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宫里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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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并没给蒋家准备的时间,直接下旨让蒋家姐妹次日进宫伴读。

蒋世欢也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一出,正在屋里和系统抱怨着,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欢儿,爹叫你呢!”

这熟悉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愁意,蒋世欢长舒一口气平复心境,走过去开门笑道:“什么事呀!哥!”

蒋藏锋见她都到节骨眼儿了,还是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可又想到明天,那生气又变愁绪,低声道:“去了便知道了!”

不用去,她也知道。蒋世欢默默跟在哥哥身后,看着这府里的一切。明天过后,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了。

书房里的蒋父见蒋世欢进来,只是微微点头。待到蒋若玉也来了,他便从椅子上坐起来,静静看着两人,许久才叹道:“明天,你们就要进宫了。陛下的意思是,只要你们两个去。”

“挽月也不行吗?”蒋若玉问道。

蒋父摇头,踱步行至两人面前,缓缓道:“你们两个相差两岁,却都是在二月出世。当年我还在想这也是一种缘分,只可惜你们两个的及笄之礼都耽搁了。”

“哎呀!爹!”蒋世欢不想见父亲伤心,拉住他安慰道,“那皇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们就去呆上三年,然后变成一个窈窕淑女来看你,保证你们大吃一惊!”

蒋父为官多年,自不信她的玩笑,依旧忧心忡忡:“那地方比龙潭虎穴还要厉害!我最是担心你,你总是大大咧咧,那种地方再厉害的人都要谨小慎微,你去了,万不能还跟家里一样。记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去的地方就不要去,能不听的事,就不要听!也不要为别人出头,千万不要去管闲事!”

“哎呀!爹我知道了,就是装聋子,装瞎子,装哑巴嘛!我会注意的,我保证乖乖听话!你就放心吧!”蒋世欢还是那轻松无所谓的样子。

“就是你这样,我才不放心!”蒋父轻轻呵斥了一下她,又看向蒋若玉。

蒋若玉赶紧恳求道:“爹,我可以不去吗?”

“天命难为!”蒋父叹口气,望着蒋若玉缓缓道:“玉儿,你太小了,性子又弱又天真。你去了宫里后,千万要跟紧你欢姐姐。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遇到事情了一定要和你欢姐姐说。”

蒋若玉轻轻哭起来,她不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但是爹这么说那一定是最危险的地方。她不明白为什么爹一定要自己去,明明自己就不想去的。

蒋世欢见状,又转过去抱住蒋若玉,说道:“爹,你看!你把玉儿吓成什么样子了!”

接着她又凝视着蒋若玉的眼睛,像哄孩子那般,诱惑道:“玉儿,天下所有的珍宝都在皇宫里,你不想去看看?再说,咱们的爹可是当朝左相,谁敢欺负我们!玉儿,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蒋藏锋也笑道:“就是,玉儿别怕!爹和哥哥会去看你的,你就当去别人家玩,做事谨慎些就好!”

见女儿受惊,蒋父也柔和了一些:“是爹说的太严重了,吓到玉儿了。玉儿要是想我们了,就叫人带封书信给爹爹,爹爹就去看你!”

蒋若玉听了他们的保证,总算放心了,笑着说:“我回来时,也给爹和哥哥带好吃的来。”

“好!”蒋父笑道,“我就等玉儿的好东西!”

……

入睡前,挽月来到蒋世欢房间,拿出一个平安符送给她,沉声道:“小姐,明天开始我就不能跟着你了。你自己要小心呀,这是我去长明寺求的平安符,它一定能替我保护小姐的!”

蒋世欢正感动呢,挽月又说:“小姐,你可不要信那些男子的话,他们都是骗你的!”

她沉思了一会儿,再补充了句:“女孩子的,也信不得!”

“好了!”蒋若玉收下平安符,轻轻点了一下挽月,笑道,“你以为你家小姐我是谁?我还能叫别人骗了去?”

“那张家小子不就……”

“诶!打住!”蒋世欢把挽月推出了门,“他可没骗过我!你快去睡吧!”

