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嫉妒

《嫁给残疾王爷后(重生)》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玉瓷照看宜锦,几乎一夜未眠,顶着两个黑眼圈,起身瞧了眼窗外,寒风呼啸,天色灰蒙蒙的,屋子里比平常暗了许多,连雪光也透不进了。

屋中炭火减了些许,已有冷意,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忙摸了摸宜锦的额头,烧退了些,但却依旧有些烫,眼下各处门禁应当都开了,宜锦的病情耽搁不得,得抓紧去御药局取药。

含珠被她穿衣服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哑着嗓子道:“玉瓷姐姐,起这么早做什么?还有好一会儿才当值呢。”

玉瓷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我去取药,你好好照顾她,小心些,别将人吵醒了。”

含珠瞌睡虫跑了一半,点头道:“知道了,姐姐放心去吧。”

宜锦只觉得脑子沉甸甸的,眼皮子黏住了似的,但却能清晰地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她费力睁开眼睛,一出声,嗓音嘶哑,“玉瓷姐姐。”

玉瓷见她醒来,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替她扶了扶枕头,柔声道:“你别出声了,好好歇着,我去给你取药,很快就回来。”

宜锦靠着枕头,莹白的面庞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握住玉瓷的手,虚弱道:“玉瓷姐姐,让你替我操心了。”

玉瓷示意她安心,“姐妹之间说这些做什么,你安心歇着。”

她心里都明白,宜锦妥帖细致,总是替别人着想,但自己有了事,却不愿麻烦别人,瞧着健谈,但其实许多事都藏在心里,这次回来为何如此狼狈,宜锦只字未提,玉瓷却能看出她心中不好受。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宜锦不愿说,她也不强求。

玉瓷匆匆出了门,换含珠在一旁照料,她捧了热茶给宜锦,“宜锦姐姐,你昨夜回来脸烧得通红,把我们吓得够呛,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按理说,皇极殿的宫人算是大内最得脸的,平时生了病,御药局巴不得主动上门送药,除非是犯了错的宫人,才会无人问津。

宜锦看她一眼,昨夜之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外传,她尚且前途未卜,不能再牵连他人,她斟酌道:“你别担心。昨夜是我一时疏忽伺候不周,惹了陛下不快,回来的时候又忘了带披风,这才着了风寒,小病而已,没两日便痊愈了。连累你照顾我,没睡好觉,这会儿还早,快歇着吧。”

含珠还欲再问,但宜锦却侧过身子,闭目睡去了,她只好住嘴。

才静了不到一刻,便听外间又嘈杂起来,宜锦起初以为是玉瓷回来了,但听人声却像是邬公公,她随意披了件衣裳下榻,匆忙行礼。

邬公公见她脸色不好,一副病弱憔悴之相,心中暗道怎么这才一夜,人就成了这样,他虽知道宜锦往日照顾陛下妥帖,但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薛姑娘,陛下口谕,往后你便在直殿监洒扫处当差,不必再回皇极殿了,姑娘往后好自珍重。”

宜锦叩首谢恩。她已按照最坏的打算做好了准备,但萧北冥却只是免去了她在皇极殿的差事。

她意外之余,却觉得心中隐隐发堵。

宜锦压下思绪,因为风寒声音显得十分沙哑虚弱,“从前在皇极殿当差,幸有公公照拂才一帆风顺,奴婢感激不尽,若公公日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如今深知罪孽深重,唯有遥祝陛下福寿安康,万事顺遂。”

邬喜来只叹息道:“你糊涂啊!人非草木,……罢了,同你讲这些做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他见宜锦神色怔然,便知她还不懂,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多此一举。管她开窍也罢,不开窍也罢,往后陛下同她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这些便都不重要了。

从一开始,他便不赞成薛氏在御前伺候,曾做过靖王的侍妾,后又在仁寿宫当差,谁能知道她是不是包藏祸心?如今不在御前伺候,也是好事。

宜锦送走邬公公,仍陷在他方才的话中,只觉心里莫名一震。

邬喜来将话带到便回了皇极殿,萧北冥下了朝,如往日一般批折子,仿佛将昨夜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尚膳监的人送了糕点茶水来,他习惯性地尝了一口,过分甜腻的味道让人食欲全无,勉强吃了两个,便没有再动。

