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穿书

《镜棠》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32.

在和平年代,改朝换代对普通百姓而言并没有太多影响,但在这纷争乱霸的时段里,南嘉帝的驾崩似乎给很多事都画上了句号。

褚蹇实在位的最后那段时间,身体里的毒已经渗入心脉了,乾兴殿的太监都快被换成太医,勤政殿的位子自然只能由褚彻来坐了。

太子监国一年,对上手腕强硬,对下公正不阿,谁也不知道褚蹇实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孟襄跪于乾兴殿正门,读先帝遗诏传位太子彻,而登基大典当日,孟氏同源礼部尚书孟端以头撞柱,以血证遗诏作伪,直言褚彻弑父上位,于礼法不容,毁国本孝道。

如此惊世骇俗之言,最后都被褚彻压了下来,可见其雷霆手段。

整个朝野洗髓换筋,许多人主动告老还乡,许多人被罢官撤职,也有许多人右迁入京。

玄昭帝做太子时就是有名的求贤若渴,现在做了皇帝,不但在第一年就重新大开科举,还恢复了两朝被废的武举,力图广招天下能人异士。

杨凇拓就是那一年入的京,南嘉十二年他便中了举人,他父亲狂喜,不惜重金托人送他进京赶考,结果不巧遇到科举暂停,就在阆州做了个书薄。

科举一开放,杨家就迫不及待再次送他进京赶考,杨凇拓不负众望,竟摘得会元,紧接着拿下那一年的殿试,被皇帝赐进士及第,为玄昭第一位探花郎。

更令人瞩目的是,杨凇拓此前专心备考,不仅不曾有过婚姻嫁娶,就连定亲婚约也无。

只可惜当朝公主尚未长成,难成一段佳话,不过这也给了京城世家机会。

明眼人可见看着皇帝重视寒门子弟,将自家女儿与探花郎相联,是最恰当不过的亲事,也能在这仍风起云涌的新朝站住脚跟。

却不想媒婆踏破了杨家宅邸的门槛,连杨凇拓本人的面都见不着,他父母不在京城,竟是无人能管他的婚事。

于是各家纷纷翘首企盼杨家迁京,可没能等他父母过来,杨凇拓自己先回去了,有人道是这探花郎突然踏遍整个京城的医馆,莫名开始主动递拜帖给别人。

据说是抓了许多褪寒药剂,还换走了不少百年老参。

33.

谢绛纯反反复复地做梦。

她觉得整个人意识沉钝,一闭眼又被强行塞进不同的梦中,梦里的一切混沌不清,她被迫飘在一名女子周围,看了一场又一场大戏。

这下她才知道,原来她不是穿越,而是穿书了。

还是本重生文。

主角自是那名女子,名叫叶书斓,是她母亲叶琏本家的大小姐,这也是谢绛纯第一次知道,原来叶琏母家是这样的簪缨世族。

叶琏乃叶家旁支嫡系,虽同在京城,却算是天差地别。

叶书斓才名冠京城,乃圣安皇后亲选的太子妃,十里红妆嫁入东宫,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太子虽为人清冷寡言,但并不刻薄,她本以为可以这样相携一生,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不是皇后亲子,甚至不是皇帝的儿子!

他是已故的陵阳公主与路国公生的儿子。

皇家辛秘,掀开那层虚伪华贵的外壳底下是如此地肮脏而不堪。

她反抗过,但太晚了,她最终成了皇位政权下的牺牲品。

叶书斓永远不会忘记傅皇后最后看着她那如此悲悯的眼神,她求她,她押上所有,直到生息一寸寸泯灭。

重活一世,叶书斓幡然醒悟,佛既普度世人,那么恶人的业障就该由她亲手碾消。

从此她无心无情,扮演着最无辜的复仇者,借助上辈子知道的秘密,和当时男扮女装故意藏在东宫的路世子合作,和魔鬼做交易,最终灭了皇后全族,亲自送她下地狱。

褚彻的眼里真正有了她,但她已经不需要褚彻的真心了。

真心又如何,假意又如何,只有权力才能让人不受摆布,只有坚定才能清清白白站立天地间。

她想要的,只有一路往上爬。

34.

