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彼此交融

《零业绩红娘竟拯救世界》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袁央洛眨着眼看着门口十分可怜的大黑熊说道:“今晚有这么黑吗?怎么都这样说?”

高良姜疑惑:“都?还有谁?”

话刚说出口,高良姜就立即想到了“都”是指谁,紧接着就看到白雪深早就坐在袁央洛的床上裹着袁央洛的被子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着他。

高良姜撇嘴:啧,被人抢先一步了。

白雪深装作没看见高良姜,扬着声问道:“小央,这么晚是谁来了?”

袁央洛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嗷,高良姜。他胆子比较小,你不介意他进来吧?”

白雪深腹诽:他还胆子小?为你一刀砍掉宋家老爷狗头和宋家彻底结仇的时候可不见他胆子小。

面上却笑着说:“当然不介意,快请进。”

高良姜不哼声,长腿一跨,一副“我才不用你允许的表情”走进了屋。

借着月光,高良姜看见了袁央洛光着的脚,莹白细腻,踩在地上显得格外突兀。于是把抱着的床褥和枕头搁在桌上,转身一抱将袁央洛也放到了垫着被褥的桌上。

“怎么没穿鞋?冷不冷?”高良姜单膝跪下,让袁央洛的脚能搭在自己腿上,用双手捂住袁央洛的脚背。

袁央洛被高良姜的手心烫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想要收起腿,脚踝却被高良姜捉住,挣脱不得。

只听他沉着嗓哄道:“别动,马上就暖了。下回要记得穿鞋。”

袁央洛含糊地“唔”了声,双手攥着裙摆,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最重要的是她能感觉有一道幽幽的视线从自己床那边投射过来。

明明房间里算上她自己也才三个人,可袁央洛就是生出了一股“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羞耻感。

“我我我我不是连这都需要人照顾的小孩,这只是只是……”

袁央洛“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东西,甚至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对谁解释什么。

“只是我应该做的。好了。”袁央洛的脚不再冰冷,高良姜起身将还在“只是”的袁央洛打横抱起,走到了床榻边,俯视着还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雪深,冷声道:“天晚了,白姑娘也该回去休息了。”

白雪深:你小子刚来就想赶我走?

“确实,已经挺晚的了。外头也挺黑,怪让人害怕的,可否麻烦高公子送我一程?”白雪深起身穿戴好鞋袜,福了福身子。

高良姜理直气壮道:“不好。我更怕黑一点。”

高良姜:你走还想顺便把我也赶走?

袁央洛看了眼还亮着灯的客栈走廊有些无语:“不如我送你们回去?”

白雪深:“不用。”

高良姜:“你没穿鞋。”

……

三人僵持着。

袁央洛微笑:到底要怎么样啊?

最后还是白雪深退了一步,和两人道了声晚安后便回房休息。

高良姜把袁央洛轻轻放到床上,将白雪深盖过的被子塞到床角,又大步走到桌边拿上自己的被褥铺好。

一切都做好后心满意足地搂上袁央洛。

可袁央洛却不让搂了!

袁央洛起身坐好,歪着头看着躺在一边的高良姜:“你好像不喜欢白姑娘?”

高良姜也坐起身,盯着袁央洛的眼睛看了一会说道:“不太喜欢。”

“为何?”

高良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袁央洛另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帮助了一个人,可却因此受到了伤害,你会后悔吗?”

袁央洛盘腿坐好:“后悔什么?后悔帮助那个人吗?”

“嗯。”

袁央洛继续问道:“那是那个人伤害我的吗?”

“不是,但也有一部分原因。”

“那是那个人故意导致我受伤害的吗?”

高良姜想了会,道:“倒也不是。”

“那就是无意咯。那个人在知道我受伤害后可有愧疚?”

“……有。”

“可有做什么补救或者补偿?”

