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爱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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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过”或者“并没有”,爱洛斯以为总归是这两个答案其中之一。

乌列尔却常是他的意料之外:

“我是殿下的骑士,保护殿下,遵从殿下的命令,全都是应该的。”

很圆滑的答案,爱洛斯认真打量着他,如果不是乌列尔说出来的话,自己说不定会觉得这是对方的话术。

偏偏是他,爱洛斯惊觉不知不觉已经十分信任他了,莫非这也是乌列尔的本领么?

爱洛斯松开手,“也对,可刚才你饮酒时,好像并没有事先问过我。”

乌列尔斟酌了一下规定:“军中的责罚是鞭挞,去哪里施刑?”

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还不如喝茶的时候反应大。

爱洛斯一瞬不瞬盯着他,想看出他脸上抗拒的痕迹,轻巧地问他:“在这儿不行吗?”

“那恐怕会把马车弄脏。”四周是米白色绒布包裹的车厢,乌列尔低头,脚下是木色与米色混合的毯子,像是一群路过的绵羊。

爱洛斯在那一瞬间,误以为乌列尔在推拒。

他想,人人都没什么区别,乌列尔同样。不过自己要求的责罚本就无理,想说出拒绝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一抬眼,乌列尔已经解开他上衣唯一的一排扣子,从领口,到胸口,那双骨节分明手还在往下。

“等等……”爱洛斯并没有罚他的意思,他仅仅是好奇乌列尔的反应。

他忙按住乌列尔,“你说的对,我采纳了。”

乌列尔停下手,没有什么如释重负的样子,似乎还打算再讨论一下去哪儿领受责罚。

“我不想罚了,我觉得为不明确的规则付出代价,很不合理。”爱洛斯很不客气地出尔反尔。

“你可以用现在的规则治我曾经的罪。”乌列尔替爱洛斯更不客气了一下,“只要是你的规则。”

乌列尔不要说对别人不用敬词,对爱洛斯也一样,最多看心情用用。爱洛斯根本没注意过,更没想起这是自己曾经教他的。

只是离得太近,他被乌列尔的唇吸引了目光。乌列尔无论对爱洛斯怎样称呼,念出那些指向他的音节时,都执着又虔诚。

爱洛斯莫名就想起,这双唇他曾经吻过。

“我是不是对你做什么都可以?”爱洛斯说。

“一直如此。”

“那么。”爱洛斯偏过头,指背暧昧地撩过他耳鬓落下的头发,“吻你呢?”

乌列尔微微张大眼睛,他盯着爱洛斯的脸,很诚恳地回答:“我接受。”

说出这句话,他忽然觉得豁然开朗,原来王子殿下想要的,仍是这样的关系。

爱洛斯意外,又好像不太意外,然而没等他开口,乌列尔紧接着补充道:“其他的也都可以。”

爱洛斯平日里待人过分亲昵,除了有趣,实则有几分恶作剧的心思,想看他人先为难与害羞。没料到乌列尔至此仍面不改色,如棋局一般,爱洛斯行到这里还没将到对方,倒有些好胜,感觉还能再进一步。

晃荡的马车里,回荡着他语调撩人的提问:“其他,是指什么?”

一种难以形容的难过漫过乌列尔的心脏,但他很会露出那些期待的表情,“不止唇,身体也可以使用。今夜,不,现在就可以服侍殿——”

爱洛斯竖起一根食指抵住他的唇,他的心脏怦怦跳着。

然而乌列尔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他腰际,爱洛斯转而不假思索掰开他的手腕。

由于乌列尔毫无反抗,手被按住撞在马车厢壁上,发出很大的一声闷响。尚未拆线的伤口迸裂开来,抹下一道血痕。

乌列尔连抽气都没有,更别说喊叫,但他不小心咬破了唇。

爱洛斯也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很快放开他的手。

乌列尔沉默地收回手,爱洛斯则撩开马车车窗一侧的方帘,透了透气。

直到爱洛斯发现面对面行过的,刚巧是瑟缇的马车,才连忙放下。瑟缇走这条路,显然是去找阿方索学士,他不意外,但爱洛斯可不想现在被她抓下去交谈。

他的心依旧跳得剧烈,乌列尔刚开口时,爱洛斯就知道对方赢了。

他没想到乌列尔说得如此露骨,行动甚至更进一步。

爱洛斯居然也会感到慌张,他看似为人轻佻,实则也很难想象比吻更超过的事情。

的确每个人都自由,每个人都可以爱过许多人,但他对这个麻烦的科目毫无研究和准备。

母亲只来得及教过他忠诚与责任,比吻更亲近的事如果当真发生在他与旁人之间,爱洛斯想了一下,跳过谈情说爱干脆地娶对方做王妃,是最省事的方法。

好在正常来说,先后顺序一般是后者在前,根本轮不到他想这些事。

总之,他没想过。

乌列尔接受与否已经不再重要,玩笑有些过火了。说来正常骑士的忠诚是这样毫无底线的吗?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她嫁给父亲不会也是因为命令之类的吧。

爱洛斯检查了他的手,“很疼吗?回去好好包扎一下。”

“不,殿下。”然而乌列尔机械地否定、道歉、认错、请求治罪,在爱洛斯将这些统统揭过后,想到的仍然是:“可还是把这里弄脏了。”

他自觉完全摸清了爱洛斯想要的,虽然走了一些弯路。还好,爱洛斯不计较他冲动的冒犯。

乌列尔的回答让爱洛斯觉得他可能喝醉了,爱洛斯有些庆幸,他完全跳过这件事,回到刚才没解决的问题上。

“乌列尔,你的酒瘾重不重?”他忽然问。

“不算重……”被生硬地岔开话题,乌列尔茫然后又犹豫了一下,他有些不知道标准,除了北地严寒,驻守其他地方时也有两个月一口酒都不沾的情况,他可以一直忍着。

如今在爱洛斯身边,总担心头脑不清楚,想喝一口清醒一下。这种算不算很重呢?

