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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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珠花还虚虚地比在宋鹤灯头上,珠穗在她发边摇晃,更衬得她一张脸越发得小,眉似黛,人如画再加上那一副小女子的娇羞态,反而让宋鹤灯沾染了人世间的烟火气,仿若神女下凡。

沈宴连人带珠花一起端详了一会儿,而后点点头,同意:“的确很漂亮。”

宋怀高兴地将珠花绾入宋鹤灯发间,而沈宴顺势付了钱,这一切自然而然,甚至得到珠花的她本人还未说出任何话语,这珠花已经顺理成章地戴在了她头上。

而后,宋怀又拉着二人逛了一会儿,在傍晚时分宋鹤灯才和沈宴告别回到宫中。

回丞相府的路上,辛汀只觉得自家大人脚步轻快,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与殿下一起逛了一会儿街,大人合该是兴奋地。

见到沈宴如此,辛汀也高兴起来。大人为人一向沉稳平静,喜怒不行于色,很少流露出内心的想法。如今和公主殿下在一起,大人高兴的时刻比以前多了不少。

宋怀高兴地在宫中甬道蹦蹦跳跳地一路向前,像一只满载而归的兔子。

宋鹤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如此模样,倒也不好向他发脾气,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她轻声开口:“宋怀。”

宋怀蹦跳的步伐稍顿,长姐一全名全姓地叫他一定没好事。他仔细过了一遍今天下午的事情,在心中诧异,没有做让长姐生气的事情呀,没什么可害怕的。

他这么想着,坦然地回头。

宋鹤灯眉目稍敛,如珠玉般的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而出口的话语气却沉重。

“阿怀,什么时候和丞相大人关系如此亲密了?”

宋怀心里一松,原来是问和沈宴哥哥的事。

“我上课时,先生总在我耳边说沈宴哥哥的好,而且有好几次在前朝看到沈宴哥哥,他都对我很好,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对我厉声厉色,我总感觉,沈宴哥哥对我就像长姐对我。”

宋鹤灯美目微眯,看了宋怀一会儿,而后认真地道:“以后离丞相大人远一点。”

宋怀犹自不解:“为什么,长姐?”

宋鹤灯思虑了一会儿,折中地告诉他:“他对你与其他人不一样,或许只因他本身就是一个淡漠的性情,只是不想与你花费太多关系,而你却误以为他对你很好。阿怀,人并不总是和表面看到的一样,人心,总是最难测的。”

宋怀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稚嫩的小脸上出现了鲜少拥有的认真模样:“可是,先生还说要遵从本心。阿怀想和沈宴哥哥亲近,我能感觉到沈宴哥哥他是真的对我好,遵从本心这也有错吗?”

宋鹤灯还未来得及答话,宋怀就接着道:“况且今日沈宴哥哥还送给了长姐一支珠花,先生说,接受了他人的真心,就要真心待人。况且长姐头上还戴着沈宴哥哥送的珠花,就已经开始怀疑沈宴哥哥,说沈宴哥哥的坏话了吗?”

而后。宋怀小孩子装成一副大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地总结:“若是长姐这样所为,可是没有皇氏风范哦。”

宋鹤灯细眉稍扬,好呀,这小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来和自己置气,真是在太傅那里学到东西了。

宋怀感到宋鹤灯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赶忙向前跑去。边跑边喊:“长姐不要打阿怀,阿怀好害怕呀。”

宋鹤灯在身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心中最为宠爱这个幼弟,这次只好放过他了。

三日后,范虹终于受不住大理寺的百般酷刑,在罪状书上招认那块玉是之前自己派人埋的,他从得到那块玉的时候就知晓这件事情埋不住,迟早要被人发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他将玉埋在百姓的田地里,为的就是让百姓替他受过,在他眼里,百姓的命就如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唐岫的父亲就是那个不幸的人,本来他是要为范虹顶罪的,长公主殿下却及时赶到,救下了他父子二人的命。

大理寺一直在追问范虹他是从何处得到那块玉的,可范虹本身就是个糊涂的,只知道在江南地界横征暴敛,却完全不记得那块玉是谁给他的。

他仔细回想,也只能想到这块玉是在他的生辰宴上得来,当时他还感叹过这块玉的成色极好,色泽莹润,必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于是他就将这块玉收到匣子里,好生保存。有一日他拿着玉来回观赏时,突然发现了玉上极其细小的字迹,他就着日光认真地看了一番,看完后浑身冷汗直冒,心头颤动不已。

他以为上面是为他写的祝寿的词句,他仔细看完才知是意图谋反的事项。

于是他就陷害了唐父,所做的一切终于使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大理寺也不止一次地问过范虹,他背后的人物到底是谁。可范虹这次跟突然有了骨气似的,不论谁问都是背后无人,只有他自己愚昧,欺压百姓,铸下大错,只求以死谢罪。

但家中妻儿懵懂良善,从未跟着他做过恶事,只求用他一人的死放过妻儿。

孝恒帝听到消息默了片刻,终是允了范虹最后的请求。

那块玉此时正静静躺在宋鹤灯的红梨木桌上,方正寒凉,如果不是底下的那排小字,倒的确是一方不可多得的好玉。

宋鹤灯坐在桌上看了那玉一会儿,目光比那快玉还要寒凉。

她最终还是将那玉笼入袖中,顺着宫中甬道一路到达乾清殿,将它呈给孝恒帝。

孝恒帝看着宋鹤灯进入殿内,就挥手屏退左右。此时偌大的宫殿就余父女二人。

宋鹤灯安静地垂首,她将视线从玉移到孝恒帝脸上,此时一向仁厚的帝王脸色也沾染着阴郁。

“父皇,上次茶叶之事还未查清,这次又有了这块玉。儿臣知晓父皇治理朝政一向仁厚,但并不代表所有人就要接受您的好意。有些人只会觉得您软弱,从而生出了别的心思。父皇,阿怀如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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