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宵禁时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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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钻古怪]便利店，四人组正在配合巡查员的工作。

“你看见她的时候，她的样貌有什么变化？”

“她、她进店的时候和普通人没区别，我找她说话，她看起来很生气，眼睛变成了蛇眼，全身都是眼睛，密密麻麻。”

银灰头青年清醒了些，回忆起刚才的情况有些不受控制地发颤，“我只是看她好看想和她做个朋友，谁知道是怪化者。”

他眼里泛着血丝，恳切道：“巡查叔叔，我不会被污染吧？我保证没有和她肢体接触！我朋友都看见了，你们说是不是？”

被cue到的三个人相视一眼，眼神推脱之后，寸头男尴尬附和：“是，他们没接触到。”

卷发女生镇定自若地看指甲，红发妹妹头女生靠着椅背开始发呆。

吴止将四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没有正面回答：“先观察，身上没有长出眼球，没有疯狂想要和人接触的冲动，没有出现幻觉就没事。”

他在记录本上写道：

[A区便利店，疑似怪化者（蛇眼），疑似异能：致幻（眼球怪）

女性（长发），20岁以上，身高174左右

A区——？]

闻言，银灰头青年立即放开两个朋友的胳膊，寸头男和红色妹妹头女生同时往两边坐远，卷发女生直接笑出声：“看你们吓得，只有被寄生才会污染，又不是病毒，普通接触没问题。是吧？”她说完，看向吴止求证。

吴止注视卷发女生许久，才道：“眼球怪无孔不入，脱离身体的衣物和常用物品也会被它们依附。你们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变重：“尤其是眼睛。”

原本平静心情的四个人再次刷白脸，僵坐不动。

吓唬完小朋友，吴止将记录本放回口袋里，叮嘱道：“现在赶紧回家，寂静时间要到了。”他戴上头盔，开启同行定位去追同伴。

定位路线蛇形走位，他转了好几个弯道口才追上人。

易柿子停在十字岔路口四处张望，红色垃圾车追丢了。

吴止停在她左侧，询问道：“看清楚脸没有？”

“没有。”易柿子摇头，脱下头盔透气，有些泄气：“她坐在垃圾推车里，车速极快，不像普通诡怪，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和诡怪合作的人。”

吴止沉吟：“也许不是人。”

-

寂静4城B区。

道路逐渐宽阔，两边共有六条车道，高楼变多，路灯造型奇异，科技感更加明显。街边店铺两三层高，店铺招牌皆是电子屏。

[B区，时间22:20，请勿在街道停留！]

相比A区路灯，这边的路灯灯光存在感格非常低，说是装饰也不违和。

佘染往上看了眼，遮挡路灯的影子瑟缩一瞬，紧紧抱住路灯不肯离去。收回视线，她紧紧拉着兜帽遮脸，举起铁锹对准前方，指挥小红车：“红将军，给我找个能落脚的地方！”

诡异生物和怪物之间的差异感很模糊，二者给她的感觉都一样，目前只能通过外形大致区分，但不影响她拉壮丁。

小红车很给力，指哪儿去哪儿。

路上，佘染看见几个下夜班的人。

四个人目不斜视地结伴而行，身形松垮驼背，神态紧张而疲惫，相互搀扶胳膊形成一排人墙。即将和佘染交汇时，她们眼里多了情绪，身形挺直紧绷，走路姿势僵硬到像是踢正步。

两方交汇，佘染注意到人墙身后跟着一排同样的“人墙”，那是四个黑色半透明的影子，它们模仿着前面并排的人墙，越来越近。

最外侧穿着黑色职装的女人快哭出来了，她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正不断地拍打，想要让她回头。

冷风不断扑扇在耳根。

身边的同事感觉到什么，她搂着女人的胳膊收紧了些，拍了拍她的手安抚。

佘染注视许久，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跳下小红车径直朝人墙追过去，挥手喊道：“前面的朋友，等等我！”

四个人闻声一震，同时看向四个方向，走路速度加快。

“别走这么快嘛。”佘染无视几人的无声拒绝，自顾着走上前和她们并排，抬起胳膊自然地搭上黑职装女人肩膀，影子手闪电般缩回。

佘染顺着动作丝滑放下胳膊，笑道：“我来问个路，这边有没有还在营业的酒店和宾馆，或者能住宿的地方，实在没有，桥洞也行。”

女人目光坚定看着前方，丝毫不受佘染的假动作影响。

“你们看见我的垃圾车了吗？”佘染开始发言，“一个红色的垃圾车，它不咬人，特别可爱。”

