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在二郎神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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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东被请进袇房,床榻是不能随便坐的,那是对出家人的大不敬。他坐到窗户边的椅子上,看屋子里收拾的还算整洁干净,在墙上挂着徐师傅的宝贝疙瘩,一支金黄色的身、玫瑰红的窟,黄铜杆、紫铜碗口的唢呐。

“徐哥,你怎么出家当老道啦?”这是刘庆东最想知道的。

徐浩远口打唉声,“出啥家呀出家,兄弟,一言难尽啊,不怕你笑话,老哥我感情上坎坷呀。”他掏出香烟递给对方,“那小狐狸精把我害苦了,我给她带了一年多孩子,要钱给钱,要物给物,要啥给啥,她却背着我跟别人扯犊子,还不止一个。水性杨花的东西,在大酒店玩群居,被拘留了还嘴硬呢,说那是什么解放。庆东啊,这两口子还得是原配的,后来的跟你密心眼呀。老弟,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你满足不了她,她就搁外面打野食儿,给你戴绿帽子。我这脾气能忍吗?反正没领证,提包走人啦。可我没地方去呀,房子判给前妻了,只得回东港老家住我老妈那儿,我侄子看我一天没事儿闲得慌,便给我找了这么个活儿,给他看管二郎神庙,多多少少还能挣点儿零花钱。”

原来他是假道士呀!刘庆东了解徐浩远,他就是这样的人,脑瓜子活分,啥也不在乎,敢想敢干。

“假的呀!我说你一口一个无量天尊,真道士没那么念的,应该是福生无量天尊。”刘庆东把知道的告诉他。

假道士满是不以为然,“我听评书学的,就是应场瞎胡念,道袍一穿谁知道你是真是假?你念什么,说什么,老百姓都认为是对的,金玉良言,只要你不说阿弥陀佛就行啦。”

刘庆东感到他说的也在理,现在以假乱真的东西太多了,善良的人们最容易上当受骗。有时你明明赤诚相见,说的是真心话,可人家认为你为啥这么直白好心呀,一定是在糊弄他呢。

他又想着原来庙里的那位道士,“我上次来时,这里还有个道士,叫宗真,他上哪儿去啦?”

“你来过麂子岛啊?上回没住够,这里有啥好的?我都住得够够的啦。像被强制管教了,寂寞呀,对着大海吹喇叭,连个观众都没有,还被二丫警告了,说我吹的像出殡的,警告我不许七点前吹,客人们提出扰民啦。呃,受气呀,不吹就不吹吧,可吃点儿肉、喝口酒还得背着人,那回去隈子前的商业街吃了碗牛肉面,大家都盯着我看,像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

刘庆东笑了,给他出着主意,“你告诉他们是正一教的,允许吃肉喝酒,娶妻生子,别说是全真教的呗。”

“唉,谁知道当个道士还有这么多啰嗦?又是全真教,又是正一教,啥灵宝派的,前一段二丫问我会不会捉鬼,是不是上清茅山道士,要请我去除妖怪呢。都怨我先入为主了,说是从沈阳太清宫来的,是龙门派的。事先没弄明白,说是龙虎山正一派的就好啦,名正言顺地告诉岛上人我不忌口,可现在也不能秃露反账,改来改去呀。嗨,我看啊,就是说可以吃肉那门派的也没用,这里的老百姓知道个啥?只知道剃光头的是和尚,留着胡子的是老道,你吃荤的就是破戒,是花和尚、坏道士。”

“可你这道冠不是全真派的混元巾,是正一派的九梁巾呀,就没人看出来呀?”

徐浩远轻蔑地撇着嘴,“嗤,一群老倒子懂个啥?说实话,我也不懂帽子有啥区别,这还是听你说的呢。”他摘下帽子扔到床上,“这身行头是我侄子给置办的,本想让之前的道士匀一套,可人家怨恨我们把他挤走啦,拉着大驴脸气哼哼地去了大孤山。”

“宗真去大孤山啦?”

“对,我侄子说他叫宗真,什么全真教第二十三代传人,丘处机的门下。打这庙被承包下来,在这儿呆了七八年啦,后来拥乎香火钱跟我侄子闹掰了,我侄子通过村支书把他整走啦,我这才来,他叫宗真,我就说是他师兄,叫宗远。”

徐浩远把前前后后说与他听,刘庆东这才了解到是咋回事。二郎神庙是老同事的侄子从村里承包的,投资扩建开发旅游项目,徐浩远是来帮着看道观的,其实就是个打更的。

“真有意思,这里还闹鬼,有妖怪呀?”刘庆东听他说二丫要请茅山道士感到甚是好奇。

“哎呀,你还别不信,这荒山僻壤的还真有脏东西。开超市的永惠媳妇告诉我的,这里有麂子精。”徐浩远抽烟的手不觉痉挛了一下,似乎那故事让他不寒而栗,“她是听她爷爷讲的,麂子这东西挺邪乎,是一种很灵异的动物。徒手抓过或用木棍打死过麂子的人都要倒大霉,它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人家去,那么这家是要死人的。她家原来住在坡上,那里的房子解放前是渔霸的宅子,渔霸就像我们那里的大地主。”

刘庆东明显被他的故事吸引了,目不旁视点头说他知道,“就像电影《海霞》里的渔霸陈占鳌嘛,巧取豪夺,欺男霸女,罪大恶极。”

“呵呵,你是老电影看多了,我听我妈说,地主有时候还没有雇工吃的好呢,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像《死魂灵》里的乞乞科夫。那时岛子上只有一个村子,后港村还不存在呢。有那么一天,一只麂子居然是白天跑进村子里,全村的狗都跑出来追呀,麂子跑呀跑呀跑进了渔霸的家中,被渔霸一家人乱棍打死了,可离奇的是第二年渔霸就被雷给劈死啦。给他烧头七那天,他的全家人在堂屋里吃饭,就觉得桌子下有东西,低头一看是头白色的麂子,这可把他们吓坏了,赶都赶不走。后来请了二郎神庙的老道士,说是搁茅山呆过,由他施法术把麂子送走了。但还是没有逃过厄运呀,短短几年就死了好几口。后来解放啦,斗渔霸分私财,那宅子分给支书永辉他们家了,那时候永辉还没出生呢,他家里人几次发现院子里出现麂子,每出现一次用不了多长时间必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永辉他大爷、老叔先后都病死了,还有个堂兄无缘无故便丢了,至今不知下落。”

“这么吓人啊!那院子是凶宅,不能住啦。”刘庆东为这家人感到不安。

徐浩远可能是嫌鞋子捂脚,将十方鞋和云袜脱掉,“可不是嘛,没人敢住了,真死人啊。宅子空了好几年,正赶上永惠他爷爷抗美援朝复员回来,要结婚娶媳妇,人家是解放军啥也不信,就搬进去了。说来也邪性,自从他搬进去以后再没出过事儿。后来有人问老道其中玄机,出家人说永惠他爷爷的命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能镇住妖魔鬼怪。只要把他的照片挂在堂屋里,脏东西都得退避三舍,其它人谁也不好使。”

“真的假的?他爷爷的照片比茅山道士的符箓秘咒都好使呀?我听说坡上那房子卖给别人啦,眼下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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