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她还在外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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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王朝的皇族斗争里没有人是无辜的,皇后也不是造成裴轻寂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皇帝才是。

是皇帝借酒发疯,宫女无权反抗才生下不受认可的裴轻寂。皇帝身为裴轻寂的生父,却没尽过父亲的责任,一个皇子在宫中无依无靠食不饱穿不暖,是有皇帝的默许大家才敢苛待身为皇子的裴轻寂。

皇后、蕙妃、贵人等等她们斗来斗去也只是皇帝的棋子,没有半分自由可言。

真要论罪魁祸首,得推翻封建帝制才行。

“唉。”符满轻声叹气,达则兼济天下,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你居然会劝小裴杀了皇后。】

系统的语气带着惊讶,符满理所当然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毒瞎小裴,小裴复仇无可厚非。”

【如果我说,你纵容小裴杀人,我要扣你善良值呢?】

“你不会的,转生组织连我这样的良民都评级为不及格,皇后这样的人估计都是负分,除非你们组织是舍利子化身的活佛?”符满开玩笑。

【确实不会。】

“臭皇帝更该死,他的报应什么时候来?”符满问道。

【如果小裴放弃血洗皇宫,皇帝的报应会换成民间百姓起义,他会被挂在城门前活活吊死。】

“爽了,谢谢。”

屋内烛火明灭,裴轻寂曾无数次设想过杀死皇后的这一天,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却觉得那般无趣。

在老东西的记忆里,他看见了皇后备受折磨的样子,世间残忍刑罚通通让皇后受了一遍。

现如今,裴轻寂不想在皇后身上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精力,他想和符满说的那样,痛痛快快地复完仇,然后去过自己的生活。

“你不会真把符满的话听进去了吧,皇后施加于你的痛苦你能忘吗!她就该被我们折磨一辈子!”魔尊在识海里怒吼。

“她还在等我。”裴轻寂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门外。

外面雷声作响,刀光闪过,裴轻寂吐出一口浊气笑了笑,就这么结束吧。

魔尊清楚地看见裴轻寂的识海发生变化,笼罩在识海上方的乌云散去了大半,他咬着牙心里越发堵得慌,有些酸有些胀。

千万年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他开始好奇眼前的小裴会不会有新的人生,这是他见过的无数个裴轻寂里唯一一个真正发生变化的。

如此也好,无趣的永生里总算有戏可看,他可以迟些时候再吞噬裴轻寂。

裴轻寂推门看见站在外面等待着他的符满,雷声作响闪电交加,少女的容颜被闪电照亮。

瞧见他出来,符满眼中的担忧彻底散去,她笑着飞奔到裴轻寂身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裴,你也赢了。”

女子灿烂温暖的笑颜让这昏暗的雷雨天都不再可怖,裴轻寂拥住符满,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暖意。

柳叶眉,丹凤眼,朱唇微翘,明眸皓齿,那双眼睛笑起来便弯成了一轮月亮。

她,和想象中的一样。

裴轻寂勾唇:“我们都赢了。”

心境的突破让裴轻寂得以进阶,体内的毒已经散去大半,他可以看见了。

终于看清符满的模样,裴轻寂抬手抚过女子的眉眼,最终准确地停在符满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唔!”符满捂住脑袋惊讶地看向裴轻寂,“小裴,你偷袭!”

裴轻寂看着符满吃瘪的样子开怀大笑:“你欠我的,我想什么时候弹你脑瓜崩就什么时候弹。”

可恶,小裴上次笑的这么开心还是害她摔倒那次,看她倒霉就这么开心,太损了!

【跟你混久了变成这样不难理解。】

“滚蛋!”

小破宫

符满背好包袱兴奋地冲出房门,她双手叉腰极其得意:“我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小裴,快收拾包袱,咱连夜跑!”

八卦耳倾情赞助,今夜巡逻的禁军会比往常少得多,从狗洞钻出去的成功率极高,走过路过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裴轻寂欣赏着符满的表情,恢复视力看见符满的容貌后,他自动把记忆里符满的脸补上,觉得之前的那些笑料更好笑了。

符满发现裴轻寂回来之后就不对劲,总是偷偷背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在嘲笑她。

她走到裴轻寂面前狐疑地望着他:“你不对劲。”

“我没有。”裴轻寂忍住笑意,默默走进房间收拾包袱。

不过片刻,他就背着小包袱出来了,包袱里其实就装着几件衣裳,也没有别的东西值得带走。

一个时辰后

两人成功越过皇宫的最后一道宫墙,只不过符满是从狗洞钻出来的,裴轻寂是从墙上翻过来的。

符满拍干净身上的尘土,瞪了一眼裴轻寂埋怨道:“你会飞也不知道带着姐姐一起。”

裴轻寂接收到符满的目光,他装作没看见,“姐姐,我眼盲,怕带你会摔着。”

这个理由勉强通过吧,符满已经听见京城街道热闹的喧嚣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逛逛古代的街道。

“裴轻寂,你想清楚了,从这离开后你就做不了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了。”魔尊劝他。

裴轻寂果断回答:“看了你的记忆,做暴君也没什么意思。”

魔尊嗤笑:“你跟在符满身边装瞎就有意思了?”

“小裴,快走!”

符满一把牵住裴轻寂的手,京城人多环境嘈杂,裴轻寂眼盲还是牵着走放心些。

夏夜的雨来得快走得更快,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清新,中州没有宵禁,京城的夜晚比白日还要热闹,街上行人都收起油纸伞,摊子铺子也都重新热闹地开起来。

空中乌云散去,一轮圆月挂在空中,符满望着月亮莞尔一笑:“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看十五的月亮也蛮圆的。”

裴轻寂闻言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月亮,符满瞧见他的动作奇怪道:“你能看到了?”

“没有,我……我脖子酸,动一动会舒服一些。”裴轻寂否认,他磕巴地解释,发现符满没有怀疑便松了一口气。

他握着符满的手紧了紧,被她一路牵着,看她对新鲜事物的好奇目光,看她眼馋街边的点心糖果,看她被满街灿烂花灯迷了眼,看她时不时回头望向他的眼神……

满街的美食铺子点心摊子都让符满哀嚎不止,为什么她没有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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