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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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鹤灯眉眼认真,所说的话不似作伪。孝恒帝没料到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他才慢慢地道:“元嘉,你是不是对子初有什么误会?”

朝中大臣,父皇最喜欢的就是沈宴,认为他朗月清风,实是他掌上明珠元嘉的良配。

若是元嘉有意,他下旨赐婚也是未尝不可,元嘉性格向来娇纵,而沈宴为人甚是清正,此番元嘉能平安返回京城,便归功于沈宴的心思细密。

二人性格又是如此互补,他越想越觉的这是天赐的良好姻缘。

但,元嘉今日却未经思考就说出拒绝的话来,这倒让孝恒帝脸上有些微讶。

元嘉虽说性子娇纵妄为了些,但她从来都是个识大体的姑娘,从不会当面说出如此的话来。

想来是因与沈宴并无过多的接触与了解,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吧。

孝恒帝心中细细思索一番,还未听到宋鹤灯回答,就已在心里自己做了回答。

“元嘉不必如此果断地拒绝朕,你可以好好思虑,待你想明白再来禀告朕也不晚,到那时,你愿也好,不愿也好,朕都不会生气的,毕竟,你是元宋的长公主,朕的女儿,到时你若真的无意于沈宴,朕也不会逼迫你的。”

宋鹤灯看着眼前一切为她着想的帝王,那被金玉发冠束起的头发已有了不少银丝,眼角也生出了皱纹。

父皇他,终是有了被岁月吹打过的痕迹。

她心里暖意和歉疚不断交替,片刻后,道了一声:“是,儿臣都听父皇的。”

宋鹤灯将孝恒帝扶到红木座椅上,温声对着他道:“父皇,国事要紧,但您的身体更重要。您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儿,不要太过于劳累了。”

孝恒帝轻轻拍着宋鹤灯的手:“还是元嘉贴心,不像宋怀那小子,整天就知道吃,连书也不好好读。”

说起宋怀,这些天他因没有完成太傅留下的习题,还在课堂上公然捉弄太傅,被孝恒帝罚了一月禁足。

自己那个幼帝,还正是个天真烂漫的孩童。

思及此,宋鹤灯缓声:“父皇,阿怀的禁足明日就可解了吧?让他明日来昭阳宫,儿臣有些想他。”

孝恒帝恨铁不成钢地道:“那小兔崽子整天上蹿下跳,不知做出了多少无理的事情,也就元嘉你能管得了他了。”

父女二人又凑在一块说了很多以前从不曾说过的小话,虽然其中大半都是宋鹤灯在听孝恒帝数落宋怀。

不过她也知,孝恒帝只是逞嘴上功夫,心里还是很希望宋怀能勤勉刻苦,成为继他之后的一代明君。

宋鹤灯看孝恒帝脸上露出疲乏之色,叮嘱他要早些休息,便起身回宫。

回到昭阳宫,暮色已至。

宋鹤灯步入恢弘的殿内,坐于红梨矮榻旁,将袖中拢了一天的寒玉拿出,此时窗户半开,殿内燃着的烛火随着细风轻微颤动。

父皇茶水有毒一事已被查明,医正也说父皇的身体已无大碍,上一世父皇因急症突然驾崩之事应当不会发生了才是。

这算的上一件喜事,可是宋鹤灯精致的眉眼在烛火映衬下依旧显得很不开怀。

那玉的寒意似是要一直流窜到她的心里去,南相王已经有了动作,她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想想父皇和宋怀,她细白的指尖悄然收紧,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翌日。

身着一身栾金服装的娇小男童在昭阳宫前糯糯地撒娇:“长姐呢?好久都没有见过长姐了,她怎么还不出来?”

宋鹤灯正在描眉的素手停下来,一听这甜糯的声音便知是宋怀,如颂将小殿下迎进室内。

宋怀一见到宋鹤灯就开心地一头扑进她怀里,小小的躯体在宋鹤灯怀里一点点散发出暖意,宋怀还非常不老实地扭来扭去,边扭边说:“长姐,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阿怀?阿怀想死你啦。”

宋鹤灯宠溺地摸摸他的头,自她重新回来之后的确事情繁忙,没有去照看她这个极其年少的幼弟,不过宋怀彼时也正因没有听太傅认真讲课而禁足。

思及此,宋鹤灯稠丽的眉眼染上一丝严肃,连秀丽的眼眉也微微蹙起来,语气带了些许严厉:“阿怀?听说你上课顶撞太傅大人。”

宋怀安静的窝在宋鹤灯怀里,动也不动。语气却带了几分委屈:“阿姐,怎么连你也数落我?”

宋怀本来因为年纪小,又是可爱的小皇子,在宫里人人都宠着他。他这么委屈地开口,让宋鹤灯心里一软,甚至觉得刚才对他如此严厉还是自己的错。

她放缓语气,轻轻触了触宋怀的头发,拉起他的小手,蹲下身来看着宋怀:“好啦,阿姐不数落你啦,今日小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点心,去尝尝吧。”

宋怀一听点心两个字瞬间眼睛放光,立刻朝着殿堂内放餐食的桌椅跑去。

宋鹤灯站起身来,看着宋怀的身影脸庞逐渐染上了一丝笑意。

这如此可爱的幼弟她是绝对不会再让奸臣逼迫。

乾清殿内。

诸位大臣皆立于殿内,无一人敢直视坐在尊位上的孝恒帝。

冕旒遮住孝恒帝的大半面庞,任何人都看不清他此时眼底的晦暗,也遮不住他满身怒气,此时孝恒帝的怒意散发到乾清殿的每一个角落。

孝恒帝虽一向仁善,但天子毕竟是天子,血流满地,尸横遍野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此时,孝恒帝看着阶下无一人敢发言,默契选择了明哲保身的群臣,只觉内心怒气更甚。

若是沈宴今日在此,朝中哪会有这般境况。

他轻咳了一声:“江南府尹欺压百姓一事,诸位如何看待?”

殿内静默片刻,有一人上前行礼,安然道:“江南府尹身为一县之长,欺压百姓,德行有缺,自该诛之。”

孝恒帝看着眼前这位红极一时的新科状元,杜休泉。他身着绛色朝服,虽弯身行礼,面上却不露丝毫谄媚之色,举止有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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