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章 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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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后事，李安阳把父亲的遗像拿了回来放在了客厅旁的桌子上，摆上香炉和贡品，恭敬地点了三炷香插在了香炉里，李安阳知道父亲惨死，自己不只要报仇，还要承担起照顾这些老人的责任，但是到底应该怎么做，他心里却没有方向，陷入了迷茫。

李安阳突然感觉面前阴暗了下来。他抬起头，无神的目光中因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而有些波动。

门口站着一名四十多岁、穿戴洋气的女人—李安阳母亲，杜梅。李安阳看到了母亲后，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杜梅看向桌上李山海的遗像，眼神黯然，心想那个男人终究还是死了。“安阳，你还好吧？”说着杜梅走进客厅，伸手想去抱儿子，不料却被李安阳挣脱。李安阳与母亲相视了片刻，然后回到窗边，也不说话。

杜梅望着远处的李安阳，眼睛忍不住湿润了，泪水流了下来。她想走过去，但刚迈一步又不由得停了下来。

杜梅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情绪，“安阳，你爸爸的事情……”

“你不要提我爸爸。”

“妈这次来是想接你回北京，你跟妈妈去好不好？”

李安阳没有回应母亲。

杜梅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当年妈妈选择离开你们也是没有办法，那时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跟妈妈一起走好吗？”

李安阳咬着嘴唇，转身看着杜梅。

“这是我家，我也不是一个人，这里还有爷爷们。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回去吧，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李安阳绕过了母亲，头也不回地出了客厅，杜梅失落地站在原地，默默流泪。

从屋顶垂下的一盏盏灯将宽敞的格斗训练馆分成很多个光区，中间空地上一名教练正在指导几名年轻人做着综合格斗动作。后面一些年轻人在几台健身器械边锻炼着身体，有的拉哑铃，有的举配重，有的做引体向上。边上一排人站在十几个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沙袋前用力地打着，穿着背心的李安阳也在其中。

沙袋前，李安阳奋力地击打着沙袋，面露凶狠，眼神冷冽。

他一下下用力地击打着面前的沙袋，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陷，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和肩臂不停流淌，此刻似乎把要积压在自己心中的悲伤都全部发泄在眼前的沙袋上。

发泄了苦闷心情的李安阳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学校，他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坚强而不能自暴自弃，如果错过考试或者成绩下滑，李安阳都觉着对不起那个老是对自己笑着说“你能学多少是多少”的老爸。

结束了训练之后，李安阳几近虚脱，他默默的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训练馆。

县高中坐落在车流密集的主城区街道旁，教学楼是一栋灰色水刷石墙面的五层建筑。

一名戴着厚厚眼镜的男老师站在讲台前，认真地讲解着试题，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

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有一点点疑问和交流声，唯独顾嫣然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着身边空着的座位，桌上的作业本赫然写着李安阳的名字。

下课铃响，眼镜老师看了一下自己手表，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自己课下再复习复习，有什么疑问随时来办公室找我。”

顾嫣然看着老师离开，立马收拾东西背起书包就跑出了教室。

坐在一旁的同学甲惊讶地说道。

“顾嫣然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你要想你也可以呀。”

顾嫣然急急忙忙地从学校门口跑出，跑到街边的一角，李安阳靠在那等着她。

李安阳看到顾嫣然上前，把一个小盒子放到嫣然手上说道。

“生日快乐，这个送给你，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李安阳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顾嫣然看着手里的东西，跑上去一把抓住李安阳的手臂。

“李安阳你怎么这样？叔叔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你看看你自己最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要请假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顾嫣然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低低的抽泣声。李安阳那一刻觉得自己太混蛋了，父亲惨死的消息让自己失去了理智，像无头苍蝇一样随处乱撞，无意间也冷落和忽略了那些关心自己的人，看着面前哭得有些泣不成声的顾嫣然，李安阳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眼前的女孩儿。

感觉到身上的温暖，顾嫣然顿时有些不敢动了，这是李安阳第一次抱她。

“嫣然，对不起，最近我状态不好，我爸的死……”李安阳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我爸的死事发太突然，警方一直没有结案，就算是闹事，发生混战，那也不会乱成那样，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了，我想给他一个交代，我不想让他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顾嫣然了解了李安阳的心态后，心里平静了许多，手掌轻轻覆上李安阳的胸口，“你还有我，就算你要找到凶手绳之以法，你自己也不能荒废学业，叔叔也不想看到你如此，我也会难过的。”顾嫣然抬头，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满满的情意。

李安阳扯了扯嘴角，如同死灰的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谢谢你嫣然，我会好起来的。”李安阳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轻轻的说道。

顾嫣然抿嘴笑了笑，心想这个家伙终于是有走出来的迹象，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了微笑。

“对了，快报志愿了，你打算报考哪所学校？”

报考哪所学校？是啊，自从爸爸死后，每天把自己练得很累同时却也已经失去了未来的方向。李安阳想了想： “我还没想好，你呢？”

“我想报艺术院校，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你这么漂亮，成绩又那么好，一定没问题。”

“就你嘴甜，走，去我家吃饭，老早我爸妈就说好了，让我今天带你回家吃饭。”

李安阳一怔，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嫣然拉着手一起前行了。

这是一条城乡结合部小街道，街道旁开着一些特色小馆，因为南方的夏天炎热，所以店主们会把一些桌子摆到外面，这在八九十年代初期的中国十分少见，这些摆在街边的桌子形成了一道特有风景线。

顾嫣然家小饭馆外面也放着几张桌子，桌子边坐着一些光着膀子的食客，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吹着牛皮，环境显得十分嘈杂。

门旁的灶台前烟雾缭绕，炉中发出呼呼火苗声。满头大汗的顾东来正颠着大勺，王淑芬在一旁切菜。顾东来把锅里炒好的菜分别倒进旁边的两个盘子内。

王淑芬端起盘子走向身后几张桌子，把它们放在食客的面前。刚转身准备回去，便看见顾嫣然和李安阳两人向着饭馆来。

“她爸，嫣然他们回来了。”

顾东来放慢了手中的活计，抬头看向手拉着手走进饭馆的二人，总感觉自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

“安阳你们回来了啊 ，来屋里坐，我给你们留好桌子了。”

顾嫣然的母亲开心地迎着李安阳和女儿，进屋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先喝点水，饭菜马上就好。”

王淑芬说完让嫣然照顾安阳，转身去丈夫旁边帮忙。顾父看着桌子旁的女儿开心地给李安阳倒水。

“淑芬啊，我女儿可是个好姑娘，这样太便宜那小子了吧？”王淑芬顿了顿，停下手中的菜刀，“我觉得挺好的呀，安阳又聪明又孝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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