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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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与燕真遥相对峙之时,其他人则对徐伯消失的图腾更为关切。

李善望着自己手中伪造的刺青,陷入了疑问:难道徐伯的【傀儡蛛】也是用那神秘的墨水伪造的?

可是,【傀儡蛛】不同于相对亲近人类的青鸟,它是寄生在活物体内的邪恶灵兽,拥有着操控人体的能力,绝不可能与人类和平共处。

而方才徐伯也的确展现出了类似操纵司琴的动作,只不过被打断了而已。李善的能力是靠灵兽伪装而来,徐伯却不可能通过这种办法来虚张声势。

“小兄弟,你说……”李善从未见过此等异象,想着南疆人或许见多识广些,想要问问墨玄时,却发现对方已经不在石洞中了,他奇怪地道,“人呢?”

另一边,徐伯面上的皱纹几乎要扭作一团,他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个黄雀,更是一举破坏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高级“图腾”。

恨意化作暴涨的气势。徐伯手中的【沼毒蜘蛛】刺青疯长,几乎蔓延到了肩膀处。

他的肤色变为了沼毒蜘蛛的墨绿色,身形也变得比原来更为佝偻与臃肿,四肢着地之时,他抬起头,太阳穴边已经多出了一对如黑豆般的眼睛。

黄阶灵技:化蛛。

徐伯的四只眼睛齐齐转动,捕捉着上方的燕真的身影,他阴恻恻地道:“你死定了。”

“所以我不喜欢和有虫类图腾的人打交道。”燕真拉开弓弦,瞄准了朝他爬行过来的蛛化徐伯,“看着太恶心了。”

“咻咻咻”,几发弩箭连射而出,无一不是对准了徐伯的要害。

蛛化后的玄阶修士速度不容小觑,徐伯四肢并用,如同一只真正的蜘蛛一样在石壁上攀行,靠着速度与灵活的走位,不仅将那几发弩箭全部躲了过去,还迅速地近了燕真的身。

徐伯落下的影子将燕真遮蔽,他将最后一支弩箭发射而出,距离太近,徐伯没来得及躲过去……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躲,闪着寒光的箭穿过了他的右肢,锋利的箭头将代表【沼毒蜘蛛】的刺青洞穿。

然而,这一次只有鲜血迸射而出,墨绿色的刺青并未发生什么变化——这是一枚真的图腾。

徐伯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可燕真为抢着出这一招,却是失去了反制机会。

石壁上,老人的手脚如伞一般打开,将燕真死死地摁在地上。

“抓到你了。”徐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他面容狰狞地抬起步足,将燕真的手掌刺穿,他癫狂地笑道,“你以为我身上全都是假货吗?”

他的手指早已化作了刀尖模样的触肢,燕真的弓弩脱手而出,摔落在石洞内部。

他双手手心被触肢洞穿,若是常人,早该忍受不住疼痛,喊出声来。

可燕真只是额头落了些汗,面对狰狞的徐伯,他扯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你的真货有些不过如此啊。”

徐伯只当燕真是在死鸭子嘴硬,他冷冷地宣告道:“你的垃圾图腾,我都懒得剥下来交差,现在请你直接去死吧。”

话毕,他想抽出自己的步足,将燕真的心脏挖出来。可动作却被一股力量阻挡住了,竟是燕真不顾手上的伤痛,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触肢。

赤发少年虽然被压制着,却像个胜者一样胸有成竹,他淋漓的鲜血顺着锋利的步足流下,苍白的脸上满是笃定:“搞清楚,是你被我抓住了。”

察觉到身后传来的破空声时,徐伯想要脱身,已是闪躲不及。

两道凌厉的刀气旋转而来,像切豆腐那般,将徐伯禁锢着燕真的两只步足一分为二。

徐伯的惨叫瘆人无比,蜘蛛的嘶声夹杂着老人沙哑的声线,足够让人起几百个鸡皮疙瘩。即使剧痛加身,徐伯也不敢停滞半刻,旋身摔下石洞,正好与墨玄锋利的刀锋擦肩而过。

没人知道墨玄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少年身形鬼魅,黑曜石般的眼眸下宛如燃烧着火焰。

他的出招比平时凶狠许多,见净刀没有刺中敌人,他踩在石壁上,借力旋出一脚,正中徐伯的侧腹部。

被这不留余力的一招踹中,断臂的徐伯如失控的箭矢般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底,扬起了大片灰烬。

受此重伤,他无法再维持化蛛的形态,变回了老人的模样,他枯草般的银发被手臂上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人也一动不动,看来已是再起不能。

墨玄没有下去查看情况,他抓住燕真手臂,问道:“你怎么样?”

燕真将插在手心中的节肢拔了出来,顿时鲜血直流。由于失血过多,他恍惚了一会,才听到墨玄的问话,向对方投去了迷茫的目光。

看来是暂时回答不了。墨玄干脆拿出治伤灵药来,咬掉塞子,想往燕真伤口上倒。

察觉到墨玄的动作,燕真迷迷糊糊地推了他一把:“我没问题,你下去补刀。”

墨玄固执不语,他将药水均匀地倒在燕真血淋淋的伤口上,为他做简单的消毒处理。

被药水这么一刺激,燕真的神智再怎么模糊,也该清醒了。他嚎道:“你能不能轻点?!”

墨玄掐住他的手腕,用简单粗暴的动作表达着无声的拒绝。倒完药后,他将自己上衣的衣摆撕下,用净刀划成了布条,当作止血用的绷带,将它缠在伤处之上。

燕真疼得直吸凉气,连眼中都泛起了泪花。他忍不住唠叨墨玄:“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和我的配合也没落下嘛……不,你退步了,方才我禁锢住他的时候,你分明可以直接用刀气刺中他的要害,为什么对准前肢?”

墨玄只道:“以后不要再这样冒险了。”

“我们市井中人,若是不豁出命来,死的就是自己了。”燕真笑着道,他不打算放过墨玄,又执拗地问,“为什么对准前肢?”

墨玄思考了一会后,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你会很疼。”

隐藏在徐伯身后时,他不是没有寻觅到燕真用伤势换来的大好时机,可在出手时,耳边却传来某人鬼哭狼嚎的心声:

【好痛!】

这句喊声令墨玄想起十年前,骗子背着他,沿着乡道行乞的日子。小骗子嘴甜,又会演戏,带着重伤的小墨玄,看着更是足够凄惨,因此,往往是赚足了同情泪,满载而归。

这引来了当地其他乞丐的眼红,见他们两个是小孩,便趁着无人的时候抢夺他们二人的食物。墨玄行动不便,不足为惧,健全的骗子便成为了针对对象。

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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