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巧破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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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日,蟠桃老儿的宴会即将开宴。

蟠府一位身着七彩祥云绣的侍从振臂而呼,随即又接过来一对儿金棒槌,往那镂空木雕边镶嵌的铜鼓上敲去,桴止响腾。

果不其然,这场宴会来了无数的人。大家都听闻这场宴会能吃到什么惊天大瓜,便都接踵而至。

无论是有帖子的,还是没帖子的都来了,一传十十传百的,没多会儿全天宫都传遍了这伯乐元君同蟠桃老儿一赌桃花醉的奇闻。

奇闻的赌注还是——元武掣殿下。听闻伯乐元君要借此宴会证明师徒情分,眼下亦不知真假。

开宴的时辰过了将近一炷香,该到的仙人也都到了,唯有昭玉还缺席着。

伯乐始终无言。

蟠桃老儿迫不及待地煽风点火起来:“天界传闻伯乐元武掣师徒不合,怕遭流言蜚语的殿下便喜以酒代人,推脱师父。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啊。元君呐,虽我也有想要助您撤去流言蜚语的好意。却不想,天意偏不叫你如愿,何况此宴会也是您自个儿愿意凑的热闹,也怨不得别人了。”

原地不动的伯乐元君无话可说,犹如被束缚了手脚的困兽任人摆布,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笑柄。他自己却不以为然,还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是啊,我就知道!殿下不近人情,我脑袋糊涂了!听闻元君嘴上一份说辞,居然也相信能够目睹殿下真容。还特地放下府中事务,千里迢迢踏雾而来!真是白来一趟!”

另外一堆仙人开始懊恼起来。

眼看这位带头摇头叹气的仙人就要踏门挥袖离去,一面从大老远反射下的金玉色耀光迎面而下,挡住了那仙人的去路。

“金鸡仙君且慢,”清冷温润的声线自宴外传至宴内。

声音的主人似乎正缓慢踱步而来,声线虽冷,却也带着礼貌的笑意。

“常听闻金鸡仙君与我师父都善饮酒之道。既然如此,我这定有办法让仙君不虚此行,何来这白来一趟的道理?”

“诸位抱歉,公务繁重,这才使得脚程慢了一炷香。”

昭玉摆出一副温和的语气,好声好气地阐述歉意。

闻此,蟠老府内一阵哗然,有些仙人由于太过震惊甚至丢掉了手中的酒杯,以至于许久后自己还未发觉。

蟠桃老儿也是屏息而立,莫名而来的紧张感和压迫感一样一样地接踵而至。这怎么可能?!元武掣怎么可能会来?!

寿老儿何曾见过这等排面,显然神色不安起来,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他拽了拽兄长的衣袖,结果还是被嫌弃地甩开。

长殿内慢慢走进来一个玉面清风的年轻男子。虽早已褪去了少年时期的稚嫩,但也不减半分盛阳之气。

昭玉面带微微笑意,不暖不冷,不过男子向来是清冷的性子,犹如高阁远月、镜缘水月。故此笑容不仅没有给外人带来一种亲和,反而带来一种令人仰视的高贵与隔绝。

众人皆是屏息而待,有些好奇心颇重的仙家们也都开始昂起个头来,将脖子伸地老长,欲将视野展得更加宽阔,此情形颇像无数只昂头鹅正嗷嗷待哺。

“哎呦!臭小子你可算来了!诸位可擦亮眼睛瞧好了!那些鬼话事到如今可还能立得住脚?!”

伯乐眼见许久不见的徒儿,刚刚忧愁善感的面目瞬间就只剩下了一片晴霁。伯乐手舞足蹈地蹦到昭玉身侧,像极了要宣誓主权。

昭玉只是平静如水地瞥了眼伯乐,刚欲说什么,却被当即打断。

“哪儿来的雏儿?!怎的这般口无遮拦,胆敢公然冒充殿下?!”说罢,那中年魁梧的男子又以一种自以为义愤填膺的语气同伯乐道,“元君若是担心赌注不成,碍着了面子,又何必叫人糊弄我们呢!”

闻言,诸位又是一波哗然。

那男子转身又同府中诸位仙家道:“何人不知我们那位殿下老成持重?于我等而言,更是同当年帝君抑或如今天帝与女师平齐的一等一的大功臣?此人满口胡言乱语,诸位真会信?”

