边去?

雪以年回眸,看向柳寒时,“我?”

原本,她以为柳寒时的意思是到后边去,别胡说八道些什么话,给他们云霓山添麻烦,但是对上柳寒时的眼睛时,她也意识到不对,是自己想错了。

雪以年渐渐怔住。

袒……护?

这就是袒护?

自己从未被人这样袒护过。

也从来都是冲在别人的前面。

天界的繁杂天规她看过很多,但无疑讲得都是,你是神明,所以不管遇见任何事情,作为神明的你,都要冲到所有人的最前面。

要问为什么,也无它,这就是神职。

柳夙棉一见,刚刚还在逞威风的小姑娘竟然还愣上了,他直接上前,和柳夙舟一起给她扯到了后边。

柳寒时见雪以年被扯走,这才对着静虚宫的人又行一礼,“定是有些误会,还请璟川师兄海涵。”

谢璟川就冷嗤了声。

“我自然不会与贵派弟子计较,但她?”

“不行。”

男人如鹰隼的眼睛紧盯着雪以年。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真是欠佳管教。”

雪以年迟缓地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我?”

“我欠管教?”

她说:“行,就没见过你们这种不知廉耻的,自己做了错事不知躲着走,还非要勇敢的往前撞,”

“薛薛!”

柳寒时忽而高声,“不得言语不敬。”

他冲雪以年使了个眼色。

柳夙棉和柳夙舟也秒懂,对方为首的,是静虚宫大弟子谢璟川,他的修为现在和自家师兄修为一样,都是处在分神期,若是打起来,两人尚可一拼,可剩下的人……云霓山派弟子个个修为都很低,而谢璟川身后的几人修为最低也是金丹,若打,我方必输。

二人默契地燃起了一张自家老祖画的禁言符,匆匆向雪以年身上一落,雪以年长睫颤了颤,不可思议地回头,“?”

二人小声。

“一个刚刚炼气的小丫头,火气别那么冲。

“先把嘴巴闭一会儿,等着师兄解决。”

雪以年蹇眉。

柳夙舟又解释一句,“权衡利弊,我们,打不过。”

雪以年:“……”

已经听着柳寒时开始跟对面的人周旋,自己还被木槿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也瞪了柳夙舟和柳夙棉一人一眼。

“废物,这种垃圾都打不过,还修个屁的仙,倒不如回家洗洗睡吧。”

柳夙舟:“怎么还这么狂呢,别这么瞧不起人行不行?”

可是话只说到一半,两人同时哽住,禁——言——符——

那可是已经到达分神后期的掌门绘制的禁言符啊!!!

“别看我。”

雪以年说得非常敷衍,“家师教过,动手之前,要先以理服人。”

她指尖灵力流转,半空中,就出现了个小画册,画册飞快翻过,眨眼功夫,便定在了一页纸上,纸页上也蓦地溢出几道金光,随之,纸上的画面被无限放大,而画面里,少年的身形全被遮去,只剩下湮擅仙尊赤/身/裸/体的样子。

突然间——

鸦雀无声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恍若定住。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啊——师兄!”

木槿将脸埋进了柳寒时的怀里。

柳寒时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过头,诧异地看向神情寡淡的少女。

女孩衣袂飘飘,长发随风浮动,纤尘不染的样子,像极了天上的神明。

可那双清澈的眼底里,见不到怜悯也见不到慈悲,细长冷白的指尖间流转着两道这世间至清至纯的灵力。

但那样通透的灵力,却仿若地狱的烈焰,并不是用来渡人的,而是用来屠魔的。

谢璟川突然怒了起来,目呲欲裂,手中长剑猛地出鞘,闪电般的灵流便直冲到虚空中的幻境,幻境刹那间粉碎,却又刹那间重组,而此时,重组的幻境中已然换了副景象,是静虚宫里的秘室。

秘室里,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咒符。

幻境的画面,突然将一面墙壁放大,于此同时,每道符咒下面,镇压的东西也就看得格外清晰了。

柳寒时倒吸一口气,“食人蛛!”

