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白乐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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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孙辛夷摘掉手套,随意往地上一扔,手套在接触到冰面的瞬间就化作了一滩水,然后眨眼间凝结成冰。

白乐原自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仔细研究着手中的三个盒子。绿、金、红三种颜色,一般按照他的理解,依次对应着春、秋、夏。但是他不太有把握,夏季也是充满绿色的。

他叹了口气。随缘吧。

他打开了红色的盒子。一股温暖湿润的风自天地间起,迅速席卷这片大陆,无形的风掠过的地方生出有形的生机——草木花林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完成了落种、生根、出芽、破土、成长,将寂静的冰原改头换面。

运气不错,赌对了。

心中的顾虑消弭,他迅速打开了绿色的盒子。

又是一阵风起。炽热、狂野的风铺盖了春时,原本还很嫩气的景象刹那成熟。夏时的绿色很深,深到张扬,极尽蓬勃。除了静物,紧接着降临的是细微的流水声,潺潺的,万分悦耳。

白乐原很想多欣赏一会儿这绿色汪洋,但他还得快些出去。于是他紧接着打开了最后一个。

孙辛夷见过很多四季,眼前的景象不过万千美景中的一样,并不能带给她多少惊喜。她坐在一棵参天的梧桐树上,看见了蜿蜒而来的溪流,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有些渴。

可惜这里的水不能随便喝。

正在遗憾的孙辛夷看见白乐原打开了金色的盒子。

这一次来的不再是风,而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悲雨。天空明明没有云,雨珠却连成串得坠落,在接触到万物的时候变成剔透的珍珠,顺着泛黄的叶一路滚落,归于土地。

所有的所有依次归于秩序,世界成为真正的世界,万寂还与流转。

希望重新降临土地。

孙辛夷已经站到白乐原的旁边,手指捏着一束新折的桃枝。

“听见了吗?”

白乐原:“什么?”

“歌声。”孙辛夷将桃枝递给他。

侧耳仔细听去,溪水泠泠,鸟啼虫鸣,风吹叶落,漫布周遭。

故事开始了。

白乐原席地而坐,静静地听重获时间的原野低吟。孙辛夷也不作声,揣着手站在旁边。白乐原看得懂,毕竟看过两次了。

故事讲的是一名很优秀的设计师。他拥有很高的天赋,很小就对流光溢彩的东西感兴趣,比如珠宝、玻璃、光洁的石头。他的家庭并不富裕,但他的母亲坚持让他培养一个兴趣,他选择了绘画,因为他想要画出自己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因为天赋高且有热爱,他进步得很快,他设计了很多漂亮的珠宝,也获得了很多奖项。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在他十四岁的时候,他的世界迎来了第一次日不升。他拿到了一场绘画比赛第一名的荣誉证书。皇冠加于顶的那一刻,一切的罪恶便开始滋生。

他的荣耀没能留住,被撕碎在昏暗又狭小的角落。他的理想被尚且稚嫩的少年们踩在脚下,埋于尘埃。

重新回顾一次自己的过去,无异于用最钝的刀划开伤疤,痛彻心扉。

“白乐原,当时为什么不找老师?”孙辛夷突然发问。

白乐原在听到问题的时候,下意识将手覆上心口:“那群人是为了第二名的女生来的。那个女生人很好,也很优秀,我们其实只差了0.5分。为首的男生喜欢她,想给她出气。”

孙辛夷看着他,觉得他有些悲哀。

为了女生的名誉选择忍气吞声,这个人得是怎样的温柔善良。

善人无善报,现世莫大的悲哀。

“你后悔吗?”她问。

他笑着摇摇头:“一事落定,绝不言悔。”

孙辛夷没再说什么,看了眼天色,说:“该走了。”

从二楼下来,白乐原同孙辛夷道了谢,然后回了房间。在他房间的木门合上的一瞬间,原本气定神闲的孙辛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正在前台谈事情的李知信和乐沬停下交流,扭头便看见孙辛夷倒在楼梯口,脑袋离台阶边缘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李知信丢了笔,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抱起来,匆忙赶往疗愈室。

“乐沬,查一查发生了什么,以最快的速度配好药,下一层楼让靳览风顶上,通知夏新宇跑一趟总部,赶在纪律入库之前将相关资料信息删除。”

乐沬神情严肃:“靳览风在出任务,压缩行程赶回来不成问题。但夏新宇还在出差,基本上回不来。”

李知信头也不回道:“你酌情安排。”

乐沬点进风信子工作主页,迅速浏览完员工信息,发现外派的外派,出任务的出任务,居然一个人都腾不出来。他烦躁地掐了掐眉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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