“那在你的眼睛痊愈前,不许再饮酒。”爱洛斯点点他眼下的脸颊,“想喝的时候,也要向我报备。”

就算爱洛斯不说,乌列尔也想过不再在他面前喝一滴酒的,却没想到爱洛斯还惦记他的眼睛,愣了一下。

“是。”他应下。

“至于这个。”爱洛斯不忘摸出口袋里的木片,“当然要用在最需要它的地方。你对我,不够忠诚吗?”

“绝对忠诚。”

“那就不必浪费在你身上了。其实它本身有毒性,控制别人的方法是成瘾,对人有损害。”

爱洛斯讲得清楚明白,他不想让乌列尔乱想。

“乌列尔,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紧张,”爱洛斯语气温和,他把乌列尔过度地证明忠诚当做是见过老师后的神经紧张,他知道阿方索学士好像确实不太喜欢乌列尔,“师长们眼中的规则和我们不同,这很正常。”

乌列尔的红发顺着一侧肩膀披垂下来,他只是点点头。

脑海里仍回荡着爱洛斯刚才的那个暧昧的问题,但他的手好像我没那么痛了。

他不知道,面前的爱洛斯正出于歉疚,和头脑发热,正决定尝试更信任一下他:

“乌列尔,刚才只是玩笑,我现在还有件重要的事想让你知道,其实我——”

——我失忆了,我需要你告诉我,我失忆前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

正在这时,马车随着车夫的急停而晃荡了一下。

“王子殿下,有人拦路!”车夫的声音响起。

接着是鞋底打在石板路上的响声,在爱洛斯的允准下,马车车门被门外的人打开。

蒙盖着灰紫色斗篷的黛黛站在马车下,“出事了,殿下。”

“什么事?”

“阿尼亚公主受了重伤,王后请您即刻回宫。”黛黛回答。

爱洛斯脑中嗡鸣,怎么会?谁这么快就出手对付阿尼亚。

爱洛斯让她上来说,然而黛黛却在车下拎着裙子,望着爱洛斯扶着乌列尔肩膀的手。

顺着她的目光,爱洛斯望向乌列尔,他还在系扣子,手指刚刚从胸口那枚扣子移到领口,露出一段苍白的脖颈。两人身上都是染湿的痕迹,茶水壶翻倒在马车车厢内的铺设的地毯上。

“殿下,我可以走回去。”黛黛连忙摆正目光,平静地问。

“上来。”爱洛斯哭笑不得,没多解释。

于是他和乌列尔都朝黛黛伸出手。

黛黛迟疑地望向两人,最终搭了乌列尔的手。

马车一路穿过街道,黛黛讲述着阿尼亚公主从秋千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的事。

托尼大人正因要为外甥女讨个公道,将依蕾托王后烦得不行,等不了晚上,只得此刻就将其他王子公主都召回来。

爱洛斯起初以为是别有居心的人暗害,伪装成意外。经黛黛描述,才知道是宫中出现了刺客。

听说阿尼亚公主的卧室都被翻乱了。刺客追出来,刚好看到花园中闲坐的阿尼亚。

冬天里,到花园坐什么?

爱洛斯不知道,但提到被翻乱的卧室,爱洛斯忽然想起那本草药书。莫非跟这事有关系?

或许,谋害父亲的人,坐不住了。

·+·+·

“叫个医师过来。”

走进大厅的时候,阿尼亚的舅舅,财政大臣托尼大人和他的夫人正站在王后身旁,王后今天又换了身漂亮的黑裙子。

爱洛斯没急着打招呼,他一边脱下斗篷递给一旁的侍从,一边吩咐着。

侍从刚要转身,托尼大人连忙道:“殿下,医师要给阿尼亚治疗很久,您可能还要等上一会儿。”

爱洛斯脚步一顿,转头对听后正犹豫不决的侍从道:“宫廷内没有就其他医师了吗?”

“有……有的吧?”侍从不明所以。

“那去找。”

“其他医师怎么知道情况呢,叫来是要做什么?”托尼大人警惕地问。

“当然是治伤了,这也要和你报备吗?”爱洛斯瞥了一眼那个身材瘦高,上唇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人。

爱洛斯招呼乌列尔过来坐下,才发现在大厅一侧的椅子上,大王子正坐着喝茶,他已经先到了。

爱洛斯也没理雪缪。见乌列尔也听话地坐进椅子里,爱洛斯挽起他的袖口,轻轻托起他的手看了看。

托尼大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倒是和托尼夫妇一直站在一起的王后依蕾托,她找到了发难的对象。跟这对夫妇在这里熬了半天,终于可以转移一下对方的火气了。

阿尼亚是托尼大人家那个足不出户的妹妹所生,这件事,宫廷中的人如今自然知道得七七八八。不过起初,阿尼亚被带进宫中时,明面上和瑟缇、歌加林一样,也是记在先王后身份下的。至少对全国的说辞,是他们三个与爱洛斯同样身份正式。现在,依蕾托是王后,总也要像母亲一样保护阿尼亚。

“你妹妹受了伤。你怎么不先关心她,反倒先关心其他人?”依蕾托对爱洛斯指责道。

爱洛斯听后一脸无辜:“我很关心妹妹,但大家已经关心过了,我又不是医师,现在能给她的只有安静。实不相瞒,在路上,我曾为阿尼亚痛哭一场,不信你看我发红的眼睛。”

爱洛斯皮肤白皙,若是离近些、看得特别细致,或许能看见他眼尾透出的微微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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