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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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这一觉沉沉睡了许久,久到让她看完了那场关于过往记忆的漫长梦境。

梦里有个小姑娘,爱哭爱闹没有爹娘,唯一有的是个叫“周周”的哥哥。那个哥哥脾气很坏,却对她很好。

别人笑话她没有爹娘是个野孩子,他拿了石子砸的那人头破血流。

她小时候折腾人,夜里不睡白天不醒,他烦的透顶,晚上一遍遍在她耳边讲经读诗,她半个字也听不明白,把他的书撕了个干净,他气的揍她。

后来为了逼她睡觉,他每晚都要把《诗经》从头背上一遍。

她听得耳朵起茧子,却也将那些诗篇刻在了记忆里。

他说她是他十辈子作孽才得了的债,却又格外费心的照顾着她。

那十年,他的确将她照顾的很好。

窈窈不曾因为没有爹娘受过半点委屈。

她刚出生就被扔入河水,体质极差,他同人学医,费心至极的照料着她,到十岁时,窈窈爬树翻墙比同龄的男娃娃还要闹腾。

他给她取名“窈窈”,笑着同她说盼她日后做个“窈窕淑女”,才不枉费他费心教导。

从出生开始,他就是她最信赖的人。

她以为,永远都会如此。

可后来呢。

后来……

她十岁那年生辰,他在京城郊外,亲手为她燃了彻夜的烟花,她在烟花漫天的夜晚睡去,醒来后却再也寻不见他。

原来,那一夜京城漫天的绚烂烟花,是他赠她的最后一件别礼。

窈窈醒来之时,人已经在前往金陵的马车上了。

那一路她哭哑了嗓子哭坏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也什么都看不到,他始终不曾来接她回家。

后来,窈窈就没有家了。

她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住了许多年,她开始恐惧黑暗,也忘记了自己因何而来姓甚名谁。

十岁那年,成了她这一生的分割线,一半烂漫无忧无虑一半苦痛流离。

那个整日只知玩闹的小姑娘一去不回,留在金陵花楼的是连生死都不由自主的一枚棋子。

她如他所愿,当真长成了窈窕淑女的模样。

代价是牺牲了所有无忧无虑的快活。

那之后,漫天的烟花、诵经读诗的少年,都成了窈窈记忆里尘封的过往。

今时今日想起,幼年所有快乐也都在后来不见天日的岁月里,成了刺在窈窈心头的利刃。

让她痛极恨极,不能自已。

梦境结束,一滴清泪无声自窈窈眼尾滑落。

谢归周眸光落在那抹水意上,抬手捻碎去她眼尾水珠。

温凉泪水沾在了谢归周指腹,却让他感受到寒冷。

许是他的指腹触到她眉眼让她不适,窈窈眉心紧蹙,有了动静。

她这一动并未醒来,反倒将耳后的痕迹暴露了出来。

那里齿痕交错,满是糜艳。

刺目至极。

谢归周既然亲手布局将她送到谢砚舟身边,自然也清楚,她与谢砚舟之间,再亲密的事情都会一一做过。

可清楚归清楚,真正见到的这一刻,到底还是让他心绪有了波动。

她是他一手养大的花,最后却不曾在他身旁绽放。

这是谢归周的选择,也是他不得不接受的遗憾。

在窈窈的记忆里,今日是她和谢归周自十岁一别后第一次重遇。

于谢归周而言,却不是如此。

她在金陵花楼的那五年,每年都会收到一幅宫廷画师所绘的谢砚舟画像,照顾她的秋娘告诉她说那是她日后的任务对象,让她务必记住他了解他,一点一点将自己养成他喜爱的模样。

每一年送画时,窈窈总能借着从送画像的人手中接过画卷的时机,在花楼后院吹一吹自由的风。

那也是她难得的不是那么压抑的时刻,只是窈窈从不知晓,每一年送来画像的人,都是谢归周。

谢归周为避人耳目易了容,窈窈看不见他的真容。

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她每一年的变化。

谢归周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娉婷玉立。

时至今日,这朵他费尽心血培植的花,已然到了最娇艳的时刻,却不是因为他。

……

谢归周自嘲一笑,将指腹落在窈窈耳后那片齿痕上,来回摩挲。

不经意间,力道失了控制。

最后,留下了一道极为浓重,几欲压过她耳后斑驳齿印的红痕。

这道红痕留下的力道和疼意,也让窈窈醒了过来。

谢归周不过刚刚收回手,窈窈便掀开了眼帘。

她醒来后看到谢归周的脸,下意识后撤,将她和谢归周之间的距离,拉的极远极远。

谢归周的手在空气中僵硬,看着她的躲避,嗤笑了声。

“躲什么?既然都想起来了,你还能如何躲?”他的话音恶劣放肆,同总在窈窈跟前一副温和柔情的谢砚舟天壤之别。

窈窈想说些什么,张口之时,却猛地呕出了一口血。

即便吐血,窈窈都还存着顾忌,唯恐污了衣裙回去后会惹来谢砚舟怀疑,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衣裙。

