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来自花果山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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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敖烈的兄长,山和郁第一反应便是提到过好几次的摩昂太子。

对于敖烈而言,摩昂太子可谓长兄如父。

相比有事情需要处理,空余时间都用来欣赏歌舞、品味美酒或是留恋美人,偶尔才能对孩子们给予关怀的西海龙王。摩昂太子才是那个在他成长、学习、顽皮时都陪伴在身旁的人。

虽然他经常因为不爱修炼而挨打,但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反而愈发深厚。

匆匆赶到后山湖旁,隔着大老远就能察觉远超敖烈本领的龙族气息。

一头戴紫金冠,身着宽袍大袖的男子背对着山和郁正在向湖中施法。

轻松的动作间,山和郁能感觉到敖烈没有细心装扮的湖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顺带着,肉眼能看到的湖边也出现不同。

敖烈走后,他残存的气息依旧维持附近植物的生长。不过仅仅是在冬季开出夏季一样的盛景,完全比不得他生活了百余年、只要往附近的林子深处走走就能找到灵芝的蛇盘山。

而眼下,众多认识或不认识的贵重草药,在或低矮的灌木或高大的树木旁冒出头。有部分甚至在春日的阳光下反射光芒,光是看着就知道绝非凡品。

山和郁站在原地等着片刻,直到这片湖变成堪比仙境的存在后,男子才收手回头对山和郁自我介绍到:“还望山神见谅。我乃西海龙王敖闰之子敖摩昂,此次前来是为参观我三弟敖烈的住处。不过我没想到他在龙宫时生活奢靡,在外却过得如此朴素。因此出手稍加改动,耽误了山神的时间。”

“哪里哪里,太子护弟心切,本就是我们千家镇招待不周,如今太子将湖改成敖烈喜欢的样式,我们感激太子还来不及呢。”看着摩昂太子正式的模样,平日里懒散惯了,和唐三藏相处都十分随意的山和郁有些不适应。

作为常需要代替西海龙王出门交际的人,摩昂太子一眼看出了山和郁的窘迫。

他眼睛微微一转,当即笑道:“我倒是忘了,山神不常去天庭,不像天庭的神仙那样,不知从何处学了文绉绉的做派。比起穿这身几乎不穿戴的装扮来拜访山神,倒不如穿着日常服饰,还能显得我西海与山神亲近。”

说话间,摩昂太子同时露出懊恼的表情。

日常的动作一下子得到了山和郁的好感,山和郁言辞动作变得热络起来,他极力邀请摩昂太子前往山神庙坐坐。

摩昂太子从善如流,他迈开步伐跟在山和郁身后。那足以拖到地上的宽袖在他行动间像翻飞的花瓣,丝毫不像他话中所说几乎不穿戴,从而有些不适应。

进入山神庙,摩昂太子先去了正殿。

越过门槛,走进阳光照不到的大殿内,放置在最上方、充当山和郁金身的奇石便映入摩昂太子的眼帘。

摩昂太子细细地打量奇石几眼,正当山和郁以为摩昂太子不适应上方摆石头时,摩昂太子却忽然笑道。

“不愧是齐天大圣一手养育出来的山神,光是这奇石上的气息,都比龙族某些不成器的子弟真实本领强上不少。”

山和郁被夸得脸红:“我哪有太子说得这般厉害。三藏法师和大圣临走前还嘱咐过我要好好修炼,太子别是看奇石独特,不知道该如何起话头,这才昧着良心夸赞我。”

摩昂太子转过身正面对着山和郁,他双眼直视山和郁,语气坚定地说:“神仙们的金身各有不同,用与自身息息相关的奇石充当金身何其高雅豁达。我又怎么可能嘲笑山神?这不是连带着我自己一并嘲笑了吗?”

摩昂太子这话说得奇怪,龙王庙中的金身一般都是泥塑、木塑,顶多在外多层金箔。毕竟龙族与山神不同,山神从山间捡块石头也算连着自己,龙族和自身息息相关的物品常见的只有龙鳞。

龙鳞放在看不见的地方容易造成事故,龙族绝对不会傻愣愣将龙鳞放在凡人建造的龙王庙中。

摩昂太子谈何一并嘲笑?

不止山和郁,连时刻护在山和郁身旁,担心摩昂太子此刻不过装模作样,实际上是为了敖烈上门找事的当康,都向摩昂太子投去疑惑的目光。

摩昂太子故作恍然大悟:“倒是我忘了,我还为未提及我此次上门拜访,带了感谢山神收留三弟的谢礼。”

摩昂太子朝袖中探去。他反手掏出三样物品放到前方的案几上。

他略过包装精美的两样巴掌大物品,伸手拿起足有成年男子两手之大的重物。

手指活动间,他拆开外头简略的包装,露出物品的真面目。

想着拒绝贵重物品的山和郁,在看到谢礼模样时,惊讶又了然地瞪大眼睛。

只见摩昂太子手上的,正是一块再平平无奇不过的石头。

“怪不得太子会说嘲笑我这石头就是在嘲笑自己,倒是没想到你我二人心有灵犀,在物品选择上想法一致。”山和郁仔细瞧了几眼,但石头就是石头,他就算跟二郎神一样长出第三只眼,石头也不会突然长出嘴巴跟他说话。

“这是送给我的?”山和郁问。

摩昂太子笑着摇头:“是也不是。这块石头是我特意拐去东海,从花果山水帘洞上方山顶得来的。”

地名一出,山和郁立马猜到这礼物究竟是送给谁的。

“竟是送给大圣的。”山和郁惊喜到,随即又收敛笑容叹了口气,“可惜大圣已经跟着三藏法师踏上前往灵山的路,不然大圣看到来自家乡的石头绝对会高兴到多吃几个桃。”

“不过大圣今年必定会回来一趟,到时候与大圣说一声,正好也能提醒大圣抽空去花果山一趟。”

摩昂太子微笑倾听山和郁的自言自语。他在敖烈到达两界山后曾花钱在商人那打听消息,知道山和郁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孙悟空时,他就想到了用花果山的石头拉进双方距离。

现在看来,他这一招非常有效,比直接讨好山和郁本人还要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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