邬喜来细心发现,终于忍不住道:“陛下,要不老奴再遴选一位新的御前宫女?尚膳监每日掌管宫内各处膳食,事多杂乱,众口难调,难免不合陛下胃口。”

萧北冥揉了揉紧锁的眉心,只道:“不必了。往后也不必再提。”

邬喜来一愣,只以为陛下对薛氏太过失望,不愿再重蹈覆辙,也只默然不出声了,对于薛氏得了风寒的事,他出于私心不想再禀报,再提也了无益处。

窗外静谧无声,唯余落雪之音,萧北冥站起身,透过明纸无意瞧见廊下摇晃的宫灯,昏黄的灯火飘飘摇摇,分明与从前没什么不同,可他却觉得安静得有些过分。

良久,萧北冥回过神,问道:“可查出太后给的是何物?”

邬喜来脸色一肃,“回陛下,是翘摇花粉。”

萧北冥冷冷一笑,眉峰藏着戾气,“她倒是煞费苦心。”

邬喜来身子哆嗦了一下,不知陛下口中所说的“她”是谁,但听这语气,定然有人要遭殃。

果不其然,不过半个时辰,陛下便携了禁军统领宋骁大人前往仁寿宫。

这是自陛下登基后,第二次去见太后娘娘。

朝中以章太后兄长镇国公章琦为首的一批文臣,奏陛下不尊太后,有违孝道,已是老生常谈。虽然陛下从未放在心上,但此事一经民间发酵,却也不利于帝王令名。

仪仗至仁寿宫,已是亥时,太后身边的瑞栀见驾,行礼道:“奴婢见过陛下,陛下万安。太后娘娘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怕过了病气给陛下,还请陛下回吧。您的孝心,娘娘心领了。”

落雪纷纷扬扬,萧北冥着玄色鹤氅,一身清冷,他虽立在原地,神情与平日无异,瑞栀却感到威压甚重,胆战心惊。

帝王身后的宋骁面无表情,手按在腰间佩剑上,俨然只需一声令下便可饮血当场,看她的目光宛若看一只蝼蚁,瑞栀霎时改了口,战战兢兢道:“陛……陛下,娘娘正在殿中用膳,您请……”

萧北冥没有给她半个眼神,径直越过她朝殿内走去,宋骁紧随其后。

章太后得知宜锦没得手,反被萧北冥贬去直殿监,并不觉得奇怪,薛氏是从她宫中出去的,又曾是捷儿的侍妾,萧北冥最是谨慎提防,又怎会信薛氏?

但她就是要让萧北冥知道,他这个贱种本就不配出生,注定众叛亲离,孤苦一生。

她的捷儿也才弱冠之年,正是大好年华,却被那个孽种抢了皇位,夺去了性命,她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尽管翘摇花粉没派上用场,但她一想到有人背叛萧北冥,便觉得痛快不已,特意叫瑞栀准备了佳肴酒酿,多日来的沉闷总算一扫而尽。

萧北冥进殿时,章太后正揽袖饮酒,瞧见他来,并不慌乱,“皇帝终于来看哀家了。哀家听闻你殿中宫女意图下药不成,反被罚去了直殿监,那等狼心狗肺之人,你罚得也太轻了些,要哀家说,应当杖毙才是。”

萧北冥目光扫过食案上的菜肴,心中冷笑,他深知章太后秉性,恐怕此刻她正快意无比。

从他幼时起,她便擅用伎俩,凡是能让他痛苦的事,她向来乐此不疲。

萧北冥随意拂袖坐下,他注视着章太后,语气极为平淡,“母后记性一如既往的好,还记得朕碰不得翘摇花粉,朕心中甚是感动。”

章太后的笑容微微有些凝滞。

她怎么可能会忘呢?

翘摇虽是乡野粗鄙之物,但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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