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摆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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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禾摆摊第一日准备了二十斤肉，卖到下午时分就不够卖了，第二日便找钱婶拿了将近三十斤肉回来。

会来吃馄饨的人就这么点，再多准备些馅便是浪费了，瑾禾这个摊子能摆下去靠的就是口味好，若是拿前一日余下的馅出来卖，绝对会影响口碑。

做餐饮的，自然要爱惜羽毛。

第二日比第一日多赚了三百多文，许桂芬激动得抱着儿子转圈，平复好心情后，她跟瑾禾提议，“明日要不要再多准备些？”

瑾禾摇了摇头，“不能再多了。”

宝川镇就这么大，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来吃馄饨的。

瑾禾都觉意外，在这个小镇上靠卖馄饨一日能入账上一两银子，听起来都有些痴人说梦，要知道在南水，一个汉子出去做体力活，一天也就赚个十几二十文。

她们摆一天摊，除去成本还能拿七八百文。

一天赚别人一个月的工钱，听着就让人眼红。

瑾禾心想，这馄饨好卖，估计也还是赶上了好时候，天气渐冷，不少人会来上一碗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馄饨暖身子。

但当天气更冷的时候呢？等到冬天，街上还会有这么多客人吗？大冷天的光出来摆摊就够受罪了。

想要赚更多钱，就不能只着眼于这一个小摊。

……

一连出摊七八天，小摊顾客趋于平稳，但每日入账六七百文依旧不成问题。

瑾禾前期投入四两银子，这才几天就全赚回来。

馄饨小摊赚钱，肉铺老板娘钱婶是第一个知道的。

当时瑾禾来找她拿肉，她阔气地给她抹了零头，本来也只想拉一把这个来投亲的姑娘，自个儿也没当回事，可没想到这才几天，这情况就倒过来了。

瑾禾这几日每日都找她拿三十斤肉，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小打小闹，瑾禾馄饨卖得好，连带着肉铺都喝上汤。

钱婶找了个人少的时候特地寻过来找她，“瑾禾妹妹！”

瑾禾听见有人叫她，包馄饨的手一顿，抬头一看见是钱婶，擦干净手跟许桂芬打了声招呼便迎了上来。

二人走到一处无人的巷子口。

“钱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瑾禾眉梢微微上扬，笑着问她。

钱婶对她态度较先前还更为热络，“瑾禾，姐跟你说件事。”

“你这如今生意怎么样？”钱婶没将自己的来意说出口，先问了句生意如何。

瑾禾从容一笑，对她道：“还行，混口饭吃是可以的。”

钱婶睨了她一眼，嗔道：“你这要算是混口饭，那其他人就叫没饭吃了。”

瑾禾轻笑一声。

经过这么一说笑，钱婶也弯着眼睛，道：“瑾禾妹妹，姐就跟你说，你若是想找人买肉，不如一直到姐的铺子来，姐每斤再给你少一文，另外将大筒骨搭给你。”

她是想留住瑾禾这个客人，自己跟瑾禾相识不久，若是有人卖给她的肉更便宜她找别人去了，自己不就亏了？现在便将关系打好，让她认定自己的铺子，再便宜一些自己也还是有得赚。

瑾禾却没同意，见她摇头，钱婶的心都提了起来，“不行是吗？”

“是不用你再便宜一文。”瑾禾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我就没打算去找其他人买肉，我啊，认准钱姐你了。”

“你卖给我的肉已经算便宜了，要是再让你少一文让你吃亏，那我怎么好意思啊。”瑾禾调笑道。

“这……”

钱婶感动得稀里哗啦，听见瑾禾不想让她吃亏，她连忙道：“那太谢谢你了，放心，我给你的肉绝对是最新鲜的。”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瑾禾微微一笑。

有风从巷子里刮过，吹起闻瑾禾右脸的碎发，她脸上的疤痕较先前淡上一些，瑾禾不会梳发髻，只将一头青丝编成辫子垂在一侧，一双桃花眼亮得惊人，钱婶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佳人，心中决定对她更好一些。

先前怎么说来着，她来这是想找相公吧？

哪怕是脸上有瑕，那也是个美人，又懂事又能干，她现在觉得这宝川镇没有人能配得上他，自己回去得好好去物色一番。

钱婶心里的盘算，瑾禾无从知晓，若是她知道钱婶想给自己物色相亲对象，怕是笑容都要僵住。

不了不了，相公什么的就先免了吧。

不过也不是钱婶瞎操心，这满大晋上了年岁的女子哪有不成亲的？瑾禾如今十七八岁，南水很少有这个年纪还没定亲的女子。

要是再拖下去就年纪大了，那就更难找，再加上她如今容貌有瑕，就更是难上加难。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钱婶这才回肉铺，瑾禾转身回摊子守着。

钱婶卖给她的每斤肉再少个一文钱，那她成本又能再少几十文，对如今的她来说也不算少了。

只是瑾禾知晓与人合作要懂得取舍，若是还让钱婶少赚钱，或许眼下她不会有什么意见，钱婶将肉卖给她自然是能赚钱的，但若是长久下去，难免会心生怨怼。

人总是会对自己没得到的东西念念不忘，日后她会后悔少这三十文也说不定，若想长久合作下去，她便不能同意钱婶所说之事。

下午的时候街上人不多，许桂芬让瑾禾坐下休息会儿，她来守摊。

瑾禾拉着小山坐在一旁。

家中没有其他人，小山只能日日跟着她们来镇上，怕小山被拐走，两人一直紧盯着，只是可怜了小孩，刚跟村里小孩玩在一起又被迫停下，小山早慧，每日都不哭不闹地看着她们，忙起来也会帮忙收碗。

瑾禾跟许桂芬提议将小山送进私塾。

“这会不会太早了，小山才五岁。”许桂芬看着儿子的小脸，犹豫道。

“但是他每日都跟着我们来摆摊也不是个办法。”瑾禾说道，这时候又没有托儿所，虽说五岁上私塾是早了些，但总比日日都跟着她们忙碌奔波要好。

瑾禾将小山抱起来，问他：“你想去读书吗？”

小山摇头，“不想。”

瑾禾一挑眉，失笑。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的人都不爱去学校。

小山不愿意，这个话题也就没继续下去，休息一阵子后，瑾禾又跟着忙碌起来。

薛婶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她看着前面眼熟的女人，还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许寡妇？她不是连门都不出的人吗？

许桂芬自她男人走后便鲜少出门，她本就沉默寡言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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