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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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冬夜,霜雪覆盖帝京皇城。

本就是极寒天气又赶上团圆佳节,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守在家中,市井街道上罕见人烟,给这本该喜气洋洋的年节,添了些寂寥。

一驾马车自城门外驶进城门,车轮子碾碎地上霜雪,吱呀作响。

这马车外头布置的十分简单,唯独车厢上悬着的“靖王”府牌,分外显眼,街上寥寥行人,哪个见了都要暗中多打望几眼。

而今满京无人不知靖王名声,这位早年间被皇叔夺了帝位的前太子,领兵平乱却敌千里,为国朝兴兵雪恨,一扫大周数十载屈膝夷狄之耻,也在朝臣百姓心中,留下寻常皇室王爷从未有过的盛名。

随着靖王功名愈盛,他那位坐在皇位上久病不愈的堂兄便愈发黯淡。

一个是病秧子般整日缠绵病榻的君王,一个是素有贤名领兵善战偏被夺了皇位的旧时太子。

加之今年冬日皇帝病势加重,膝下又无子嗣,朝臣们大都心知肚明,这场持续数十年,历经三朝皇帝的帝位之争,大抵会随着当今皇帝的重病,真正落下帷幕,纷纷在心底盘算起如何在这新一轮的权位交替中为自己和家族谋利。

行人的打望也好,朝臣的谋划盘算也罢,都惊扰不了此刻靖王府马车内的窈窈。

倒是这冬日的天寒地冻,将她折腾的厉害。

今年的京城比前些年都要冷些,窈窈这两年身子虚弱,又受不得寒意,身子自然是难受得紧。

她裹着厚厚的被衾窝在马车内,还是冷的发颤。冻得话音都带了颤意,小声唤了身旁伺候的嬷嬷,问道:“秋娘,咱们几时能到王府?”

伺候她的秋嬷嬷将刚换好的暖手炉塞进她怀中,小声叮嘱她道:“马上就要到了。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再叫我秋娘,要叫嬷嬷,若是见了靖王你还叫错,仔细咱们俩的身份都藏不住。”

靖王谢砚舟,正是窈窈那已有半载未见的夫君。

窈窈接过暖手炉,乖巧点了点头,应下说自己记着了。

秋娘抬手撩起厚重的车帘子,将换下来的炭盆搁在了外头。

帘子一掀开,冷风吹进内室,窈窈猛地咳了起来。

她咳的十分厉害,连手中的暖炉子都脱了手掉在足边。

一旁的秋娘瞧见赶忙过来为她轻拍后心顺气,一边拍着,低头却见窈窈唇边竟咳出了血迹。

“怎么有血?这是怎么回事?”

窈窈听见她的话,忙从袖中取出帕子擦拭唇边血迹,边擦边低低道:“许是咳得太厉害了,不碍事,秋娘你别大惊小怪。”

她口中如此说着,心中却怪自己不小心露了痕迹,惹得秋娘担心,下意识要避过身子,不想被秋娘察觉过多。

见她如此,秋娘猛地拉过了她的手腕,动手给她把脉。

脉象一出,秋娘面色剧变,拉着窈窈手腕问她:“你身上的毒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为何不早同我讲?”

窈窈抿唇低首,眉眼间盈了些许哀伤,轻声回话:“早说晚说有何差别呢,左右也是治不好的。”

是啊,即便说了又能如何呢,这毒她们都没有解药,或早或晚知晓,都无济于事,总也是要死的,何必多言惹得旁人忧心。

窈窈话说的悲凉,秋娘闻言攥紧了窈窈的手咬牙道:“半年内一定要拿到靖王手里的东西去寻主子换解药!”

话音入耳,窈窈低眸瞧着帕子上的血迹,默默忍受着心口偶尔泛起的钻心蚀骨般的痛意,久久不曾言语。

她在花楼里长大,一年多前,嫁入靖王府,彼时靖王谢砚舟虽被皇帝视为眼中钉派往金陵,却也仍是国朝一等亲王。她本是妓子出身,他为她换了个干净的身世,娶她做了王妃。成婚至今,谢砚舟既无侍妾也无通房,待她十分宠爱,满金陵的达官贵人,都说靖王妃最是有福气。

晓得些许窈窈出身的,哪个不觉得窈窈是十世攒来的好命,才有了这泼天的富贵和福气。

他们说着说着,又是窈窈自己都要信了,直到那一日毒发咳血,她才如梦初醒,不得不明白,这所谓的福气都只是她短暂的,并不安稳的一场美梦。

靖王的妻子,王府独宠,万般怜爱,的确是福气。

可惜,窈窈受不住这福气,也从来不是好命的姑娘。

她是旁人手中的棋子,生死性命,从不由己。

就连和他的相遇,都是棋局中算了又算的一环。

一年多前,她被灌了毒,奉命来到他身边,她的主子要她是从他手中偷走一个物件,拿到物件去换自由和性命。

这于窈窈而言,原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可她一个性命都不由自主的棋子,却偏偏,对谢砚舟动了情。

从来“情”之一字,都是女子枷锁。

她溺于其中,无法挣脱。

所以时至今日,不得不硬生生抗下毒发的痛楚。

心口处的疼意阵阵剧烈,窈窈闭眸忍痛,良久后,脸色苍白,苦笑道:“嬷嬷,你知道的,没了那东西,或许,谢砚舟性命难保。”

她话音刚落,秋娘攥的她的手上力道加重了许多,恨铁不成钢的斥她:“你犯什么傻,他靖王眼下得胜凯旋,即便没了那物件,也未必就会身死,可你若是拿不到那东西,主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一旦毒发你才是真的性命难保!”