幻境再一次将画面恢复到全局。

在密室的正中央处,是煞气横生的血池。

血池之上,是一处冰床,而冰床之上,则是用锁链缚着的一个极美的女子,女子显然是怕了,望着煞气变化出来的黑手,一动都不敢动,此时的镜中又走来一人,正是谢璟川。随着他的靠近,血池中的黑手也挥舞得更加兴奋。

他缓步走到女子身前,冰凉的剑锋挑起了女子的下颚,清风雅正的外表下,生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来,给我脱。”

空中幻象又一次破碎——

“妖女!”

“还敢伪造事实蛊惑人心,受死吧!”

打碎幻境的那把剑,带着一股冰寒气,直冲雪以年面门而去,但未近身,就在半空停住。

柳寒时掌心滴血,与雪以年视线对上。

此时,一只灵雀绕着她的指尖,将出不出,雪以年看着那流下来的血,也怔怔地愣住了。

柳寒时没有过多表情,收回视线,稍一用力就将那把剑甩了回去,同时手中结印,便将所有的人都罩在了结界里,自己孤身而出。

雪以年怔怔的,“他?在干什么呢?”

木槿抿紧唇角,闻言就又瞪了她一眼,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

“都怪你!”

“若不是你,我师兄又怎会以身犯险?我师门又怎会与静虚宫交恶!”

只是,在雪以年的记忆里,没人这样不管不顾地袒护过自己。

扶渟虽然也护过,但是和这种护是不一样的,更多的时候,雪以年还是会觉得自己护着他的时候更多一些。

谢璟川:“那妖女造谣生事,柳寒时,今日你若将她交出来我便不为难于你,若不交,你们云霓山便是与我们整个静虚宫为敌!”

“为敌又怎样?”

柳寒时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勾唇一笑间,嘲讽更甚,“堂堂一方仙门,竟以淫邪悟道,早该为敌。”

“师兄!”

木槿出不去,双手使劲地拍打结界,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放我出去!即便是打,我也要和你一起打——”

雪以年就这么怔怔地看着……

柳夙棉和柳夙舟也表情严肃地带领着一群弟子努力打开结界。

雪以年不懂,手指也放在结界上面敲了敲,轻声问:“你们这样,又是干什么?”

柳夙棉拼进灵力,已经满头大汗,也没什么闲工夫搭理她,但又不能不答。

“当然是出去跟他们拼了。”

“师兄一人肯定是抵不过,就算是死,也是我二人先死,祸是我们闯出来的,与师兄无关。”

雪以年就又环顾一圈。

就见这十余人,确实快要把自己耗死了,几乎都快倾尽所有灵力,却依然连个结界都打不开。

她又看向结界外,已经打了起来。

柳寒时一人,同时应对八九个人,可他还没到分神期,半数的法力又用来维持着结界,现在灵力已经开始吃力。

谢璟川见势利己,寄出灵剑,左手布阵,右手掐诀,只是一把简单的桃木剑,瞬间就暴增成了数万只。

这阵仗有点头晕。

还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当万剑齐出时,柳寒时也瞬间受了伤,结界顷刻不稳。

雪以年抬脚,衣袖却猛然被人拽住。

木槿满眼愤怒,气到浑身哆嗦,吼她:“你一个刚刚炼气的,还往前凑什么凑啊,后边躲着去!”

雪以年的脚步停住了,视线也凝住了。

心里,也突然多了些微妙的变化。

“我?”

“后边躲着去?”

“为什么啊?”

她看得出来,木槿讨厌她,而且还讨厌到恨不得一剑砍死她。

所以,柳寒时,柳夙舟,柳夙棉让自己到后边去还能理解,但是不理解这么讨厌她的木槿也让自己向后靠。

难道不是应该把她推出去,然后换她的宝贝大师兄回来才对吗?

而那么宝贝的大师兄都快死了,木槿也没闲心跟她磨叽,一边想要斩破结界,一边喊,还委委屈屈的。

“因为大师兄不希望你死啊。”

“他宁愿与静虚宫为敌也不愿将你交出去,只要是他想要保护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拼了命的帮他护着,满意了吗?”