“有。”

“那我不会后悔帮助他。”袁央洛得出结论:“在选择帮助那人的时候是无法预知后续发生的事情的,所以在当下遵从本心就好。我既选择了帮助她,某种意义上就是为我自己的决定承担责任。后续导致的那些伤害一不是她本人的意愿,二她也为带来的伤害感到后悔并作出了补偿,就证明这个人本心不坏。那我又何必后悔。”

高良姜望着袁央洛的眼睛有些出神,甚至没有发现袁央洛正在靠近自己。

袁央洛凑近,压低声音说:“你是因为帮助白姑娘所以受伤了吗?严重吗?还痛不痛?”

黑暗中袁央洛的眼睛清澈灵动,带着真诚的善意,就像林间不设防的小鹿。

是了,袁央洛一直都是这样的。

这一瞬间,高良姜对白雪深拧着的反感仿佛随着小鹿抖落的泥一并归土,心中只剩下对袁央洛的心疼。

上一世的一个雪夜,宋乐安的生父,也就是宋家二房老爷,雇来十几个杀手围攻重病的袁央洛,誓要报杀子之仇。后来袁央洛突出重围躲过了追杀,却身受重伤。在高良姜找到她时已经昏倒在江畔,连一直带着的三尺三也断成两截。

“帮她的人不是我,但我觉得她应该很痛。”高良姜心疼地抱着袁央洛,像是撒娇般说道:“好人是需有好报的,所以我们约好,就算是帮助别人也不要让自己受伤,好吗?”

“嗯。”虽然不太清楚大黑熊为何突然变得脆弱,袁央洛还是一边抚着高良姜的背一边答应了下来:“所以,白姑娘……”

“我听你的,会好好相处的。”

袁央洛终于放下心来,甚至有闲心开起了玩笑:“你现在还能提前猜到我想说什么了吗?”

“对啊。”不知是不是放下了心结,高良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松弛。只听他漫不经心地在袁央洛耳畔说道:“我乖吗?”

袁央洛耳后神经一紧,呼吸都有半分错拍:“什么?”

高良姜松开怀抱,面对面看着袁央洛,抬着眼,有些错愕地说道:“我不乖吗?”

“没,乖、乖的,你很乖。”袁央洛慌乱地回答,手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褥。她不明白为何这个问题让她如此紧张。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高良姜重新抱着袁央洛躺回了床上,用着极轻但能让袁央洛听清楚的音量说:“我会是最乖的那一个。晚安。”

******

哐哐哐哐!

袁央洛的房门被人从外疯狂地砸响,紧接着就听到店小二为难的声音:“这我们真不能开门呀,客人正睡着呢。爷,您要不先等等,我们给您上茶水点心。”

“滚!”一个雄厚的男声在门外响起:“你要是识趣就赶紧给我滚开,这几个人得罪的可是宋家,再来掺和,你和你家老板都吃不了兜着走!”

在争吵声中袁央洛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带着起床气含糊地说:“果然一大早就找过来了,太吵了。”

“那我去让他们闭嘴。”

高良姜正准备起身,又被袁央洛拉了回来:“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看看情况吧。听外面这动静,雪深姐姐应该也醒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白雪深嘲讽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外:“这不是钱管家吗?有阵子没见了,之前偷拿主人家银钱的事就已经解决好了?看样子钱夫人手也好了,都能放你出来咬人了。”

钱管家没好气地讥讽回去:“呵!我当是谁呢!一个被宋府扫地出门的贱人也好意思插手宋府的家事?你这个贱人自然会有人慢慢收拾,今天我是来捉拿伤害夫人的人去见官!要不是昨儿夫人受了惊吓,早就把你们几个一起抓了!”

白雪深的声音也不见恼:“我若没记错的话,昨天街上的人可都看见了,是钱夫人先当街提着重物要伤人才被人反击的。这么说,钱管家这请回去的应当是苦主才是。怎么?钱夫人这是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好怎么赔礼道歉了?”

“你!这又关你什么事!滚开!”钱管家说不过白雪深就想绕过店小二和白雪深直接撞开房门。

正在这时,一名老妇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前面争执的可是宋二家的人?”