主子要谢砚舟手中那物件,本就是存了要他性命的心思。从前,谢砚周势弱,那物件是护住他性命的东西,而今,他羽翼已丰,那物件于主子的意义也不比从前。

可再如何不同,主子既开了口要,便定是要拿到手的。

何况,主子早就对窈窈存了疑心,若是拿不到那物件,绝不会轻易给窈窈解药。

秋娘苦口婆心的劝着窈窈,马车很快抵达靖王府,眼瞅着要到府门时,才暂时住了口。

临了还是又多了句嘴,最后道:“傻姑娘,你真以为你这般苦熬着,谢砚舟就能一生一世念你爱你,你死了他也能惦记你余生?别犯蠢了,他不过是图你好颜色图你讨喜又乖觉,你与他而言,同赏玩的玩意并无二致,若是他当真是真心喜爱你,焉能一去前线,便半点音信也无,你给他写了一封封的信,他可曾给你送过什么信儿来?”

秋娘这话说得扎人心得紧,窈窈眼里的光摇摇欲坠,抿着唇嘴硬道:“他在边疆征战,自是忙碌,他一心为着战事,哪里能有空闲给我写信,我知晓他平安就好。”

窈窈这般自欺欺人,秋娘听得更是带气,张口又刺道:“真是如此他回京已快半年,眼瞧着是长居京城不回金陵去了,怎的也不曾去信给你,让你入京。”

秋娘嘴巴厉害,字字句句都往人痛处戳。

窈窈答不出来,眼里的光亮点点碎裂成黯淡。

她低首遮掩眸中哀伤,小心的将沾染血污的帕子藏在马车夹层里,齿尖咬磨唇瓣将唇间苍白逼退,又强绽出笑颜。

“嬷嬷,你说的我都知晓的,我只是有些想他了……”她抬起头逼退泪水,笑眼弯弯的说着这话,整个人都透着烂漫美好,瞧不出血污,也看不见苍白,就连苍白的唇色,都被她贝齿咬出了几许红艳。

看着马车内的窈窈这一张笑眼弯弯分外灿烂的容颜。即便是日日在她跟前的秋娘,若是不知晓她方才咳血,也瞧不出此刻的她有半分毒入肺腑的模样。

当真是傻的不能再傻的蠢丫头,活该被谢砚周那心眼子多如马蜂窝一样的人捏的死死的。

秋娘苦笑叹息,压着喉间苦意,取了遮风的帷帽给她戴上,扶着她下了马车。

窈窈下了马车后,立在府门口,往里望了望,瞧不见谢砚舟的身影后才收回视线,眼里隐有失落。

王府门口早有管事嬷嬷立在府门前候着,远远瞧见马车,便猜到了来人。

“见过夫人,您来的时候不巧,今日除夕宫宴,殿下眼下在宫里,还未回府。”嬷嬷笑着解释谢砚舟人不在此处的缘由。

话音落地,窈窈还未有反应,一旁的秋娘先拉着她的手开了口:“既是如此,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早歇着的好。”

说罢便示意管事的嬷嬷带路。

管事嬷嬷听说窈窈身边跟了个宫中太后赐下的嬷嬷,猜出了秋娘的身份,依言带着人入内。

一行人踏进王府时,门口处正好吹来一阵寒风,风吹的实在厉害,竟将窈窈头上遮风的帷帽都吹落了去。

帷帽落地,冷意扑面而来,窈窈眉心微蹙,冷的身子轻颤。

管事嬷嬷闻声回头,往窈窈那处看去,望见窈窈面容后眼里神色几番变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随口说了句:“风大,夫人小心些。”

话落,压着心头惊色,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撑住正常神色。

暗道,怪不得,怪不得这位姑娘身份那般低贱,却能得了殿下的宠爱和王妃之位。

虽说是不曾在京城玉碟上写上名姓,可谁不知道,这位出身低微的女子,得了靖王后宅独宠。

一个身份如此低贱的女子,凭何有这般福气?原是这位姑娘,肖似靖王那位少时定亲却有缘无份的未婚妻——卫府的嫡长女,卫玉瑶。

卫府嫡长女卫玉瑶,是靖王谢砚舟自幼定亲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

府中人本就瞧不起这新夫人的出身,因着听闻她十分受宠,这才面上恭敬,此刻一见她容貌,猜出她受宠的缘由后,那份面上的恭敬都不由的减了许多,心里愈加轻视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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