昭玉面色不改,只单挑了一眉,去瞧瞧何人胆敢当着他的面,有如此这番底气十足的言论。他心想自己识得此人。

并且印象尤为深刻。这是怒发仙官,人如其名,“怒发冲冠”,生得一副魁梧、不好招惹的模样,说起话来也喜用语激烈,不大好听。

至于昭玉为何对他印象深刻......还要从万年前说起,他刚凯旋归来,升任为元武掣,当时的昭玉看着比当下还要年轻气盛些,俨然一副少年模样。关于他的负面流言还未兴起,这怒发仙官是第一位赶来伯乐府道贺的人。

怒发仙官看起来是个标准的粗汉,天职却是个文官,他心里总有个武神梦却得不到实现,常叹生不逢时。

昭玉的光荣战绩让他敬仰无比,他算过昭玉的命数比自己只多了千把年,想想年纪才几千岁就有本事在战场上拔得重筹,他心里就愈发痒痒。鼓足了勇气才想着来通过伯乐的关系,拜见仰慕的前辈。

在此之前怒发并未见过昭玉,所以还以为是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威武中年男儿。

那时恰巧不巧昭玉也在伯乐府内,怒发仙官来的突然,昭玉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就被怒发迎面当作不知礼数的仙童,无缘无故就被数落了一顿。

那场误会至今都没解释的清楚。万年后,怒发第听闻昭玉要来此宴,第一时间使出浑身解数赶过来。起初他一见此宴庸俗,就知道这传闻的虚假,因为他作为殿下的忠实崇拜者,断定昭玉会摒弃这样的场。在他眼里,不可能出席的殿下突然出现不说,面貌跟自己的想象也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他一时接受不了,本就说话不大动脑子的他气冲冲地就出头,说这殿下是人假扮。

此时伯乐已经目瞪口呆,但昭玉并不打算照顾这位激动得很的仙官,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衣袖扫出的浅风自带寒意,未发动一言一语就惹得那怒发仙官起了一背的冷汗。

昭玉眸子平静,眼里的目标只有蟠桃老儿一人

他立着庄重挺拔的身姿,微微颔首,语气淡然:“近日我特来此府以谢诸位款待家师之恩情。素日本君要务缠身,近来又遭遇天宫宝鼎一案,故流言蜚语在所难免。诸位仙家们既然有愿意为家师洗清怨苦的情谊,在下便觉得此情必报难却。”

昭玉平静的话如同一瓢冷水,将蟠桃老儿昔日的嚣张跋扈瞬间浇灭,气质摆在这里,老儿的喉咙好似被几口黏痰塞住,一个哼哼声都发不出来。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因而,昭玉好似无须多言,大家都只能默认了他实至名归的身份。站在伯乐的角度来看,这一点足让他艳羡。

诸位仙客屏息看戏,本以为接下来殿下就要用“黑心阎王”该有的手段制裁这只横行霸道惯了的恶棍。

结果,昭玉帮伯乐澄清完师徒关系的事情后,就抛下只冷眼,拉着伯乐一起早早退了宴席。

看起来无声无息的,实际上两人没走多久,司法界那般就派人传了令过来。蟠桃老儿被天界司法界带回审问,落实了暗地挑拨仙人离间、违背天界纲法心知、对元君不敬等罪名。

蟠桃老儿被判了三月有余的思过门。

事后,平日里受尽蟠桃老儿压迫的神仙们纷纷表示热烈祝贺。

他们听闻此举要多亏了元武掣将军英姿飒爽、足智多谋后,便都纷纷崇尚元武掣起来。从前关于他的恶闻也皆被撤去。就连在那正火热的乞巧仙市里,仙人们相谈的红人也都换成了这气质绝尘的殿下了。

出了宴席后,昭玉脚步飞快,衣角翻飞,刮出来的风如同刀子一样,挂在紧跟他后的伯乐身上。

昭玉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道:“师父说的要事相谈就是帮您在宴会上撑场子吗?”