那血落在她睡着的软榻上,却不曾染污她的衣衫。

她松了一口气,接过谢归周递过的帕子擦干净了唇上血迹,掩唇咳了起来。

去到谢砚舟身边前,窈窈服了毒药。

这毒两年内服下解药便对身体无碍,可若是不解,两年之后必定毒发身亡。

时至今日,距离两年之期,仅剩半年不到了。

最近几个月来,窈窈一直在咳血,她知晓这毒厉害可怕,却也还是头一次见自己这呕出这样多的血,掩唇咳着时也是害怕,强撑着才没流露出怯意。

可谢归周是谁,如何能看不出她的情绪。

窈窈的咳声刚停,他便接过染了血污的帕子握在手中。谢归周看出她的恐惧惊怯,同她轻声絮语,却又语带威胁:“窈窈,你是我一手养大,打小吃不得苦,也受不住折磨,这毒的痛苦,眼下你不过只尝了百分之一罢了,再有一段时日,它怕是能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毒发之日,七窍流血化为血尸而亡。”

他说着,抬起那只干净的不曾沾染血污的手,抚过窈窈眉眼,接着道:“你是个聪慧的孩子,应当知道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

谢砚舟这番话入耳,窈窈却猛地打落他的手,声音冰冷切齿,回他:“我不知道!”

这话一出,谢归周连面上的那一点平和都装不下去了,脸色阴沉的滴水。

他脸色苍白,声音极冷,整个人都透着骇人的模样,寒声质问她:“不知道?我养你十余载,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吗?我赐你名姓救你性命,护佑你长大,要的就是你今时今日的忠心,你现在同我说你不知道?”

他这一句,是捏住了窈窈的咽喉。

谢归周是养大她的人。她的所有都是他所给予,包括这条命。

他就是要她的命,她也只能给。

可是,她真的、真的,不愿意为他去害谢砚舟的性命。

那是她的夫君,是她日夜相守的枕边人。

如果说窈窈短暂的十余年人生里,前十年,谢归周是她最亲近的人,那后七年里,谢砚舟就是她最重要最在乎的人。

在她不记得从前的那些时光里,在金陵花楼暗无天日的年岁里,谢砚舟是她的天光月色。

谢归周伴在窈窈身边之时,她尚且年幼,待他只有亲近并无情爱。

可谢砚舟出现时,却正好是她最动人的年岁。

相遇的那一夜,金陵漫天的烟花,和他眉眼温柔在她耳畔落得那句欢喜,是窈窈少女年岁里最绚丽的记忆。

她是那样喜爱珍重着她的夫君,如何能狠下心来伤他害他分毫。

窈窈泪水不止,从榻上起身,背脊笔直跪在了谢归周跟前,求他道:“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我夫君不过只是个皇族王爷,您是君他是臣,您何必如此执着不肯放过他。”她称他陛下,跪地叩首字字恳求。

可这一幕落在谢归周眼里,却格外刺目。

他喉间冷笑不止,望着她那双泪眼,声音分外残忍:“原本你中毒之后,我还曾后悔。那毒实在霸道,我忧心你受不住折磨,今时今日才算明白,你就该受这份折磨。剧毒在身都敢背弃旧主,若是连这毒都没有,想必今日你为了你那夫君情郎反过来取我性命也做的出来。”

窈窈从前年幼不知轻重,当真将谢归周视作至亲。

可她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闲来逗乐的玩意,算他哪门子的亲人。

然而他待她有救命之恩抚养之情,又的确是她的主子。

窈窈咬紧了唇,闭眼压下情绪,喉间哽咽,开口道:“陛下,窈窈这条命是您救的,您要取随时可以拿走,但我,不能为了还您的恩去害我夫君。”她手拉着谢归周的衣摆,话音郑重满是坚决,将那苍白的面容都衬出几分凌然。

谢归周眸光既冷又寒,视线落在窈窈腕上的镯子后,怔了片刻后眸中流露出难以压抑的恨意,话音满是嘲讽同她道:“你以为你为了你的情郎牺牲性命,就是全了你们之间的夫妻情意吗?不,那是愚蠢。夫妻情意?情之一字真是可笑,谢砚舟满身都是虚伪,你以为你同他真的有情?窈窈,我教过你的,你不该如此天真愚蠢。你说你拿命还我?可是窈窈,我要的,是他谢砚舟的性命。”

谢归周话落,拍了拍身下的龙榻,声音低缓却仍旧冷厉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谢砚舟一日活着,我便一日不能安枕。窈窈,我告诉你,谢砚舟的命,我势在必得。”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行将就木,实在不甘心死在谢砚舟前头,他一定要取谢砚舟的性命。

此时此刻,谢归周的言语神情,都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修罗,逼得窈窈跌坐在地,惊惶失措。

谢归周抬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拖着她来到了御殿殿门处,望着外头长长的御阶,在她耳畔低低说:“窈窈,别犯傻,我相信半年之内,你会重新踏上这处御阶,给我一个想要的答复。”

窈窈身上的那毒让人生不如死痛苦至极,当年就连战功赫赫的名将都会受不住叛变,更何况,窈窈一个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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