挽月又叮嘱了她几句,便去找蒋若玉了。

蒋世欢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想要振奋精神,可低落的情绪还是在她心里蔓延开来。她转身推开门跑了出去。来到那堵墙下等着,一直等着,直到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挽月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默默为她遮起一把雨伞。

她等到雨来,等到雨停,等到天色微明,就是没等到那架纸飞机和那萧声。

“我讨厌他!再也不和他说话了!”伞下也开始落雨。

蒋若玉不知什么是离别,她只记得爹和哥哥对她说过的话。她心情不错,甚至帮着下人们收拾起来。倒是蒋世欢闷闷不乐,站在马车边,盯着石板。

蒋父早早上朝去了,只有蒋藏锋去送她们,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半道,蒋藏锋让蒋世欢下来看看。

她还在想有什么事呢,结果一出来,一架信纸做的飞机便落在了地上。她疑惑地拾起打开一看,只见一句:“长路回首,故人依旧!”

蒋世欢立即回头,却并没看见张迎甲。街上稀稀拉拉的点着几个行人,被大雨冲刷过的街道也十分干净,干净到能映出天空,而那天空里竟是花花绿绿的。

一时惊奇的蒋世欢连忙抬头,只见数不尽的五颜六色的纸飞机,从天上滑翔下来。它们划过天空,划过楼房,划过河面,划过人身边。它们随着清风在半空中摇摆,落到房顶上,落到摊子上,落到河面上,落到大地上。

街道上、房子里的人们都出来了,他们抬头看着这片奇景,津津乐道。蒋世欢伸出手去,一些从她手边划过,一架落在她手上。她看着手心里停着的纸飞机,忍不住笑了出来。

最后一架纸飞机,飘进了一扇窗户里。蒋世欢看着这一切,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蒋藏锋下马,来到蒋世欢身边,说道:“他今天一早来求我,我看在他诚心的份上才帮他的。”

“那你帮我告诉他,我没事儿!”蒋世欢收好一架纸飞机,回头一笑。

“好的!蒋小姐!”蒋藏锋跟着一笑,转身上马,带着车队缓缓走在这落满了纸飞机的路上。

远处高楼里的张迎甲,看着马车不见了踪影,才肯收回目光。张遇圭看着手上的纸飞机,叹道:“你拉着全家四处买纸,折了一夜,这么一会儿就败完了?”

“好了!哥!我们该回去了!”张迎甲沉着脸,教人看不透他的心事。

“唉!这皇宫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张遇圭在后面感叹。

皇宫守卫森严,蒋家的每一件行李,守卫们都要认真查看,最后不少行李都退了回去。看着面前高高的城墙,蒋世欢知道,这后面的路再没有人在她身后护着她了。她调整好笑容,转身对蒋藏锋招手:“老哥!再见!”

蒋若玉也跟着招起手来:“锋哥哥!再见!”

沉重的大红宫门缓缓关上,再不见蒋藏锋的身影。蒋世欢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带着蒋若玉转身向着皇宫深处走去……

宫女带着两人来到皇贵妃的住所,里面立马走出来几个笑盈盈的的小宫女,接过蒋世欢两人的行李,热情地带着她们进去:“两位就是蒋府的小姐吧!我们娘娘和两位殿下可等急了!咱们先不急着去见他们,先去屋里看看!”

另一个小宫女还介绍起这个地方,“这是凝芳殿,皇贵妃娘娘住的地方,那最大的房子就住着娘娘。”

她指着两处稍微小点的房子:“就是两位小姐住的地方了!”

接着,她又指向另一处道,“那边住着承平公主!三殿下另有寝宫,就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蒋世欢一脚踢开房门,里面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她径直来到床边扔下行李,坐在床上对着宫女们笑道:“这床挺大的,我和玉儿就住这里了!”

“可娘娘安排……”

“她怎么安排是她的事,我和玉儿就要住一起!玉儿过来!坐着!”

蒋若玉乖乖听话,坐了下来。

几个小宫女相互看一眼,其中一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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