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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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月已经被崔婆子唤走,剩下的蒋若玉惦记着前院的热闹,还想蒋世欢带她过去看看。蒋世欢想起席面上那个三皇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父兄都如临大敌,她自然也不愿去晃悠。

两人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四处闲逛着。无意间,她又来到了当初和张迎甲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墙外的大树在院里垂下一片枝丫,晚夏轻风做指挥,翠叶摇曳,树声轻唱,奏出一曲舒心的歌。无数的晚光穿过缝隙,拉长树影,在对面墙上涂上点点亮片。

微风吹过,蒋世欢向前望去,却见对面站着张迎甲,他也看着这边,两人心里皆是一怔,继而又同时笑了起来。

蒋若玉不明白蒋世欢在笑什么,便问道:“欢姐姐,你笑什么?”

蒋世欢没理她,而是向前走去,对面的人也开始走过来。终于,两人在树下相遇。

“你怎么也跑出来了?”蒋世欢背着手率先问道。

张迎甲微微一笑:“那儿实在无聊,我就出来透透气。”

蒋若玉顿时觉得自己十分碍眼,默默缩回了蒋世欢身后。剩下张迎甲与蒋世欢并排走着,也没说什么话。

忽然张迎甲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袋子里拿出一只朱钗送给蒋世欢:“你不是说让我给你带外面的东西吗?这是远处一位亲戚拜访我家时送来的,京城里绝对没有这种样式。”

“既然是你亲戚送过来的,那定是送给你娘的,你送给我好吗?”

“没事儿!”张迎甲憨然一笑,解释道,“我娘嫌弃它太花哨了,不适合她的年龄。”

听他这么说,蒋世欢接过朱钗戴在发间,笑着回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等哪天我也送你一件东西。”

在一旁看着的蒋若玉似懂非懂,恍悟道:“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闻言,蒋世欢脸色一红,立即生起气来,就要去捉蒋若玉。

“我哪说错了嘛!”蒋若玉见势不妙,赶紧开溜。

“你要是没说错,就别跑!”

张迎甲见两人都跑远了,也忘了蒋若玉说的那句话,赶忙追上去。

就在三人追逐间,跑在最前面的蒋若玉突然撞上了一堵人墙。紧跟的蒋世欢与张迎甲瞧见来人后,立即放慢了脚步,齐齐喊道:

“哥,张公子!”

“哥,蒋主簿!”

神色莫名的蒋藏锋扶起蒋若玉,对着张迎甲语重心长道:“你要见欢儿,能不能和我说一声。”

未等张迎甲回答,后边又传来一个声音:“张兄,蒋兄,真巧啊!”

三皇子悠然走来,众人免不了又向他行礼。三皇子见状,连忙伸手阻拦道:“私下大家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蒋世欢不想参与这种相互恭维客套的谈话,就拉着蒋若玉准备走。可三皇子却叫住了她:“世欢姑娘,听说你喜欢弹琴。古公子也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古公子?”

蒋世欢想了想,终于记起那位迎夏会上的琴师。可她再一想,又感到了几丝冷意。当初三皇子并未去迎夏会,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哪个琴师?

她心里生出几分戒备,断然拒绝道:“算了!我一女子不方便与他单独相处。”

“无妨,我们陪你一同去吧!”三皇子十分殷勤。

蒋藏锋看蒋世欢不愿,正欲替她回绝,却听蒋世欢先同意了:“那好吧!”

三皇子他们得罪不起,拒绝了一次就够了。

几人走在路上,若是什么也不说,又有点尴尬。蒋世欢便随口问道: “哥,古琴师怎么会来祝寿呢?”

“是本殿下听说,世欢喜欢听琴,特意让人请来的。”三皇子不会错过任何献殷勤的机会。

但人要是不讨喜,献再多的殷勤也没用。蒋世欢打了个哈哈:“是吗?那谢谢三殿下了!”

转头却在心里想:“也难为你了,被我打了还要来讨好我。”

帅的人在哪里都能吸引一大片人。即便是在蒋府,一堆丫鬟也围在墙后,凑在窗格子上,一边看琴师一边议论纷纷。

蒋藏锋大步走去,轻声咳嗽了一下,又道:“前院那么忙,你们还不快去。”

丫鬟们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收了嬉闹,纷纷告罪离开。

“哥,你也真是!坏了人家的好姻缘!”蒋世欢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闻言,蒋藏锋正欲向往常一样,敲她脑袋。又想起还有外人,便收了动作,轻斥道:“净胡说!”

没等来想象中的敲打,蒋世欢也有些疑惑。忽又看见身边的三皇子,顿时没兴致和蒋藏锋开玩笑了。几人就这么各怀心思进了院中。

亭中琴师身边,还立着位姑娘。蒋世欢仔细一瞧,不禁脱口而出:“邱姑娘?”

听到有人说话,邱姑娘与琴师一同抬头。她不认识这些人,只得看向琴师。

琴师受三皇子邀请,自然熟知在场的每一个人,便为邱姑娘介绍起来。

在说到三皇子时,邱姑娘眼中明显露出几分惊讶,可随即又平静下来,躬身行礼道:“民女邱意华,拜见三殿下。”

三皇子听她说得是“民女”,不禁皱了下眉,面上却还是那文质彬彬的样子:“邱姑娘缘何在这里?”

“家父前年来京时,曾受蒋公恩惠,今逢蒋公寿辰,特随父前来祝贺。”

当然至于为什么会在凉亭中,大家心照不宣,也不好拆穿,便换了个话题。

“古公子琴艺了得,宫中皆有所传,今日见着真人了,若是不听上一曲,岂不是可惜了!”三皇子上前道。

古琴师垂首谦辞:“哪里,殿下久居宫中,所闻之律皆为天音,我这随手乱弹的恐招人嫌恶。”

“哪里!古公子再自谦下去,本殿下还以为古公子是嫌弃我等不受雅韵了!”

三皇子总喜欢开玩笑,但现场除了他以外,没谁想笑的。可为了不拂他面子,众人又只能跟着笑起来。

最后,古琴师又道:“殿下盛意,鄙人也不好托辞。不知殿下想听什么?”

“世欢,你想听什么?”三皇子突然看向蒋世欢。

“诶?”

蒋世欢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绕到自己身上了,便随便说了一个自己最熟悉却没听过的:“那就凤求凰吧!”

然而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蒋藏锋更是半责半问:“你要听这首曲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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