叶书斓后期是真正的大女主,褚彻爱上了她,不仅让她接触政务,死后还在传位诏书上赋予她垂帘听政整治朝纲的权力。

而谢绛纯自己,则是年仅双十就早早香消玉殒的,所谓路劲棠的白月光。

从叶书斓口中惊闻自己名字那一刻,谢绛纯才恍然明白了这莫名其妙的梦。

可她之所知,只有谢家曾助于路劲棠 ,对她是如何死,具体几时死皆不知,那又是何意,只为告诉她,你命当绝,需逆天而行?

还是告诉她,你好日子到头,我要收回了,死的明白点。

谢绛纯在心里哂笑,如若她身处修仙界,确当剑指苍穹,斩灭天道。

可她身处未知的朝代,连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都不知。

随着叶书斓上了几次朝后,谢绛纯终于感觉到自己脚踩实地,脱离了梦境,还未松一口气,便觉得眼前模糊,浑身发起高热,真真切切又睡了过去。

本以为是头脑过负引起的热症,不想愈发严重,外寒而内如火灼,像要把她魂也烧了一样。

常姑吓坏了,谢缪丰以重金连夜拉来大夫为她诊疗。

折腾了好几日,谢绛纯发了许多汗,身上退了寒热,总算不是那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大夫为她号脉,眉头紧锁勉强道是气血亏败。

家里遍寻了复脉强心、益补元气的草药,杨凇拓送来的人参补了缺,谢绛纯内里虽仍不足,面上倒恢复些血色。

如此蹊跷的无妄之灾,让叶琏发了好大的火,森冷着脸把整个谢宅都整顿了个遍。

谢绛纯昏睡的那几天,出入人人自危。

有人从谢桐归院子里搜出了软骨散,杂质不清,不知碾了些什么毒草混在里面。

谢桐归面色惨白,不肯承认,也没有否认,被祖母亲自罚跪祀堂,禁足在堂屋里替谢绛纯手抄经文。

谢绛纯醒时,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叶琏像小时一样揽抱着她,柔声哄她喝药,谢绛纯亲昵窝在母亲怀里,懒怠不言。

缓了好几天,她才知道谢桐归被罚在祀堂的事。

谢桐归好胜争强,但不至于厌恶她至此,下如此重手,多半是落在剧情里,成了替罪羊罢了。

只是被下药的是她自己,谢绛纯无意为她辩驳什么,祖母和母亲自有分寸。

完全回到现实生活后,书里的场景真的成了她的大梦一场,再回忆也想不起他们的模样,不过谢绛纯本也不愿想起,更不想参与其中,那本就与她无关。

不论梦的预警是什么,她都不会因此只身去往京城,既是穿书,就知道剧情的推动力往往比上帝的手还狠绝,能在此次借谢桐归之手让她性命垂危,就能在下次以任何理由要她朝生夕死。

其实想来她本就是已死之人,在谢家的这些时日幸福得像个幻境,能有这十几年已足够幸运。

35.

再过几日,身体里的热灼感完全褪去,谢绛纯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涅槃重生,连穿越以来一直若有似无的排异感也一并消失殆尽,好似这个世界完全接纳了她,灵魂彻底被收容。

她的心情比知道自己结局前还要轻松,有种实在的踏实感,对周围的一切都更是包容。

此次与二房的摩擦在她看来其实不值一提,她本就与二房不亲近。

且亲情、友情因爱情反目的现实例子多如牛毛,何况在这个时代,女子归宿与命运紧系,谢桐归为自己的婚事算计她,谢绛纯不算太意外。

但她不必如此,婚事于谢绛纯一直可有可无。

谢绛纯养病期间,杨凇拓好几次想见她,都被谢闻听挡了回去,谢家欠他一个人情,但不会从这方面还他。

也不知道他拿什么说服他一辈子都在饵名钓禄的爹,竟让媒婆登上了谢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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