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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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首辅来了,底下正坐着的官员纷纷站起来,立在两边等着。

倒是魏凉沉得住气,慢条斯理地喝着小酒。

“恭贺魏大人,这么快就抓到了妖言惑众之人。”

“首辅大人还真是神速,魏凉有失远迎,失礼了。”

戴震阔步进来,面带假笑“魏大人客气了,是老夫不请自来,失礼了。”

宋橙在一边看的清楚,这两人的一番招呼假的很,看样子也是面和心不和,自己可不能被牵扯进去,万一那个戴大人对自己的解释不满意,魏凉肯定不会出手解围。

“我这性命,也是危险的很啊。”

“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什么,还不开始。”

好吧,宋橙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布景后面。

随着烛火亮起来,三个圆球的轮廓浮现出来。

“大家请看,这三个球,分别代表了我们生活的地球,还有月亮和天上的太阳。”

话音刚落,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什么球,人怎么可能生活在一个球上面。”

“可不是嘛,还有那月亮和太阳,怎么是圆的。”

戴震也是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晃了晃茶杯盖“果真是妖言惑众。”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魏凉语气平静,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议论声戛然而止。

宋橙赶紧接着讲解“地球,太阳和月亮并不是静止不动的,它们一直在用一定的速度转动。”

“荒谬!说球就算了,还能转动,照你的意思,人如何站得稳。真是个妖女,老夫没耐心听你胡言乱语。来人,将这个妖女给我带走,等候皇上回来处置。”

一声令下,他身边的两个人飞身上前,此时一旁的魏凉迅速起身,侧身挡在宋橙面前。“戴大人想在我东厂抓人,怕是不合规矩。”

“魏大人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想护着那个妖女?”

杨裕见此情形,也提剑站在宋橙身侧“戴大人急什么,宋姑娘话都还说完,大人听完再作判定也不迟。”

戴震今日是带了人马来,他也是铁了心要从东厂把人带走,趁机抢个功劳。但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联合,自己未必能如愿。想着便愤愤地一甩袖子“好哇,那老夫就要看看,这个妖女还能耍什么花样。来人呀,戒备,以防妖人作祟。”

经这一闹,宋橙多少还是有些慌,思路也被打断。

“别担心,有我们在。”

魏凉说完也没下去,就站在她身边,单手背在身后保持着警惕。

宋橙点点头,将手中的灯笼晃了晃“在运动的时候,地球绕着太阳转,而月亮又绕着地球转。”随着她的讲解,竹枝他们三人的位置也在变化。

“当月亮转到地球和太阳中间。”此时,幕布上的光亮已经暗淡下去,“太阳照向地球的光就会被挡住。随着月亮的位置移动,将会完全挡住太阳光。这时候,这一面将会陷入黑暗中。此时,就会出现之前的景象,白天变成黑夜,也就是所谓的天遣。”

“那。”刚有人开口准备说什么,旁边的魏凉捂嘴轻咳一声,那人马上住了嘴。

“随后月亮会继续移动,被遮挡的一面重新见到太阳光,天色又恢复正常。我想说的是,天遣其实就是一种天文现象,在我们的时代,叫它日全食。好了,演示完毕,现在是提问时间,大家有什么疑惑都可以提出来。”

杨裕最先举了手“宋姑娘,我们真的生活在一个球上面吗?那为何我们能平稳行走?”

“因为地球引力,我们之所以能固定站立在地面上,是因为地球对我们施加了一个向下的重力。这就好比。”宋橙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它往下掉,而不会往上去。”

“这,这实在是太难理解了。但细听又觉得确实有道理。宋姑娘学识渊博,杨裕佩服。”

“杨大人过奖了过奖了。”宋橙心虚,好在上学时多少记了些东西,倒不至于太出丑。

“够了!”戴震没了耐心“老夫坐这里听了许久,算是明白了,这妖女就是满口胡言,各位都是皇上身边的重臣,岂能随意轻信妖人之言。魏大人,老夫来就是为了戴替皇上求个结果,今日看来东厂是失职了。魏大人若是解决不了,老夫可以秉明皇上,换其他人来接手此事。”

魏凉知道他是借题发挥打压东厂。在他戴震看来,东厂权利再大,也不过是奴才,而他们才是臣子,因此显得高人一等。前任督主在世时,也常常忧虑此事。

身为太监,他们注定享受不到常人的许多乐趣,地位、荣华富贵就是最好的慰藉。所以魏凉自懂事起就被告知,一定要握紧手中的权力。

而戴震处心积虑想削弱东厂,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此事就不劳戴大人费心了,圣上既然将这件事交给东厂,那就是对我们的信任。魏凉一心为皇上分忧,无半点私心,天遣一事也有了合理的解释,至于信还是不信,圣上自有定夺。若到时候圣上怪罪,这督主的位子,让给戴大人便是。”

“首辅大人放心,若真有人借此事扰乱人心,锦衣卫定会全力缉拿。”

“哼,皇上过两日便会回来,希望到时候魏大人能顺利交差。”

说罢,戴震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等着他走了,其他人这才敢围上来。

“宋姑娘,我们真的生活在圆圆的球上面吗?”

“那月亮真的是在天上转的吗?”

“我很好奇,月亮怎么能挡住太阳的光?”

各种问题涌现出来,宋橙一时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在她提前考虑到了这种情况。

“各位大人不要急,关于大家所提到的问题,我都整理在了这个小册子里面,不过目前只有一份。

“无妨。”魏凉顺手接过来,“交由印务局印发成册子,发放到各处,便能让更多人知晓其中原委。”

等着送走一众大人,已经接近深夜,宋橙伸伸懒腰正准备回房睡觉,却被魏凉叫住。

“我与杨大人需要商议些事情,你同我一起前来。”

宋橙勉强打起精神,坐在一边听他们谈天,但两人聊的内容实在是有些平淡,听的人昏昏欲睡,眼看着脑袋要磕到石桌上,魏凉假装不经意伸手过去挡在了她额头上。

“你做什么,杨大人还在说话。”

杨裕愣了一下,忙替她说道“宋姑娘忙了一天,想必是很累了,还是让她去歇息吧,不必陪着。”

“她倒还睡得着,过两日皇上回来,若是交不了差,到时候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宋橙听的立马清醒了,抓着魏凉的袖子,面露委屈“大人呀,你可要帮我保住小命啊。”

杨裕看她担心,安慰道“宋姑娘学识渊博,知晓许多东西,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杨裕定会尽全力帮助姑娘。方才你家大人叫你过来,也是让你听一听我们商议的计划。只是这一次,戴大人急着抢功,怕是已经拟好奏章,就等着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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