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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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宋谏之提醒,撄宁完全把自己还穿着朝见宫服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真要出现在酒楼,瞩目程度大约跟五公主那顶长牙五爪的头冠差不多。

可她又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回府,这顿饭没吃到肚子里,总觉得不踏实。

最后是临时找了家成衣铺子,撄宁试探着问了一句,宋谏之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明摆着是任她折腾。

虽然不知道这人哪儿根筋搭错了,这般好说话,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撄宁喜滋滋的去成衣铺子换衣裳,宋谏之则留在马车上,手上掐了个牙白蜀绣的香囊。

十一掀开帘子,压低声音道:“王爷,那人还在跟着。”

“不必管,”宋谏之睁开眼,余光扫过轿帘外的熙攘人群,他的眸子极亮,似白月,瞧得人心口发凉:“还不知道是谁的人,随他们跟。”

“要不要奴才去提醒一下王妃?”十一犹豫道。

他们一行人刚走出东直门,上马车之前,晋王便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

十一自幼跟在晋王身边,不用只言片语便能理解主子的意思,一路上小心端量着,后头果然跟了个尾巴。

可王妃显然是没察觉的。

“不用,她满脑袋都被零嘴吃食填满了,哪有空来寻思这个?”宋谏之冷笑道。

见状,十一也不多言,颔首退出了车轿。

外头露进来的一线光复被遮住,宋谏之垂下眼,拇指搓了搓手上的香囊。

他把玩的香囊是方才从撄宁身上摘的。

他摘得从容,少女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满脸不舍地盯着香囊看,最后也不知是招福徕说服了她,还是迫于自己的威势,没敢吭声。

这东西叫作香囊,实际上就是个牙白蜀绣的锦囊皮子,锦囊里面没添香粉。是撄宁便拿柑橘和梅皮磨粉过筛,在庭院晾了半月得来的。

现下掐在手里,鼻息间皆是淡淡的橘香。宋谏之轻笑一声,这小孬种有点心思都花在吃上了,头一回壮着胆子跟他提要求,也是为了个吃。

他想起少时在北山见过的一只白狐,那白狐皮毛油亮生得极好,在偌大的北山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完美猎物。

他撞见白狐时,小东西正在进食,爪下摁着只山雀。它也是蠢,翻来覆去的不知道怎么下嘴才好,又没折断山雀的翅膀,一不留神叫那山雀跑了。

宋谏之身影掩在树丛间,白狐没发觉有人,一双小圆眼呆愣愣的,在原地蹲了好一会,耷拉着脑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直到一支箭射到它腹下草丛,才知道直棱着耳朵逃窜。

惊慌失措的小模样,叫人心中生怜。

可惜他宋谏之从来不是个心善的人,现在,那匹白狐皮正铺他的披风上做围领。

待到撄宁换了身樱红丹纹深衣,蹭蹭蹭地跑上来。一张小脸已经被冷风吹得发白,嘴唇却红,合着身樱红的衣裳,花儿一样的娇嫩,叫人忍不住想从枝头掐下来赏玩。

撄宁跑上马车才舒了口气,外面太冷,冻得她脚趾都没知觉了。

结果一抬头对上宋谏之凝视的目光。

这厮不知抽的哪门子风,刚出宫的时候一张脸冷的跟冰窖一样,只差把爷心情差这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现在不晓得因为什么,心情又好起来了。

脸色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也不知道把心思藏着掖着。

不过也是,装样的本领,得是她撄宁这种机灵的人才能学来的。

她正在出神,一件披风劈头盖脸的蒙了过来。

撄宁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瞧不见了。她扑腾两下掀开披风,气冲冲的看着上首的少年,可等真和人对上视线,又怂得垂下了眼。

宋谏之今日穿戴的披风是黑金作绣,围领一圈白狐毛,手感好到叫人心颤。撄宁摸着狐毛,愣了下,严严实实的把自己遮起来,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她嘴唇动了动,想要道谢,又知这人只是想看自己出洋相,到底没说出口,讷讷的把头埋进狐毛中。

晋王看她这副没骨气的样子,面上多了两分冷淡的笑意。

两个小蠢货,也算做个伴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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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福徕能在燕京做成百年老字号,识人的本事自然是最基本的。

宋谏之和撄宁甫一进去,伙计便抽着肩上的汗巾躬身往里请客:“二楼雅间贵宾两位。”

招福徕有三层,一楼是大杂堂,中间搭了个半尺高的木台,留给说书唱戏;三楼是落脚住店的;二楼绕着外墙围了圈雅间,中间一方地空出来,从楼上就能看见中间说书唱戏的光景。

宋谏之没什么食欲,懒懒的靠在木椅上。

撄宁扒着指头,跟小二仔细数了她听说过的招牌菜。

上个菜的功夫,楼下讲板一拍,有老者朗声说道:“话说当日在法华寺,百来人被山匪驱至庭院中,那为首的匪徒生得有八丈高,虎背熊腰豹眼环睛,不知多少人丧命在他手中舞的双剑上。眼看就要夺人性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站出一女中豪杰,冷声制止了匪首。”

撄宁正喝着酸梅酒,听到这没忍住咳了两声,呛的满脸通红。

“要问这女中豪杰从何处来?便是姜太傅家的嫡小姐。”

宋谏之挑了挑眉,一双眼中藏着笑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开口道:“没想到王妃是如此胆大机敏之人。”

撄宁捻起块酥糕垫了垫,勉强把满喉辛辣噎下去,她有点心虚,晋王这时候说她胆大机敏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昨天她还言之凿凿“我生来胆小,又惜命得很”呢。

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撄宁搓了搓泛红的脸,轻声嘀咕:“他胡编的。”

宋谏之看着她红似血滴的耳垂,像是走了神,懒懒道:“讲讲。”

不待撄宁开口辩解,那说书人又道:“姜家嫡小姐站出来冷冷的盯着匪首,呵斥道‘大胆山匪,还不俯诛?’”

撄宁自个都听不下去,红着脸拉上帘子,遮住一楼说书的光景。

这书讲的,除了地方和人是对的,其他的没一点跟实情合的上:“我当时说的是:‘你们既然为财,便没必要害命了’”

“匪首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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