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避世敛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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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芜醒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时辰,静静地躺着,一遍一遍回想之前的场景。

她想,要是醉酒该多好,醒来什么都记不得。偏偏是迷情药,脑中的画面挥之不去,越想反倒是越清晰。

想到紧要处,身子为之一哆嗦。

滚烫的脸无处安放。

她知此处是朔王府,只是不知是朔王府的何处。纱幔层层叠叠垂于地,屋顶高高地悬着,床榻上方留有一方天井,能瞧见星月。

如此怪异的居所,啊芜头一回见。

望向远处站立而眠的婢女,啊芜觉得有趣。

她蹑手蹑脚起身,全身酥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脚下使上力忙站稳,伸个腰对着层层纱幔发怔。

不由地起势,对那层层纱幔练起功来。

一套拳术下来,人也从那纱幔阵中溜了出来。再回身一看,不禁又哆嗦,这又是什么迷魂阵,趁着婢女还未发现赶紧逃离这靡靡之所。

抬头望下星月,确定时辰方位。

大门是不可能出的去的,只能往西面潜逃,再趁机学学那元隽翻一次院墙,心中明白这王府的院墙不是这么好翻的,务必谨慎。

顺游廊过水榭,再贴着塘边阁楼慢慢摸索前移。

幸亏是子时,下人们定是歇息了。

不知拐过几个弯,终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个时辰想必是巡夜的,她躲进墙角一丛苗木,久久不见巡夜侍卫,便偷偷地钻出墙角靠近一探究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似乎听到了周卫序在说话,不由地身子再一哆嗦。

“今日庆王送回的舒雁怕生,整宿都在叫唤,惊扰殿下,奴婢该死。”是婢女的声音。

“无妨,明日重新择个园子将它们好生将养。”似乎朔王并未怪罪,“去吧,先将它们带离雁园。”

婢女应是将要退去,啊芜赶紧又躲回苗木后。窸窸窣窣,她瞧见周卫序独自一人,往她来时的方向而去。

糟糕,得抓紧时间,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匆匆起身往院墙那边去,终是摸到了院墙,长舒一口气。

“啊芜姑娘,今日殿下特别吩咐要看紧四方院墙,姑娘还是回去吧。”暗处的云岩往前走了几步,在月光之下现了形。

啊芜胆颤,想起晌午发生的事,现下见着云岩也觉丢脸,多余的话不必说,转身折返。

实在忍不住云岩的押解才开了口:“不必相送,我认得路。”

云岩称是,表示很认同她的识路能力,不忘提醒,“姑娘出逃,婢女是要被重罚的。”

啊芜想起那站立而眠的婢女,若因她逃走而罚,那似乎太不值当。横竖自己要回去的,待会儿寻个由头将那责罚免去。

兜兜转转又回到刚才那地,啊芜心有不甘。

晓得躲不了这朔王,只想先躲过今晚。

按理说与一个王牵扯上,不论卖艺卖身都是她的福分。从前阿爹跟前伺候着一个图谋不轨的婢女,想,现下的她犹如那时她瞧不起的婢女。

周卫序正在篆香,瞥见她缓缓走来,直挺挺地跪在他前头。

他执香扫的手一抖,戳上那篆好的香,散了。

她怎么那么爱跪。

“先起来。”他淡淡道。

瞧她依旧低头不语,便起身去扶她。

他又轻轻说道:“到底是有功夫在身的,这么快便要逃,安神膏药效五个时辰,在你身上效果并不好。”

啊芜不肯起,只问:“方才那婢女呢?”

他蹲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你今晚要是逃了,她将要被罚去洒扫阿宝的马厩。”

闻此,她倒是放心了,洒扫马厩算哪门子重罚,何况她还回来了。

侧脸瞧他,见他墨眸含笑,方才低语的语色同晌午车马内一般,他故意拿阿宝逗她。

啊芜身子一紧,神使鬼差蹦出几个字:“殿下会图啊芜的身子吗?”

