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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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萝宫

不大的院落,生机勃勃。没有华美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柱、假山奇石,正院一颗郁郁葱葱的绿树繁茂的生长着。前面一座精致的小桥直通主殿,宫里的人不多,低眉顺眼不多话不趋炎附势,清新淡雅如同芷萝宫的主人。

"我这里人少,照顾不周,国公愿意屈尊前来当真荣幸。"静妃等在殿门口,微微屈膝,面带笑容。

贺若点头为礼,随着静妃进到殿内,敛袖坐下,四下打量看着,克制着没有抬头看。

"原来这主殿上面有一根香樟木的梁木。"静妃指给贺若,"是我迁到芷萝宫的时候,一位故人所赠,奈何皇后娘娘喜欢,就转赠了皇后娘娘,怪可惜的。"

"娘娘谦逊,陛下之福。"贺若深信祸从口出,索性不多说话,静妃的眼神太有渗透力,索性不去看。

"国公尝尝,今天新作的桂花糕,去年的桂花酱拢共没有多少了,国公不要嫌弃。"静妃急忙招呼人把糕点再拿一些过来,唯恐不够。眼睛舍不得移开,又觉得有些失礼,移开又看过来,如此反复。

"谢娘娘,吃不了这么多,太客气了。"

"好歹吃一点,大病初愈总是气虚。我这里还有今年的人参花茶,放得不多,不能大补好歹喝一点。"

"是,娘娘费心。"

"景琰鲁莽没有心机,在宫外多的国公照应,些许小事不值什么。"静妃笑着,示意贺若多吃点。

"靖王行事方正,一看就知道家教很好,娘娘教子有方。"

"国公夸奖,今日前来有什么事情吗?"静妃看着贺若,眼睛里光芒闪烁,欲言又止。

"这几日睡眠不安,静妃为太皇太后配的香囊很是好闻,可否方便再配一副?"

"当然!国公看得上,就是赞赏了!国公稍后,我哪里还有些,小梨?"静妃急忙叫人,进寝殿拿来,"国公年岁不大,一定注意身体。"

"娘娘夸奖,我与靖王殿下同岁,不小了。"贺若把话题推开,收下药囊,点头致谢。

静妃看着贺若有离开的意思,连忙为贺若倒茶:"景琰在外面没有多少同龄人,不知那位苏先生可好?病好些了吗?"

"听说是风寒,应该不碍事。"贺若抬眼平视眼前这位慈爱的妇人,岁月抬爱并没有太多风霜之色,徒增了安静如水温柔娴静的气质,望之可亲。

起身告辞,静妃一直送到宫门口,望着贺若多背影消失在宫墙后面,才转身回去。

养居殿里,梁帝召来了悬镜司的夏江,把佛光塔地宫的图纸珍而重之的交给了他。

"这是佛光塔的图纸,一式两份,一份在朕这里,一份交由爱卿保管在悬镜司,一定万分小心,不可有任何闪失!"梁帝叮嘱夏江到,"爱卿脸色不好,可是身体有恙?"

夏江恭敬的抱拳回禀:"多谢陛下关爱,臣没事。图纸存在悬镜司库房,必定万无一失!"

正说着,高湛近前回禀:"陛下,贺国公到。"

"快请!"

贺若外面穿着一身驼色的外袍,进来的时候身姿优雅,脚步轻灵,如同森里深处走出来的头鹿,眼神清澈黑发披散在背上,漆黑如缎,浑身上下遍无装饰,只有耳后两边两颗光滑圆润的珍珠发饰,气度非凡不似凡俗,黛眉如剑面色如玉,见之忘俗。

"国公,这位就是悬镜司首尊夏江,你们正好见见。若在京城有何人冒犯,他便可全全代朕处理,绝不容情!"梁帝为贺若引见,话语之间倚重之意显而易见。

"陛下抬爱,贺若心领。"

夏江听到贺若的答话,心里对这位贺国公的防备之心立即提了起来。

"夏大人眼底乌青,可是没有睡好?"贺若开口关切的问道。

"经脉逆行,血气不畅,近几日睡眠不安,过几日就好了,有劳贺国公动问。"夏江不敢拖大,小心的回答道。

"我最近肠胃不和,睡的也不太好,所以求了几个药囊,夏大人不嫌弃就收下吧。"贺若拿出药囊。

"多谢国公。"夏江迟疑了一下,料想此人往日行事光明磊落,陛下御前不至于有诈,就收下了。

在梁帝的印象中,夏江为人冷硬,从不懂得示弱,今日有此举动,实在反常,但也没有动问。

"霞光寺住持捧了七重宝函来,要从太皇太后佛堂里将舍利请进去,陛下是否御驾亲临观看?"高湛的了内侍的回报,在一旁提醒道。

"走吧,两位爱卿随朕一同亲观?"梁帝一边站起身一边对御座下面的两人说道。

高湛扶着梁帝前面走着,贺若跟在梁帝身后,夏江落在最后。看着左右无人,夏江把药囊放到鼻子下面轻嗅,举止异常反常,若是翻开夏江的眼睑,就能看见他的眼球上满布的血丝,常年奔波苍老的皮肤没有了血色,好在皮肤粗糙并不明显,眼底的乌青倒是十分明显,若不是习武之人血气旺盛,倒是像吸食了五十散的病入膏肓之症,可见这段时间过的并不舒服。

贺若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对身后夏江的举动一清二楚,嘴角漏出明显的笑意。

太皇太后佛堂的金质莲花宝盒打开,佛堂里的所有人都感觉一阵涤荡人心柔和似母体的温柔力量,渗入全身,一切内心的疲惫无力,怨念无奈全部烟消云散,佛国的悠远梵音阵阵袭来,又转瞬而逝。于是山呼拜倒,赞颂之声不绝于耳。梁帝仰天长笑,喜不自胜。高湛在一边也是接机近吉言道:"天佑我大梁,陛下龙威浩荡。"

贺若低头冷笑,夏江心神剧震,不能自已,半天回不过神。

"佛家讲求因果轮回,既有业因便得业果,因果报应非人力可改。若是身体有恙,药石可医,若是业报缠身,此物可解。贴身带着,可避果报。西域诸国战乱不休人心惶惶,所以国主对此物趋之若鹜。"贺若看夏江心神恍惚,凑在他耳边轻身说道。

苏宅

"宗主,秦般若逃掉了。"甄平一身夜行衣,半跪在梅长苏塌前回禀道。

"怎么逃掉的。"梅长苏漫不经心的问。

甄平抬起头,脸上促狭的笑着:"我们虽然没有尽全力,但是秦般若也不简单,身边有个能人,十分不简单,我和他对战,胜负也在五五之间,好在他拖着一个秦般若,被我一剑劈在后背上,不死也是重伤。"

"哦,还有这样的人,璇玑公主确实后招不少啊。"梅长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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