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自己的修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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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端上来了喷香的烧鸡和多半碟酱牛肉。已是腹中饥饿非常,且一年来一直吃素的叶凡闻到这股香气不禁食指大动,甚至肚子都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叶凡拿过碗筷,咬着雪白的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老人又端上来一碗热汤,善意提醒道: “别急,慢慢吃,喝口汤,润润肠胃,别噎着。”

“谢谢老伯,您的厨艺真好。”叶凡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口齿不清地夸赞道。

老人看叶凡的衣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此刻如此狼吞虎咽,不禁笑道:“你大概是饿狠了,所以现在无论吃什么都是香的。”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简单,模样可爱的五六岁小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疑惑地道: “爷爷,怎么还没有关门……”

老人慈祥地道等会就关门,让小女孩先去睡。

小姑娘看到了桌子上的食物,有些挪不开眼,悄悄咽了口口水,乖乖地道:“哦。”

叶凡很快就将食物一扫而光,对老人道:“好了,老伯你准备打烊吧。”说着就向怀里掏去,忽然他的动作一僵,叶凡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没有金银,无法结账。

“小哥是不是手头不太方便?”老人饱经世故,一眼看出了他的窘态。

“这个……确实没带钱。”

一旁的小姑娘闻言,睁大了眼睛,泪水涌上眼眶: “啊,又来坏人了。你们太坏了,整天来赖账吃白食,就知道欺负我和爷爷,我们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说到这里,她看着桌上的鸡骨,大眼睛通红,道:“爷爷说了,如果没有客人来,会给我一条鸡腿吃的……结果你是吃白食的,也是来欺负我们的。”

叶凡有些尴尬,但是这事确实是自己的错,他又摸了摸身上,一下子摸到了曹鸿抛给自己的荷包,虽然不怎么抱希望,但是他还是打开看了看。

一打开荷包,叶凡不禁愣住了。

看起来不过巴掌大的荷包里,放着数十片金叶子还有一个他特别眼熟的血色珠子——这不是原始废墟里曹鸿扔掉的灵宝吗?

叶凡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立刻回过神,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老人:“抱歉了,老伯,之前忘记了身上还有这东西。”

老人看到金叶子忙摇了摇手:“这太多了,小店里找不开啊。”

叶凡笑着把金叶子塞到老人手中,道:“我正好想找个地方住下,这些就当做是食宿费用吧。”

说完他看向还眼圈红红的小姑娘,看她身上的衣服缝了许多补丁,身子也瘦瘦小小,一看就知道这爷孙两过得很是贫苦,不禁心生怜惜。

“您好歹要为您孙女着想一下,她这么小,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所以您还是收下吧。”

“这……好吧。”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孙女,老人最终收下了金叶子,并收拾出了一间屋子,供叶凡居住。

终于到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叶凡也是松了口气,但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他依旧无法入睡,最后干脆起身悄悄地来到了屋顶。

他仰躺在屋顶上,看着星辰点点的夜空,想到了老人与小孙女之间的亲情不禁触动了自己对父母的那份思念。

“你们还好吗……”

想到自己突然失踪,父母不知道该会有多么的担忧与伤心,叶凡的心里也感到一阵抽痛,可是他只能暂时将这份思念埋藏在心底,因为自己现在太弱小了,只有自己变强大了,强大到可以横渡星空才能回到他们身边,因此他必须要变强。

望着星空沉默了许久,叶凡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轻轻一倒,一个血珠遛到他的掌心中,散发着淡淡的神霞。

不知……曹鸿现在身在何方……

曹鸿在哪里呢?

曹鸿离开小镇后,便一路跟着虚无缥缈的感觉前行,最后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学堂前。

安静的夜里,一身墨竹文士衫的青年长身而立,站在古雅学堂前就仿佛一位饱读诗书的儒雅先生,不过一头雪白的长发又为他多添了一分不属于人间的清冷。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的学堂恍惚间似乎回到了文道世界那一世,自己还是那个交友天下,游学四方,痛饮妖蛮血的大学士。

那不是他第一次穿越,但是因为记忆的原因,他当时以为那就是他唯一的一次穿越,附身到了一个战死在战场上的大学士身上。

借死亡大学士的尸体还魂的他并没有继承大学士原本的身份,而是改头换面,换了个新身份进入人族的领属界域。

当时的曹鸿无比茫然,虽然他在原来的世界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人,但是好歹生在那个世界那么多年,多少是有感情的,忽然死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他只有一种不真实的流离感。

他冷眼看着这个世间,如同一个真实的人在看一个话本中的虚假世界,直到他游历万界时遭遇上了人妖两族大战中的一个副战场,弱小的人族被困在孤零零的小世界里,面对着百倍于己方的妖群,在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支援的情况下,拼死血战,绝不后退半步。

曹鸿隐藏在人族城池内,面对凶狠噬杀的妖族并没有多少惧怕情绪,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不归属感,使得他其实对于自己的死亡或者活着并不怎么在意。所以人族输了也好,赢了也罢,他都不关心。

可是他看到了:没有文位的普通人冒着被跳上来的蛮妖吃掉的危险,抬走因为文气耗光而脱力的文道修士;看到十年、数十年不曾开口说话,用肉身封剑养气只为今日的文道修士,启唇出剑,用所有寿元和文气祭献出毕生最辉煌的一剑;看到了几乎屹立于人族上层的堂堂大儒、大学士,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斩落威胁到人族的妖皇、圣子……

那一天,他的眼睛被漫天的血液染红,有普通人族百姓的,有人族大儒、学士的,还有妖族的。

他原本死寂的心蓦然抽动了一下。

当妖族入侵到城内,杀光了守护学宫的文道修士,当着那些才十几岁的孩子吞吃他们师长的尸首,一个孩子疯狂地冲向前,想要杀了妖族救回老师尸体反而将要被妖族刺破胸膛时,曹鸿终于被引爆了所有情绪,整个人像是突然从九天之上拉入了人间,看到满地人族的尸首,听到人族愤怒绝望的咒骂,他感觉就像是死去了自己的血脉同胞,对于妖族的恨意在那一刻疯长到极点。

杀了它们!杀了它们!为同胞们复仇!!!!

已经半步踏进大儒文位的曹鸿强行冲击上大儒之位,一把将那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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