他为之一惊。

药效已过,她还在说胡话。

她仰着头望着他在等他的答案。

“图。”他被逼得郑重说出一个字。

她倒是真敢问那。

四目相对,啊芜心虚理亏还怪自己嘴瓢,那迷情香的后劲可真够大的啊。

她诺诺地收回眼垂视地面,心术不正,不好与他对视。

这样认输,啊芜稍觉寡味,不由抬眸,对他笑:“此事切莫操之过急,来日方长,当从长计议。”

“嗯。”他道,“我知今日不可。”

啊芜倒抽一口冷气,跪着的膝盖有些许麻。

周卫序伸手搂过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揽起:“地上凉。”

捧着食盒的婢女见到此景不知该退还是该进,姑娘倒是回来了,回来便好,自己打盹被来时的殿下唤醒,发现床榻上的姑娘不见了才觉不妙。

幸好殿下只是说姑娘出去透透气,一会儿便回来,差她去弄些吃食来。

怎的就让她瞧见这般撩人春色,垂目跪下:“殿下恕罪,是奴婢没将姑娘伺候好。”

周卫序依旧揽着啊芜,拂袖,婢女放下食盒悄然退去。

啊芜身量在女子中还算不错,四肢纤长,被揽起时依旧要高高踮起脚,这朔王力气倒是挺大,只是瘦削了些。

啊芜也不挣开任由他揽着,似乎是某种暗示,说不清道不明。

他似乎是应下她的暗示,将她揽得更紧,贴他更深,转而揽正,另外一只手亦搭上她的腰肢,低头亲了下去。

啊芜如遭雷击,血涌而起,一阵酸栗从脚底顺着血脉往上走,直抵心房。

她想逃,刚一推就被他一手钳住后颈动弹不得。喘息低沉急促,气息难续微微张口。

要死,要死。

一推,轻松推开。睁眼躲他,喘着。

他用拇指擦拭她的唇:“来日方长,今日点到为止。”

直到见着食盒中的吃食,啊芜才平复,她想吃完赶紧离开。

她嘴角一抽兀自呵呵一笑,内中八分讥讽,二分回味?

第一个亲的不是她夫君,将吻赏给了一个亲王,倒也不太亏,只是不敢回想是何滋味。

一心埋进吃食。

啊芜的笑落进周卫序的眼中,一直看她吃着,啊芜有感抬头对他又是一声“呵呵”。

“你可知谁下的药?”周卫序给她递上一杯茶水,啊芜确实饥渴,接过一饮而尽。

囫囵答道:“不是殿下,便是坊中姑娘。”这句她没过脑,她以为庭华是绝对安全的,又有朔王庇佑,心里装着旁事,臆想不到那些恶。

“本王?”周卫序想这安神膏效确实会伤脑,“我还需这样大费周章?”

啊芜被这一说,蹭地闷红了脸,他确实不需要,想起那根砸她的木桩道:“那便是坊中姑娘。”

他乏味地点了点头:“不过一个时辰,那人便招了。”

“谁?”

“记不得名字。”

“如何处置?”

“愚笨之人自有她的死法。”

啊芜心下一颤,求情:“能否饶了她?”

“好。”他的回答不曾犹豫。

啊芜见他答得利索,反倒起疑:“人……已经死了?”她想起那时喝下的茶水,闻过的香,吃过的饼子。

猜不准是谁。

“抄没银两,杖十五放了。”他只是不说那人已被挖去双眼,割掉舌头丢去城外,与死无异。

“那殿下说的愚笨之人自有她的死法是何意?”

“做尽歹事,今日我饶她,他日老天亦容不得她。”

啊芜这才真的将心放下,原来指的是这意思。

又问:“我是如何中的毒?”茶水?香?饼子?

他有意瞥她一眼:“那香本是催情之物,寻常放于枕边,怡情之用。今日被她倒于香炉之中,药效自然强上百倍,你……却没发觉。”

啊芜望向那还未篆好的香,说道:“我不喜香,平日便不在意这些。”不像他,定是懂得许多香。

倘若是香,那便和饼子无关,与喜儿应该无关了吧。

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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