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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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临近望月十五,大内下了宴帖,二人尽在受邀之列。这樁话题只得揭过不谈,再无后续。

往年中秋佳节,圣人皆要召集百官在禁苑宴饮。今岁因边关战事,朝廷裁剪用度,不再铺张操办筵席,按例的秋狝也一并取消了。

皇室中人便照着家宴的规格在秋晖堂聚了一聚。两列描着峨眉的婢子在堂中穿梭,衣袂翩翩,所过之处一片桂花香影。

席上仿古制,一人一桌依次排开,挨着主位的是几个要紧的宗亲皇嗣。郑袅吃完一份半凉不热的蟹酥,又坐在末席观望了一会儿,见众人酒酣面熱、熏然欲醉,深觉这是开溜的好时候。

她一面思量一面拈起块干巴巴的月团往嘴里送。

岂料这月团是五仁馅的,嚼起来一股子冬瓜味。

她默默念了一番辅兴坊的胡饼,相国寺的炙猪肉,强忍着将这嘴冬瓜花生渣噎了下去,而后借口更衣逃去了偏殿漱口。

三四遍清茶过喉,郑袅择了片薄荷叶含在口中,忽尔想起秋晖阁是个赏月的好地段,她很该在此饱饱眼福,又忙撑着案几将窗棂子支高了。

窗外朗月高悬,似一转皎洁的冰轮,一层层月晕荡漾在蒙蒙起伏的云层间,从这厚重墨色中汲取出了一道又一道清澈烂漫的霓光。

此情此景,倘若不念几段蹙金结绣的诗句,总有些辜负良辰之憾,可郑袅是家族里基因突变般的存在,十足的文盲,她仰头咂摸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最后只得悻悻踱去了毬場跑马,一年一度的月灯阁球会将近,她看上了彩头中的一顶梁冠,预计送与郑珏做生辰礼。

她站在马厩旁,却不见侍马的小黄门前来迎接。

唯有夜风寂寥,一剪颀长的黑影投在石壁上,诡魅惑人。郑袅脖颈子一凛,悚然回头。

银杏树下,穿着象牙色鹤氅的少年郎英英玉立,唇畔笑意清浅,月华如玉洗涤他的肌骨,愈发显出神仙中人的风姿。

郑袅一双猫儿眼立时瞠得大大的,脱口而出道:“你怎地会在这?”

她分明记得——这厮不过开宴时略坐了坐,一杯贺酒下肚以后,便托病离席了。

沈谡仿佛是被她这一惊一乍的模样逗乐了,笑意渐浓,一双桃花眼微弯起来,里头既见春光点点、又有月色溶溶。

饶是郑袅生平所见美人多矣,仍是不禁醉倒在这眼波之中。她神色微怔,眸中深深倒映出沈谡的笑靥,反将他看得别开了头,耳尖染上可疑的红晕。

再开口时,少年语调已是平平,“屋里头闷,出来透会儿气。”

郑袅眨巴眨巴眼,明知故问,“可殿下离席时宫门还未落钥,并不需要在大内夜宿的呀。”

沈谡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狸奴,即刻横眉飞了个眼刀过来,郑袅见好就收,掐着嗓子示好:“殿下能夜宿在此实在再好不过了,莺莺只怕这样好的月色无人共赏。殿下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秋晖堂里与你共享月色的人不知凡几,不知道许小侯爷送的松醪酒味道如何?”

又来了又来了,乱吃飞醋就罢了,怎么还有人醋味这么绵长的?八百年前的烂账也势必要拿出来翻一翻。

“松醪酒太烈,臣女喝不惯。”她想起那筐来自十王宅的肥美大闸蟹,找补道:“既是秋日,还是蟹黄酿橙更合时宜。”

沈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意思大抵是勉强满意。

郑袅怕战火二度烧身,连忙道:“殿下也是为了月灯阁球会来练骑术的吗。”她兴致勃勃的打开马厩牵出一匹小红马,“不若我们来比试比试?”

沈谡却一动不动,只是说:“你不要看那座最漂亮的花灯了?”

郑袅这才发现这人打从见自己第一眼起,两只手就一直牢牢背在身后,竟不曾松开过。

她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什么,有些不敢置信,转去他身后求证,果然看见一顶精巧异常的琉璃转鹭灯,被他悄悄掩在背后。

郑袅接过灯盏,高高举起来观望。手腕轻轻一转,灯沿的流苏轻旋,灯身便在半空中摇曳转开。光晕透过镂金箔花的灯面,一幕一幕生动的灯影戏便在金黄的杏叶、粗粝的石壁上映照出来。

实则这一连串戏影演绎得是个相当老套的传说,她早就听倦了的《嫦娥奔月》。

前世母亲说完这个故事,总是惆怅的叹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可是如今,郑袅看见了全然不同的结局——嫦娥并非因贪心偷取神药,只是为了智斗逢蒙不得已吞药入口。她来到天宫后日日垂泪、思念夫君,后得王母开恩,后羿追上广寒殿,二人再度相拥,喜极而泣。

一个俗套的大团圆结局。从前的郑袅对这种虚假的圆满嗤之以鼻,并坚定的认为只有悲剧才值得铭记。

现在的她紧紧攥住手中的灯盏,仿佛生怕这美好的结尾幕画消散在风中。

沈谡第一次正经送姑娘礼物,却见这姑娘垂头望地,久久没有回应。他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愈发忐忑,好半晌,外厉内荏的来了一句:“不喜欢便算了。”

姑娘闻言抬起头,那对亮晶晶的猫儿眼就像璀璨的玉晶石,看得他的心扑通直跳;姑娘的声音也出奇得好听,像清晨的山茶花露,甜润润沁人心脾;她说出来的话是这世间最诱人的蛊咒,一遍又一遍回寰在他心头。

她说:“殿下,我好喜欢好喜欢,这是我见过最最最好看的花灯了。殿下,你怎么这么好呀。”

他听着这些话,又想起那个怪诞离奇的梦境。梦里的姑娘也是用这幅语气这幅容色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他被这些话哄得晕头转向,像条狗似的任她差遣了五年。

最后,她又用同样的语气说:“殿下,妾也是身不由己。”她跪下来,红裙像葳蕤生长的蔷薇垂落在满是残骸的地面,一贯骄傲的天鹅颈软软折下,“如今尘埃落定,妾输得彻底,唯求一死尔。”

汹涌的回忆兜头扑来,沈谡被结局的画面刺得左手不住的颤栗。

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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