女人怔愣，快速看了眼跟在佘染身边的小红车，哑声道：“正规的酒店和宾馆六点就关门了，桥洞不安全，我带你去公园吧，那里是安全区。”

同事搂她的胳膊突然使力，女人倒吸了口气，扭头和目光惊恐疯狂摇头的同事对视，她艰难回笑，转过头等佘染答复。

“方便吗？”佘染受宠若惊捂胸口，故作苦恼：“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只是找不到地方休息，被垃圾车拖着满街转圈而已，你们不要勉强自己，我睡垃圾车也行的，肯定不会遇到吃人的羊头人，我命很硬的。”

加班四人组：“……”

最后的最后，佘染成功加入四个加班人的队伍。

对佘染发出邀请的女人叫钱云琴，她身边依次是冯雨石、叶茱、蒋子荻，四个人是应急管理局的人，刚加完夜班结伴回家，半路上手电筒失灵，被影子怪一路尾随。

佘染说自己刚参加完音乐节，提前离场，幸运的没有遇到她们说的变异植物突袭。

相互交换完信息，佘染就近站在钱云琴身边，学着她们的样子搂住钱云琴的胳膊，四个人的人墙变成五个人加一个垃圾车的城墙，身后的影子墙瞬间作鸟兽散窜入地面。

“我的手电筒是好的。”佘染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手电筒，按下按钮，强光瞬间照亮整个街道，“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钱云琴察觉到身后跟随的阴冷散开，情绪放松不少，避开了佘染的提议：“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还跟着一个垃圾车，那是诡怪吗？”

“不知道啊。”佘染看起来更加茫然，将贴着自己滑动的小红车往旁推开一些，说：“我刚参加完海滩音乐节，回家路上遇到它，它就一直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小红车突然发出喷气声。

佘染装没听见，正色改口：“我看它和我有缘，就收留它了。”

钱云琴：“……”

冯雨石憋不住出声道：“你收留一个诡怪，不怕被它污染吗？”

“垃圾车怎么污染，把我变成垃圾车？”佘染好奇道。

“诡怪不会污染，异种才是污染。”叶茱小声提醒，“诡怪杀人，异种污染人。”

“是的，小红车是诡怪。”佘染握拳击掌，认真推销：“可它真的很好用，可以当全自动敞篷车，能装东西，能吃诡怪充能不耗油，绿色环保可持续发展能源，你们知道哪里有卖垃圾车的店吗？”

她越说越心动，开始计划薅几个垃圾车送去怪物岛做工。

三个女生没说话，正在思考可行性。

蒋子荻朝她投去一眼，突然开口：“你有办法控制诡怪。”他从介绍完名字就再没说话，目视前方眼神坚定像是要入党。

佘染被问得一愣，认真回答：“先把它喂饱，把它哄开心就可以工作了。”

“我认真的。”蒋子荻说，“如果能在违背安全规则的情况控制诡怪，人类就不用这么被动了，甚至能让诡怪对付异种。”

“小蒋！”钱云琴警告般地看他一眼，垂眸收敛目光，抱歉地对佘染说：“他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城市为了消除诡异牺牲了很多人，规则也越来越多，被困在羊圈里太久，透不过气总要疯的。”

“异种是什么，街道里的眼球怪？”佘染捕捉到不同的词，给自己叠了一层身份：“我平时很少出门也不爱上网，只知道宵禁时间。”

四个人脸色微变，冯雨石狂拉钱云琴袖子，紧张低唤：“云姐！”

钱云琴拍拍冯雨石的手，镇定解释：“眼球是寄生诡怪，白天相对安全，晚上是它们的活跃期。异种是一种进化生物，它们会污染人类，将人类同化成怪物，成为怪化人。”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佘染的脸色。

佘染察觉到几人的微妙变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开始就暴露不是本地人的身份，说她们是被巡查组派来调查她的人也不像，时间和路线对不上。

“我对诡怪都是物理说服。”佘染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异种没遇到，毕竟我命硬。”

“还有一种人。”叶茱突然道，“被污染后拥有理智，获得异种的能力，外貌与普通人无异的进化人，管辖区正在拉拢他们。”

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佘染，亮晶晶。

佘染：“……”

外地人身份藏住了，但被当做“进化人”。

-

B区公园外层围着一圈金属网，各个出入口有武装人员站岗。

陆续有人进入，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前往露营区，露营区是帐篷营地，提供给公司离家太远的夜班人员临时落脚。

这里收费不高，以至于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组团来露营看日出，真正的夜班打工人只占少数。

加班四人组婉拒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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