众人回头一愣,来人约莫五十出头,发髻梳得熨帖精致,举手头足从容妥帖,眼神清明坚定,面上挂着淡淡微笑。这人正是宋家家主身边最得力的管家婆婆,不仅处理宋家主家的家事还掌管三间重要的铺子生意,其中便有宋记酒铺和宋记裁缝铺。因此大家尊称她一声“锦老板”。

白雪深认出了来人,行了礼答道:“回锦老板,正是。”

钱管家也认出了来人,便觉得这是主家来给自己撑腰了,立马挺起胸膛说道:“锦老板,您来的正好。昨日伤害我家夫人的两人就在这间房内!我们正准备抓去报官呢!”

怎料锦老板并未搭理钱管家,而是扶起白雪深,像长辈问候族中小辈一样慈爱地说:“有阵子没见到白姑娘了,可是瘦了些?”

听到锦老板对自己的称呼,白雪深心下了然,主家这是已经知道昨日和离之事,而这称呼的变化想来主家也是认下和离的结果了。

心里有了底,白雪深便恭敬地回道:“谢锦老板关心。前段日子发了阵热,是消瘦了点。好在大夫说没有伤及根本,休息几日就能养回来了。”

“如此便好,有空也可以去主家坐坐,老夫人念你念得紧。”锦老板拍拍白雪深的手,又叮嘱了几句“多吃点”,“夜里记得关窗莫要着凉”的关照之话才正眼瞧了侯在旁边多时的钱管家。

“你可还有事?”

被晾在一边的钱管家也不是无知小儿,几句话的功夫便琢磨出锦老板已经默认白雪深和离,而锦老板的意思便是主家那位老夫人的意思,如此看来怕是今日自家夫人吩咐的事多半是办不好了。

钱管家脑门开始冒汗,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晌才支支吾吾说道:“这房内之人……”

话还没说完,只听锦老板温和但极附威压的声音道:“这房内之人是老夫人遣我来请去主家的贵客,宋二若是有别的事让他自己来主家分说吧。可以退下了。”

钱管家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连声道“是”一边后退着带着人灰溜溜离开了。

等旁人都退了个干净后,锦老板才重新开口道:“白姑娘,老夫人想请你的两位朋友过府一叙,不知可否帮忙引见一下?”

“锦老板客气了。举手之劳。”白雪深让开一直拦在房门口的位置,转身叩响了房门:“小央,高公子,宋府锦老板来了。”

白雪深倒也没问起没起这样的问题,想来也是知道刚刚那热闹的对话早就吵醒屋内的两人,所以就开门见山地说了锦老板的来意。

高良姜开门时,袁央洛已经收拾好端坐在房内,见跟着白雪深进来的锦老板也起身行了个礼。

锦老板先开口道:“我家老夫人今早收到下面铺子递上来的帖子便派老朽前来迎二位入宋府做客,还望二位莫要嫌弃此番邀约的仓促。老朽得大家青眼,托大被称一声‘锦老板’,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袁央洛规规矩矩地回答道:“久仰锦老板大名,我叫袁央洛,这位是高良姜。我们此番来钾城便是为了寻找寇渔,之前意外得知寇渔与宋老夫人是旧识,所以冒昧递了贴。”

“原来如此。老夫人收到名帖后很是高兴,让我们早早备好车马,请袁姑娘、高公子移步。”

袁央洛三人只带上了随身的一些物件便跟着锦老板上了宋府的马车。马车内十分宽敞,东南角挂着木质调的熏香,座位上还有精致的点心。一路上几人随口聊了些钾城的人文风情,氛围也算是轻松和谐,不知不觉间马车就停在了宋家主家的门前。

刚弯身探出轿撵,袁央洛就被眼前大气的门庭震撼到了:“和当年的荔枝酒铺比起来变化好大啊。”

锦老板听到了这句只是以为袁央洛听说过宋家发家史于是说道:“没想到袁姑娘还知道当年的荔枝酒铺。宋家这些年变化确实很大,还是多亏了当年风靡一时的荔枝酒呀。现如今的宋府虽另在钾城东面建成,但当年的荔枝酒铺子还留着呢。留心,三位这边走。”

领着三人进门又绕过了几处门廊,锦老板在一间厢房门口停下:“老夫人近来多眠,行路不便,见客都会在这离寝屋较近的厢房。我先去通禀一声,还请三位在这边厢房稍候。”

说完,旁边的女侍先后给他们上了些茶水点心和净手的湿帕子,然后安静地回到不起眼的地方站着。

四周不再有人围着,袁央洛终于把憋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雪深姐姐,为何今日锦老板并未向着二房夫人?常理来说,二房夫人不是她的亲儿媳么?”

