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全员“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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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林惊月跪拜而下,“外界传言乃是不实之辞,草民一介布衣,如何敢与罗家小姐相配,不过是酒楼中与罗小姐偶然相遇,而后一心思慕却未得回应罢了。”

“女儿家的清誉何其重要,陛下圣明,草民与罗小姐的传言均为无稽之谈。”

一番话情真意切,字字显出独揽过错的深情,林惊月虽曾伴着这位帝王三载,却委实称不上了解,落在地砖上的手指微微蜷起,呼吸都变得浅些。

“皇兄何必为难他呢?”宋知琢啪地收起折扇,“那百花宴上的事,想来已然有人呈报了,皇兄这般问,岂不是在往这位韩公子心头扎刀子?”

天佑帝负手转身,朝着宋知琢遥遥勾起唇角,显出个若有似无的笑意:“朕也是忧心于你,那百花宴众目睽睽之下,毕竟是你将那罗小姐讨过来的,想来是你有意于她。”

百花宴上的重头戏分明在那处品字厢房里,自家皇弟险些遭了暗算,这位帝王却只字不提,避重就轻地谈起百花宴前的一幕。

昨日辞别前,宋知琢信誓旦旦地保证天佑帝不会将他如何,但眼下这位帝王分明起了心思。

心下百转,林惊月蓦地抬起头,眼里盛满火气,堪堪张开口,宋知琢却抢先一步出声:“都言皇兄素来宠爱罗贵妃,果不其然,连那庶出妹妹都爱屋及乌。”

金殿中的气氛剑拔弩张,还未等来天佑帝的回应,一名手执浮尘的太监迈着碎步跨进殿门,垂首在皇帝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林惊月保持着跪立的姿势,眼瞳微转与宋知琢交换了下眼神。

片刻后,天佑帝微微颔首,吐出一个字:“宣。”

“宣云嫔娘娘进殿——”

云浅提着食盒缓缓走进众人的视野,水蓝的罗裙裙摆从林惊月低垂眼眸的余光里掠过,裙身褶皱摇曳,宛如一湖春水碧波荡漾。

“嫔妾来的不巧,不过是想要送一碗小厨房新熬的糯米甜汤,竟赶上皇上议事。”

云浅揭开食盒的木盖,将青花瓷碗轻轻搁在几案上,“皇上用些甜汤缓缓心情,嫔妾就不打扰了皇上了。”

言罢便是要告退,那日行宫归来后,云浅不仅升了位份还一跃成为了后宫新宠,皇上的御书房云嫔都可前去随侍研墨,这可是曾经罗贵妃都未曾有过的荣宠,只是这位云嫔确实性情大变,往常喜爱的吃穿用度通通换了一遭,却仿佛恰恰好好变到了皇上的心尖上。

后宫皆在传言,罗贵妃恐怕失势,这云嫔的风头已然隐隐盖过她了。

“无事,爱妃便在这里吧。”天佑帝顺着云浅的手回到龙椅上。

云浅立在桌案左侧,将瓷碗端起递到天佑帝手中,笑着开口打趣道:“嫔妾刚到门口便听到罗贵妃几个字,罗姐姐人在后宫安坐,怎么还扯出宫外的官司来了?”

天佑帝捏着汤匙,呷了一勺甜汤:“与贵妃无关,是那罗家的小女儿惹了些祸事。”

“罗家的小女儿,皇上所说的可是罗菁菁小姐?”云浅挂着无害的笑靥,蝶翼般扑闪的眼睫下透出丝丝好奇。

“怎的,爱妃也知晓那罗菁菁?”天佑帝转头瞧向云浅。

林惊月悄悄抬头瞟向云浅,自打云浅迈入这金銮殿,她与宋知琢便不约而同地停住了原本的话语,静默至现在。行宫之时,她与云浅便已然决裂,云浅此时端着甜汤掐着点前来,全然破坏了先前的计策。

她的眼瞳里闪过冷意,这位昔日的挚友如今保不齐存了怎样心思。正在她静观其变的须臾时间里,云浅再次开口。

“嫔妾曾经有缘,与罗小姐乃是闺阁故交,女儿家贪嘴喜甜,我们爱在一处品尝美食。”

云浅顿了顿,“罗小姐似是极为向往贵妃姐姐,贵妃姐姐窈窕美人、冰雪聪明,还在出游时恰巧得了皇上的青睐,罗小姐可是羡慕得紧,时常念叨如若可能,她定要寻一个如您一般的夫婿。”

云浅巧笑嫣然,樱唇间说出的话语如同倾诉妻妾对夫君的仰慕,但在多疑的天佑帝看来,这便会成为另外一个意思。

罗家与云家确为故交,云浅孤身一人居在宫中,天佑帝想来她的消息也不甚灵通,因此这番话语,他信了七七八八。

虽说天佑帝并没有打听贵族家中区区一名庶女的必要,但这毕竟是当朝第一权贵勇毅侯家的女儿,莫说是他,朝堂上谁家不是恨不得把眼睛贴在那罗府门口,趋炎附势的企盼获得青睐,厌恶憎恨的企盼窥得罪证。

是以这罗菁菁小姐的品行早在今日之前,天佑帝便了然于心,一个素日跋扈嚣张、同父异母的妹妹,与其说是艳羡自己的姐姐,不如说是嫉妒自己的姐姐更为妥帖。

天佑帝眯着眼摩挲瓷碗的边缘,至于那最后一句,希望寻得一个如同帝王一般的夫婿,那除非是嫁与他,否则那便是有别的意思。

“听廷这冠冕堂皇的话,云嫔,”宋知琢放下搁在椅面上的脚,“那罗菁菁想嫁给皇兄,等到一年后的选秀之日不就成了,她何必陷害本王?”

“甚至还为这觅夫做了个铺垫,拿韩公子练了练手。”

她被罗菁菁拿来当情场练手对象了,林惊月闻言颇为无语地撇下唇角,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然满溢着愤懑与震惊:“王爷慎言,寻常女子怎会用自己的清白做赌注行此之事?”

天佑帝听着林惊月心怀不甘地辩解,赶在林惊月与宋知琢形成争执之势前打断了他们:“韩公子怎的还跪在地上,云嫔来了朕一时忘了叫你起身。”

林惊月垂首行礼谢恩,撩起衣袍缓缓站起。

前朝的皇子,或夭折或贬谪,小皇子宋霖年纪尚幼,现下还在皇城里的成年皇子不过当今天佑帝和钰王宋知琢二人,勇毅侯已然将自己的嫡女交给了天佑帝,如今他权倾朝野,其庶女想要再与钰王结亲……

“听钰王殿下的意思,罗菁菁小姐是属意王爷?”云浅从腰间抽出锦帕,虚虚掩住唇,“嫔妾见识不够多,勇毅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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