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魑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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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山借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地契。是京城西市大街玉柳街的一处两进小院。罗青山看罢不进眉头一动，看向吴祥，吴祥道：“老爷抬爱五娘，五娘也是一心要报答老爷的片真情。总是在五娘那处小院大有不妥。小的接了主人给老爷的红利，擅作主张替老爷盘下这所院子。”

罗青山大喜拍了拍吴祥的肩膀道：“我就说你是个得用的，果然不错，好，好，好！办的好。”随后想了想道：“让你家主人把变换矿石之事如实报上，我用印后就等着户部把差价银两拨过来。”

吴祥喜得不见眉眼：“就说老爷您仗义知道我家主人的苦，不为难作贱。我替我家主人谢过老爷。”说毕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罗青山随手一虚道：“快起来吧，别整这些虚礼，还是早点把调陈报上要紧。”

吴祥忙站起来道：“小的现在就去让账房写文，报到工部衙门去。”说毕转身向门外跑去，跑到门槛处停下脚步回身笑道：“还有一件事好叫老爷知道，我已经将那个院子收拾停当昨已将五娘送了过去。今日五娘已经收拾停当，晚间备好酒饭专等老爷过去。等一会我将这里的事情办妥，就驾车送老爷过去安歇。”

说毕行一礼出门而去，罗青山欣喜不已，美滋滋的在院中踱步，时不时就看看天色，恨不能将乌金扯下，将玉兔挂上。

好在吴祥能干一个时辰将所有事情办妥。驾着马车将罗青山送到玉柳巷的宅子。

罗青山下了马车，就看见一个小巧精致的院门。吴祥轻扣院门，院门打开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把院门打开，吴祥见小丫头道：“青儿快去叫五娘出来，老爷回来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转头走了。我想引着罗青山走进了院子闻声赶到的刘五娘，见到罗青山轻轻唤了一声老爷，缓缓蹲身做了个揖。

罗青山先是被这一声老爷叫的身体酥了半边，再抬眼望去只见刘五娘身穿一件水红色轻纱罩衫，下配葱绿襦裙，一身衣服显得肤若凝脂，鬓若刀裁。两眼旁旖旎之情尽展。头上两只步摇上的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象一把拂尘轻轻撩过罗青山的心头。

罗青山哪里还能把持的住，忙忙上前扶起五娘，直进入前堂。

进得屋内，只见八仙桌上摆了四凉四热八个菜，旁边还有烫好的一壶黄酒。五娘一进屋就帮罗青山将外衫褪去收好。吴祥请罗青山坐了主位，自己打横坐了下首。五娘挂好外衫走过来给两人斟酒。

罗青山看着八个菜，虽不是什么珍馐美味，确也整治的精细洁净。一旁五娘小意奉承，吴祥连连劝酒，说不尽的曲意逢迎，小心巴结。心中畅快无比，仰头喝了一杯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将几十年的胸中郁垒全部吐出，心情一下敞亮了。

顺势左一杯右一杯与五娘和吴祥畅饮起来，后来竟然击桌面，合拍吟唱起来。五娘也喝的两腮发红，眼带春水，一副风流态度，好个病娇美人！

吴祥见火候已到，忙作揖道：“罗老爷，我将上报工部衙门的行文我帮着拟好了，请老爷用印。小的主人嘱咐小的到东市采买些物品，正好小的就将这行文直接送到工部衙门。也免得老爷您辛苦奔波。”

罗青山此时心中哪里还有什么公务、公文，满眼旖旎春色。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印信在我外袍袖袋之中，你自拿去用印。”

吴祥听罢不再逗留，慌忙转身取印、用印。之后远远一拜急急出屋直奔工部衙门而去。

罗青山则与五娘唱曲饮酒，好不快活，直饮到一更时分二人才相互依偎着进内室休息。

自从刘五娘搬进城后，京城之地藏龙卧虎罗青山也估计被同僚看到。只能隔三差五来五娘的小宅。刘五娘也不吵闹，每次罗青山来都心细伺候，罗青山走的时候五娘一副哀婉委屈的神情，让罗青山更加心疼。为讨刘五娘欢喜，他将房契和吴祥给他的银两具交与刘五娘收藏。

吴祥这段时间就来回在矿场、工部衙门和玉柳街小宅处来回奔波。罗青山顾及颜面不能去小宅时就让吴祥从中传话、送东西。吴祥本就与刘五娘有私，如此便是瞌睡给了个枕头，索性与五娘一同哄骗罗青山，将孝敬罗青山的银两系数交于五娘收藏。只要罗青山不来吴祥就住在小宅。

吴祥办事周全，还殷勤巴结。罗青山用着顺手，慢慢的将手头自己不要紧的差事都交给吴祥。吴祥有机会与工部一些低官阶的官员相识，这些人官阶最低但都是各有实权，平日里被上官呼来喝去，见谁都要笑脸相迎。如今吴祥见人就笑，时不时请酒做东哄的这一干人心里舒坦熨贴，推杯换盏间与吴祥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常言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时间不长，吴祥就能和这些人混的烂熟。些许小事不用罗青山出面吴祥就能办妥。

吴祥见罗青山如此信任自己，没有在罗青山面前洋洋得意反而更加殷勤周到，罗青山愈发器重吴祥。

吴祥有着自己的打算，他借着罗青山的名义与几个低阶官员私下里以次充好偷偷倒卖了一些铁矿、木料、硝石等等，每次量都不大，每人分得几两、十几两不等。这些次料混到好料中无非多出现废渣，品质稍次些也都能蒙混过去，交的了差。这些低阶官员都心知肚明，也都得了好处，彼此也知道不能过头，吴祥分寸也拿捏的极好，故此都乐在其中，只单单把罗青山蒙在鼓里。

这样又过了两月余，吴祥的胆子越来越大，一次十几两已经不满足。吴祥几经盘算，终究将主意打到铸炮用的铁矿上面。他私下里找了许主事手下的管事郑少均。

许主事主管各种矿石的勘验，郑少均从小跟着父亲下矿、捡矿，对矿石了如指掌。许主事发现了郑少均的本事，于是破例收在身边为主管。郑少均也确实有本事，只看一看，用手掂一掂就知道这矿的真假好坏。许主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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