白雪深品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虽是亲儿媳,但在宋家,锦老板的话可要比这个儿媳甚至二爷本身有用许多,只因宋家并非像寻常人家一样将家产交由自家人管理。现如今宋家二十三家商铺分别由五个大管家打理,其中只有木材和墨砚生意是由四房老爷亲手管。每年五大管家将受益按比例分给主家和四房即可。”

“这是为何?”因昨晚答应了袁央洛要好好和白雪深相处,高良姜适时地找了个契机主动搭话。

白雪深微怔,看了眼高良姜明显变化的态度,又瞧见袁央洛同样好奇但不觉有异的神情,便知道昨晚袁央洛一定是交代了高良姜。

感念这份善意,白雪深心中一暖,顺着高良姜递来的台阶说道:“因为宋家家主本身就与世间女子有很大不同。”

白雪深挥手屏退留在房中的丫鬟后才接着说,毕竟多少聊的还是她们主人家的事:“这事原本也就只有钾城人熟悉,又因为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年轻的小辈也不甚清楚。实际上,这些二房三房并非从家主儿子那辈才分家的。与其说是这四房是分家分出来的四房,不如说是从老夫人纳了四任夫君开始就有了。宋乐安的父亲,也就是宋二老爷就是家主与纳的第二房夫君所生。”

“四任夫君?”袁央洛重点有些歪:“读书人不是说事不过三吗?可以纳四任?哇哦!”

白雪深觉得袁央洛的反应有些好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就算只纳三任也是很值得「哇哦」的事情。这四任夫君是从何而来,到了我们这一辈也所知甚少了。只知道当年宋家家主的第一任夫君可是轰轰烈烈从催妆楼里闹出来的,我母亲曾说过在她幼时便听很多人说起这事,都说郎情妾意天造地设。只是我嫁进宋家后才发觉家主似乎对大房有着颇多不满,那大房夫君早早就去世了,一个孩子也没留下。所以这宋家的大房只是空有名号,实际什么都没有。”

袁央洛还沉浸在四任夫君的震撼里,掰着指头碎碎念地算着什么。

高良姜侧头问道:“你在算什么?”

袁央洛抬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也还能再有一任夫君!”

高良姜噎住了,满脸震惊加复杂,缓慢地说道:“……我觉得……不能这么算。”

白雪深像是看不懂高良姜的吃味,或者说明明看懂了却还故意调笑着说道:“我也觉得不能这么算。宋家家主的四任夫君都是同时生活在宋府伺候家主的,这么算的话,小央妹妹还能有四个才是。”

袁央洛兴奋:“真的?”

高良姜立即:“假的!”

白雪深无视高良姜投过来的眼刀,自顾自地捂嘴笑,喝着茶惬意地看着高良姜着急忙慌努力措辞给袁央洛解释还是“一夫一妻制比较好”。

就在高良姜搜肠刮肚罗列出“一夫一妻制”的第五点好处时,门外的丫鬟高声通传:“老夫人到!”

不多时,一位满头华发,不点任何珠翠,只着简单的藏色袍子,脖子上挂着一串檀木珠串的老人被人扶着缓缓走进厢房。

宋叶落座后没有喝茶直接问道:“你们二位是谁揭了好人好事榜寇渔这任务的侠士?”

“您知道好人好事榜?”袁央洛很吃惊宋叶竟是如此直入主题,下一瞬才想起还未见礼:“晚辈袁央洛拜见宋家主,是我接下的任务。”

“晚辈高良姜。”高良姜也起身行礼,然后问道:“宋家主是如何知道我们是因为好人好事榜来的?晚辈记得拜帖上并未写到这个。”

宋叶爽朗地笑出声,声音中气十足,半点看不出是已经到了多眠的耄耋之年:“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不知,就是我给寇渔登上去的!等了十年了,可算有人揭了这个任务单了。好啊太好了!”