“好汉不提当年事嘛!”伯乐下意识要去堵耳朵。

“等到了伯乐府,想借用您心境说些事情,不介意吧?”昭玉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从蟠桃老儿顺走的桃花醉变出袖子。

难怪他刚刚跑那么快,原来是怕顺东西时露出纰漏。

见了桃花醉的伯乐就跟见了耗子的猫一样,两眼放星,连连答应:“没问题没问题!”

伯乐府有一样特色,院子里常种一庭梅花,虽四季一色常开,却喜落花如雨。昭玉袖袍一挥,瞬间就点燃了一些星火,悠哉悠哉地燃着茶香。

屋子里除了梅花苦茶,还点了一炷梅花丸用以辅香。一阵寒风携着凌气挑开了屋子木门,寒风夹杂着满屋子里的梅花香,同院子里潇潇瑟瑟的落梅雨称兄道弟。

凌气卷起院子里的一地的落梅,又落到伯乐的左肩。伯乐刚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气息又瞬间轮转到了右肩,落梅花瓣齐齐落下。心境打开后,这些花瓣就全部奇异地消失了。

“昭玉只问一事,”昭玉捧着酒坛,明晃晃地展现在伯乐面前,有意是要伯乐拿东西跟他换,“师父可与明霞女师是旧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伯乐愣了愣,旋即垂下脑袋,然后双眼腾地生出老鼠才有的精光,伸手就要去夺昭玉的东西。

可奈何昭玉身长八尺,高挑纤细的身材做着行云流水的动作,如同幻影从眼前拂过,伯乐只好任由来人摆布。

“大侠饶命!”伯乐痛声道,由于腰伤还在不宜拉伸,而他现在又眼巴巴地挺着那不大好使的身板去够那一樽的“可欲不可求”,不由得抽了个筋儿。

如此,昭玉才停下那如同鬼魅的术法,眨眼间又瞬移到原地,语气有些失望:“时隔许久未见,师父又退步了。”

伯乐眼见昭玉略放松警惕,便欲趁机夺走桃花醉。却没想,手还没伸过去,昭玉又瞬间消失在案前,随即如同背后灵一般诡异地出现在伯乐身后,惹的伯乐背后发寒。

伯乐自知就算在自己的心境里也不可能打得过昭玉,只好认命地抛去鼠目,不满道:“难怪你要借我心境叙事,是不想暴露明霞与我的关系。”

“你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恰巧师父邀我来宴后不久。”

“你费劲心机去宴席其实不是帮我解困,而是想直接把能拿捏我的筹码拿走。”

“难怪你嘴上说着不愿帮我,最后还是来了。”

伯乐不由郑重起来。

昭玉大方承认:“是,若无诱惑,怎么可能套的出师父有意隐瞒的东西?”

“说吧,”昭玉指了指桃花醉,道,“说完它就归您了。”

伯乐背手行至窗前,一览无余的月光尽撒清辉,浅淡寒风吹拂过他温热的脸庞,叫他慢慢随着这风儿冷静下来,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故弄玄虚:“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和你瞒了。”

“说起来,你别不信。我和明霞可是师兄妹的关系,都出师于天神座下。那天神可只有俩徒弟,再说起来,这本来是件令人自豪的事情。”

伯乐说着说着抽了抽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道。

“所以什么九霄破洞掉神仙的出身全是您捏造的,”听闻伯乐自言与明霞的关系后,本来面目沉静的昭玉也出奇地惊讶起来。

“怪不得刹摩大劫的时候女师会那么关注我,”昭玉自言自语起来,脑海里又浮现了些许往日的恩恩怨怨,眉眼间有种说不过去的奇怪与哑然。

“明霞这个人别看她同我一样活了上万岁,其实也就是个老顽童。她老觉得我既然是他师兄,就要同她一般心怀苍生,不能自我堕落。可我就是不开窍,把她气的。

她就爱拿些小孩子喜欢的把戏来捉弄我活着为难我,打架都打过勒。刹摩劫难之时,本该出征的其实也该算上我的,因为我是天神的弟子,理应为天下太平赴汤蹈火。

可是我不愿意,我怕一旦如此,别人就都知道我是天神的弟子了,我既觉得不能折了我的面子,也不能折了我那德高望重的师父的面子。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修仙的料子,咱也不知道天神老人家成日里都在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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