满意了吗?

两秒钟后,雪以年忽然笑了。

她很清楚木槿讨厌她,但是自己并不讨厌木槿,再听见这样一番话后,就更加的讨厌不起来了。

她没再看木槿,而是兀自从木槿的身边走了出去,木槿的剑忽然顿住,感觉自己差点没劈到她的脑袋上……

这也太心大了!

就算走出去,你也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走啊——

但是这样的想法只闪过一秒,她才忽然意识到不对——

出?

出去了?

她是怎么出去的?

学着她的样子,木槿也迈出一条腿,却蓦地僵在半空中。

她保证,自己绝对没有眨眼睛,而眼前的少女就只是随意地打了个响指,那些数不尽的灵雀,就从她周身源源不断地飞了出来。

小灵雀还杀罚果决,半分不带犹豫,每只灵雀来来回回间的几个对心穿后,静虚宫内的弟子,便只剩下一人。

谢璟川还未等回神,木槿就看见一只银色的小灵雀从他的眉心没入后脑而出,这人就在瞬间化作数道烟影不见了,而再回神,看向眼前的少女时,少女满眼冷淡淡,可是转眸间,却又冲着她明艳艳一笑,然后拍拍衣袖,就像无事发生一样。

就连刚刚还拦着他们怎么都出不去的那个结界,也在少女抬脚间,轰然碎裂。

雪以年此时已经站在了柳寒时的面前,眼底多了些复杂。

可在柳寒时的眼中,不知是不是幻觉,他看见的则是一个仿若从天边走来的仙人——

小仙人她菩萨面,眼底有着困惑,却没见几分慈悲,所以,是杀人还是救人,好像……皆是凭着她的一念间而已。

她指尖灵力充沛,至纯至净,是不带一点脏污和杂质的。

隔空,就好像有一股灵力搭在了他的灵脉上,柳寒时来不及多想,顺着那丝温润的灵力牵引,恍然间,顿悟了,雪以年收回灵力时,柳寒时还未睁眼,木槿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跑过去,“师兄!”

雪以年拦住了她,就又忽然一笑,“吃果子吗?”

木槿不知她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反正就是自己说爱吃的那种果子。

雪以年拉着她就走,丁点都不见外,也不觉自己有多招人烦,还像个小话唠似的,“一颗不够,我还有,你喜欢吃多少就有多少,哦,你师兄?别担心,他要突破境界分神了,不能打扰的。”

木槿:“……”声音低低的,其实是有点害怕,“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刚刚的画面,不能细想,其实是很恐怖的,几个大活人,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要知道,即将分神期的大师兄都被打得身负重伤,可是她随便的那么一抬手,瞬间就是几条人命,这绝对是实力上的碾压。

木槿小心翼翼地看她,生怕一不留神,自己也人间蒸发了。

雪以年:“栖梧山的弟子呀,哎呀,不重要啦,小门小派而已,超小的。”

柳夙舟柳夙棉实名羡慕。

超小的门派,竟然出现两个绝世的美人。

超小的门派,竟然知道别家门派的秘辛。

超小的门派,竟能让分神后期仙尊的禁言符失灵。

超小的门派,竟能随随便便就踏出即将分神期的仙尊设下的结界。

超小的门派,竟还能动动手指,就把人杀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还是灰飞烟灭的那种。

超小的门派,还能给人疗伤的同时,助人提高修为——

就是想问问,你们这么超小的门派,还收不收人?

“祖宗!”

柳夙舟柳夙棉扑通一跪。

雪以年躲得比他们跪得还麻利。

“诶诶诶……干嘛呢?赶紧给我站起来。”

七级浮屠,差点没一半。

二人嘿嘿一笑,“我们也想提升修为,您也给指点指点呗。”

“不行。”雪以年拒绝得很干脆,“修行要凭自己悟,不要走捷径。”

木槿的胳膊肘也不知道在往哪边拐,傻兮兮问:“那你为什么帮大师兄走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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