“竟然是您?”袁央洛之前有想过是寇渔自己登的,后来又因为时间对不上从而怀疑是银铃铛登的,却没有想过是宋叶。

“没错,是我这个老太婆。”宋叶这个时候才慢悠悠地打开茶盏,将浮沫刮开,抿嘴品茶后说道:“江海派这些个贪财莽夫们,光登这个榜就花了我千金。我曾和他们说愿意以十倍的价格买一个前排的位置,可他们非不同意,十年来一直把这个任务压在最后,导致根本无人来完成!好在啊,终于让我等到了,之前我还怕我这个老太婆入土了都没人来做这个任务呢!”

锦老板立在宋叶身后恭敬地说:“老夫人说什么胡话呢,您哪,长命百岁着呢。”

宋叶摆摆手:“百不百岁我已经没什么所谓了,也就你们这些小辈念着孝道会忌讳这些。我呢,惦记的事情不多,这寇渔的姻缘就是其中一个。二位如今可有什么进展,可知道寇渔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袁央洛心道,这宋叶果然直来直去。

然后拱手说道:“回宋家主,晚辈们冒昧拜访正是为了此事。”

袁央洛简单将这几日的奇遇和宋叶说清楚,宋叶越听脸色越淡,最后说到“浑身是血的男人”时最后一丝笑意也没了。

末了,袁央洛朝宋叶核实幻境中的事情:“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宋家主可对这些事情有印象?因是中毒而导致的幻象,晚辈们也不敢轻易认定其真实性。”

宋叶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这些倒也是真的。你们皆是附身到了姐姐身上?”

“附身”这个词着实有些别扭和怪异,但袁央洛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解释这种怪象的词,只好认下:“确实是的。”

“哎,姐姐啊,你还是放不下。”宋叶叹了口气,抬眼眺望着门外远处的天空,像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出神了许久。

厅中的人不好打扰,竟也跟着缄默。直到此刻,袁央洛才从宋叶身上感受到了那份属于她年纪的孤独。

半晌,宋叶抬抬眉回过神来:“刚刚我们说道哪了?哦哦,姐姐……中毒。你们说的中毒可是被水蜘蛛咬到了?”

高良姜心中一醒:毕竟是垄断了水蛛丝的宋家,对水蜘蛛应是十分了解。或许宋叶知道是何人引他们进水蛛洞的。

于是高良姜回道:“伤我们的是一只发着萤蓝光亮,芝麻粒大小的蜘蛛。宋家主可知这蜘蛛毒性有何奇特之处?”

“那便就是水蜘蛛了。你们是想问是谁让你们中毒的,我猜的可对?”

高良姜正色道:“正是。我们刚进洞时,洞内有水蜘蛛却没有看见水蛛丝的痕迹,可我们醒过来后却被新出现的水蛛丝吊着。想来,那水蜘蛛并非一直生活在洞中,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宋叶缓慢地眨了几眼,空洞洞地看着已经见底的茶盏,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搓了几下。锦老板见状,立马添了热茶。

瞧着重新满上的茶盏,还有里头翻滚的茶叶,宋叶思定,端起茶盏将热气吹散,说道:“不瞒二位,这水蜘蛛除了能吐呐世间最珍奇的水蛛丝,还能通过毒素让人在幻境中无知无觉地死亡。”

听到这,袁央洛倒吸一口凉气,哪怕已经有准备可心底仍然升起一丝后怕。如果当时她再晚些时候醒来,大黑熊岂不是真的命在旦夕?

宋叶没有管袁央洛是在庆幸还是后怕,接着说:“可这水蜘蛛构建的幻境也并非空中楼阁凭空出现。若有人以血饲养,水蜘蛛就会吞噬其半生回忆,将其印象最为深刻的部分编织成梦境。曾听闻许多年前有人用心血饲养水蜘蛛,然后故意被咬,最后在走马灯似的梦境中死去。”

宋叶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但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水蜘蛛会将用血饲养它的人的重要回忆编织成梦,而袁央洛和高良姜见到的都是银铃铛的回忆。那这水蜘蛛是谁的,是谁放进洞中,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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