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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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如意郎君

行至鸣鸾宫,祁无忧收敛了脾气,垂眉顺目地入殿行礼。

“女儿来给母亲请安。”

张贵妃问道:“见到夏鹤了。满意吗?”

祁无忧想起方才的事,憋住一口气,不喜不怒地答道:“长相确实不俗,配当帝婿。就是不知道学识品性如何。”

“现在可不是挑挑拣拣的时候。”张贵妃听出了她的挑剔,“夏鹤的容貌在美男子中已经极为出众,比之晏青也是只赢不输。”

知女莫若母,张贵妃如何不知祁无忧心有所属,特意点她。

祁无忧听见晏青的名字,心里狠狠别扭了一下,忍着没有张口反驳。

张贵妃又道:“我与你父皇都召见过他了,他的谈吐也十分得体,不是徒有其表的男人。夏鹤这么多年没进过京,的确让咱们有些顾虑。不过夏家还没有那个熊心豹子胆在驸马身上耍花招,夏鹤若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我和你父皇的密探必能查个水落石出。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可见品性不差。你便安心待嫁吧。”

祁无忧应了声是。

她没有新娘子羞怯雀跃的样子,张贵妃便娓娓多说了几句:“派出去的密探说夏鹤是个洁身自好的,玉娥回来也说他欠缺房中经验。但不论怎么说,他是在军营那种腌臜地方长大的,即使有过什么也不稀奇,说不定在玉娥面前也是装的——夏家恨不得送出个十全十美的女婿,让你父皇满意。总之夏鹤是个男人,对男女之事只会比你熟悉。”

听到这里,祁无忧才发恼。

怎么他们连这些都管都问,仿佛她很在意似的。

张贵妃平缓地说:“无忧,你莫要不在意。你还没经过情事,我怕你在这事上吃亏。你不是决意要驯制驸马吗?对怎么跟男人相处一无所知,将来又谈何收服他呢?”

祁无忧一语不发。

她面上不显,问:“母亲还是想让我接受英朗?”

“你马上就大婚了,总要有人教你夫妻之道。”

张贵妃口中的“教”,就是让祁无忧和自己的侍卫发生夫妻之实。她让祁无忧习惯无时不刻不与男人对抗的生活,将来才不会被他们伤害。

只是为了胜过一个男人,就要委身更多的男人。这就是她母妃的论调,乍一听颇有道理,但仔细想想便觉得荒谬。

英朗是张贵妃为祁无忧选择的第一个对象,一个年轻的近身侍卫。

知母莫若女,祁无忧知道,英朗今晚又要奉命侍寝了。

两年前,英朗被调入长春宫,宿卫祁无忧寝宫上下,日夜随扈。祁无忧的亲信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她却从未能与英朗行房。

她看英朗不顺眼,英朗也不愿伺候她,一切都像张贵妃的一厢情愿。

祁无忧一直默不作声,却在暗地里异想天开:如果她爱上了英朗,张贵妃说不定会安排他假死离开。从此她便斩断情丝,成为对男人薄情寡义的负心女。如此,母妃也就满意了。

“我知道母妃是体谅我,怕我在洞房夜过不去那坎儿。”祁无忧道:“不过这婚事是我自己点了头的,也知道它有多要紧。所以放心吧,母妃。我会跟他睡觉的。”

祁无忧觉得,什么“圆房”、“行房”的说法都太过矜持委婉,她理解的便是“睡觉”。在母妃的威压面前,她甚至已经收敛了自己的用词。祁无忧真实的想法比这粗俗直接得多。

她这个年纪,固然对男女交合感到好奇,但更多的还是恶心。

特别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特别是被母亲威逼着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即是是王朝最尊贵的公主,也变得像交/配的畜生一样了。

不过祁无忧也知道,堂堂金枝玉叶说出“跟男人干”这样的话不成体统。但她打心底里觉得,那件事本身就像粗话一样赤裸裸,是不知羞耻的行为。

本身就是有目的的结合,为了交.媾而交.媾。祁无忧破罐子破摔,认为根本没有必要装模作样,遮遮掩掩。

这时,祁无忧想起了下午才见过的青年。

无论他有多么俊美,她只要一想到跟他睡觉、跟他干,就要放声尖叫,逃得越远越好,什么储君皇帝都不想当了。

但要为人君主,说出口的话就是一诺千金。她自己应下的婚事,不仅要顺顺利利地办完,还要向世人证明她的婚姻有多么幸福美满。

张贵妃虽不满意祁无忧的用词,但也不欲祁无忧的言行举止都如闺秀一般,干脆由她去了。

只是,张贵妃不是照水这些宫女,她岂会仔细揣摩祁无忧说的“他”是哪个他,只当祁无忧想通了,愿意亲近英朗。

趁宫女们摆膳的功夫,张贵妃在移驾的路上招来了玉娥,叫她去长春宫准备,安排英朗侍寝。

祁无忧回到自己的寝宫,斗霜还未归来。她心里藏着事,怎么都静不下来。

她擦拭着一把青霜剑,神游天外地想到:自己未来的丈夫竟是个将军。真希望他不只是长得好看,还是个武功盖世的英雄。

在她面前的墙上,悬挂着无数令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剑。照水无声地走进来,躬了躬身,“殿下,赐婚的圣旨已经到了定国公府了。”

“知道了。”

照水屏了屏息,举起手中的画轴,更加谨慎地说道:“夏将军的画像也拿回来了,奴婢是否现在就打开?”

虽说圣旨已下,但在祁无忧面前,她还不敢用“驸马”称呼夏鹤。

祁无忧动作一顿,缓缓把剑架好。

她背对着照水站了片刻,意兴阑珊地转过身,来到外间,说:“算了,打开吧。”

纵然祁无忧再自命不凡,也只是一个及笄没多久的少女。面临人生大事,她也免不了和许多闺阁女子一样,想私下里将婚约对象看了又看,再三确认他是个如意郎君。

宫女们在天光大开的西堂间点了香炉,将开间檐下悬挂的竹帘放了下来,搭好画架,一齐默契地把那幅长达七尺的画作置于高高的画架上固定住。

祁无忧拖着逶迤的长裙和披帛步入殿中,画轴才如水幕般飞落而下。

宫女们仰头望着,眼里都冒出了惊艳的颜色。她们都期待地转回头,盼着公主殿下的反应。

但祁无忧已经看过一次,连人都见过了,此刻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恹恹地看了一眼。

“怎么看都俗不可耐。”

画依然是美的,工笔点染,妙手丹青。摹绘的青年昳丽不群,却始终没有刚才匆匆一瞥的惊心动魄。

祁无忧上下打量着,说:“王怀恃才傲物,探花宴上与我说半个字都不情不愿,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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