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相权·五

《病美人陛下不想搞事[穿书]》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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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寝宫满殿的崇花一夜之间全开了。

麟奕用过午膳,本欲在屋内小憩,却受不了那浓到令人窒息的馥郁香气,索性跑到宫殿角落的无法种植崇树的水榭躲避。

水榭环境清幽,只是没人打扫,木板上落了些枯叶和灰尘。

他早间才同穆衍在这儿喝茶,转眼下午,他又来到此处,穆衍却还没有回来。

麟奕百无聊赖,随手捡起一根细长的木棍,到水榭边缘坐下。手头没有鱼线,麟奕低头,看向自己穿着的玄色龙袍。

麟奕将从龙袍抽下的金线,绑在木棍尖端,抬手一抛,看无钩无饵的金线一圈圈沉入水中。

清川办事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问:“陛下,你很无聊吗?”

经过几日的相处,麟奕发现,清川实在很懂他。他扶着简易的钓竿,没有应答,转而问:“暗卫都散出去?”

清川道:“是。都按陛下的吩咐散出去了。 ”

麟奕听了,点点头,又无话了。终日困于深宫,这日子终究是难熬。

清川蹲到他身后,提议:“要不,奴才去给陛下找根带勾的鱼竿?”

麟奕笑了,反问清川:“你觉得,孤钓的是鱼吗?”

清川闻言,沉默了。他自然比谁都明白,皇帝钓的不是鱼,而是时间。

当手中没有权势,无法先发制人,皇帝便只能在这深宫潜伏,等待属于他的时机。

“那你是在钓什么?”另一人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麟奕头也没回,就知道是穆衍回来了。在这宫里,也就他能走出这种恣意无礼的脚步声。

“将军难道没听过这个典故?”

“什么典故?”穆衍撩袍,到麟奕身边坐下。

麟奕眯了眯眼,笑道:“直钩钓鱼,愿者上钩。”

穆衍看着微波荡漾的水面,微微一怔。一阵微凉的风吹过,带动了他的袍带。不及回神,身边直钩钓鱼的人骤然靠过来,扯着他的衣袖轻嗅了一下。

许是他身上浓郁的香气令人不悦,小皇帝皱着眉,抬头问:“将军,你不是去喝茶吗?怎么还带回来一身的脂粉味儿?”

穆衍定定地看了小皇帝一瞬,只一瞬,随后转开视线,反问:“难道,还不许喝花茶了?”

麟奕闻言,眉头蹙得更紧,眼底眉梢,隐隐流露出些不悦来。

穆衍还是第一次见小皇帝这样,当即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解释说:“韩章叫了些人来,我没碰。”

麟奕闻言,从前世童年不堪的回忆中抽身,下意识应了句,“没碰就好。”说完,自己先愣住了。穆衍碰不碰,他管得着么?

他抬眼,看向穆衍。

穆衍看他的神情果然有些怪异。

怕穆衍觉察出自己不是暴君,麟奕缓缓收起鱼竿,转移话题:“韩章同将军说什么了?”

穆衍回神,如实道:“他希望我回朔州。”

麟奕闻言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不是放虎归山吗,韩章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

穆王府要兵有兵,要粮有食,活动行事全然不受帝京掣肘,如今再将穆衍放回去,那朔州一境不是想反就反?

麟奕看向穆衍,略有些紧张。不得不说,韩章这一手乱拳,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围着穆衍转了这么久,穆衍若这时候返回朔州,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麟奕压下心头的波澜,状似不在意地问:“将军怎么想?”

穆衍知道,自己此时在旁人眼中,并未离家多久。但经历重生,他已有十二年没见过朔州双亲。

如今听皇帝这么问,他坦言:“我很想家。”

“啪!”麟奕手中的鱼竿断了。

穆衍扭头,看向皇帝,迟钝的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会让皇帝误会他的意思。

虽然他确实有回朔州的打算,但不是现在。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将皇帝扶上正轨再回朔州,届时,无论手握权势的皇帝变成什么样,他都绝不会再管帝京的是是非非。

但现在,他却因为这根断掉的鱼竿,纠结了一瞬。

至于在纠结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那夜的事情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他不愿见小皇帝露出这样茫然无助的神情。

不能慌,不能慌。

麟奕攥着断掉的半截鱼竿,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牵动面颊僵硬的肌肉,露出微笑,善解人意道:“既然如此,那将军就早些归家。将军的志向是为天下臣,守护天下百姓。不管将军身在何处,只要不忘志向,便都能庇佑大黎的百姓。”

穆衍闻言,略一扬眉,“你当真这么想?”

麟奕咬牙,诚恳地点了点头。

他并非甘心放手,只是现在的他,没有足够的筹码,无法强留穆衍。

否则,但单凭那夜的事情,他也不会放过眼前的人。

当然,他如此违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对眼下的局势心存希望。

万一氏族中途醒悟,知晓不能放穆衍回去,那他今日这般说,岂不是卖了大将军一个人情。

麟奕是从深渊走向巅峰之人,永远相信山回路转,绝处逢生。

穆衍看着皇帝真诚的眼神,不由怔住了。

前世,暴君宁愿大黎的城池座座沦陷,也不肯放他回朔州。

而今,眼前的人,却做出了与暴君截然不同的决定——放他走。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重生,还会影响旁人的心性吗?

穆衍看向平静的湖面,结合这段时间的亲身经历,忽然生出一个骇人的猜想。

有没有一种可能,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前世那个残暴的君主?

他能重生,那旁人未尝不能……夺舍?

这词自脑中浮现,穆衍自嘲一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怪诞的想法。

反倒是小皇帝骗他的可能性更大。

穆衍如此想着,定了定神,对皇帝道:“放心吧,我暂时还不走。你想做什么,且放手去做。”

麟奕闻言,握着断裂鱼竿的手骤然一松。

*

“陛下,这事儿也不是老奴能决定的,您就委屈些,去朝堂听一听政吧。”

是夜,何春如来到寝宫,劝说麟奕去上朝。

麟奕倨傲地坐在软榻上,捏着块精致的糕点,慢条斯理地吃着,直接无视了愁眉苦脸的何春如。

自从何春如明目张胆地将皇帝送给穆衍,两人表面和谐的关系便不复存在。麟奕终于不用在何春如面前装孙子。

“陛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氏族指明了要您上朝,您若不去,他们就得拿老奴开刀啊。”何春如弯着老腰,凑到麟奕面前,耐着性子,好言劝说。

麟奕咽下口糕点,不解:“拿你开刀,与孤何干?”

“陛下,这怎么和您无关呢?”何春如忙道:“老奴若是被氏族扳倒,皇宫内外可就没人护着你了。”

麟奕冷笑:“那也好过像你这般护着孤。”

何春如这才解释上次的事情:“奴才知您还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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