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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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唐棉下刚转醒,陈氏便去找了承安侯王守则说起此事。

一直以来,在王守则眼中,唐棉下还是个小孩子,故而他根本便没想过她的婚事。

这回听夫人陈氏提起才恍然惊觉,棉棉明年便要及笄了。

确实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

“咱们的嘉仪都还没定下亲事,棉棉也不急。”王守则想了想,觉着唐棉下如今的心性,还是先养在府中为好。

王嘉仪比唐棉下也就大上两岁,但她生得高挑纤细,面容也已长开,平日里除了冲动了些,说话做事已经像个大姑娘了,同唐棉下截然不同。

仔细想来,即便是倒退两年在唐棉下现在这个年纪,王嘉仪亦不像她这般孩童心性。

因此虽然已经到了年纪,给唐棉下议亲却总叫人觉着为时尚早。

陈氏却不这样认为,她捻了捻手中的佛珠,眸中满是对小辈的关切。

“侯爷,这您可就不懂了。”

“哦?”承安侯抬了抬眉毛,额头纹路更深,“夫人此话怎讲?”

陈氏见他愿意听,笑道:“我知道侯爷担心什么,怎么说我也是棉棉的义母,虽相处时日不多,但有多尽心尽力侯爷您是看在眼里的。”

承安侯点了点头,“夫人做的比我这个义父要称职得多。”

自从将唐棉下从边关带回来后,陈氏对唐棉下视如己出,王嘉仪有的唐棉下那边也必不会少。

吃穿用度皆是他们这侯府养女儿的最高规格,还把自己女儿身旁的贴身婢女晚杏拨到华阳阁伺候,这桩桩件件,承安侯虽未说过,心里头却全都有。

自己夫人对个非亲非故的义女做到这般田地实属不易,让承安侯觉着,总算对得起唐棉下父皇的在天之灵。

承安侯面露欣慰之色,握住陈氏的手道:“多谢夫人了。”

陈氏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回握住自己丈夫的手道:

“棉棉这个孩子天真纯粹,我是真心喜欢,说句难听些的,侯爷也晓得……”她指了指额角,似乎是不忍说出那样的话,叹了口气,“侯爷也晓得这孩子脑袋大抵是有些问题的……”

这话虽难听,说的却也是事实。

唐棉下心智如何所有人有目共睹,承安侯不觉着夫人是在贬低她。

他点了点头,“我自然晓得,也是因着这个,我更加不愿过早给她议亲。”

一来唐棉下根本不懂男女之情为何物,二来她这般稚嫩,在婆家是极易遭嫌弃受委屈的。

届时已经嫁到别人家里去了,别说他只是个承安侯,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理由插手别人家的家事。

谁也没法子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护着她。

除非能为唐棉下寻得一真心护她爱她的夫君,可承安侯自己便是男人,他深知男人都是什么货色。

即便一开始因着她有一副好皮囊而痴迷于她,可日日面对这样一个心性稚嫩如孩童的妻子,同她说情说爱皆是对牛弹琴,时间长了,要保持住开始时那份喜欢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花红柳绿迷人眼,同正常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都只是书中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更别提是和唐棉下这个傻姑娘。

陈氏同承安侯老夫老妻,自然知道他如何想,也知如何劝他效果最好。

“侯爷想得到的我自然也已替棉棉想到了,身为女人,我更加担心她日后嫁了人生活不易。”陈氏声音温和,语调和缓,让人听着心里也舒适。

“所以我便想着,依棉棉这情况,何不给她寻个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

承安侯心头一震,自己竟然从未想过这个路数。

见他似乎在认真想这法子可不可行,陈氏趁热打铁,继续道:“侯爷您想,这上门女婿的好处可多着呢。一来棉棉无需离府,无需离府自然便不用去受她婆家的气,咱们非但不用担心她被欺负受委屈,我反而能时时照看着她。”

这么一番输出,已经将承安侯说得很是认同。

这确实是他未曾设想过的道路,听起来也确实可行。

但话又说回来,“哪个男人心甘情愿当上门女婿?”

情愿当上门女婿的男人岂不很是窝囊,他又不太愿意找个窝囊废给唐棉下当夫君。

人家灭国前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身份高贵,若夫婿太次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对不起唐棉下那已逝的父皇,毕竟自己这条命是她父皇救的,便得将她当自己亲生女儿来给她谋划。

想着承安侯摆了摆手,“此计还是行不通,也不能叫棉棉为了嫁而嫁,还是得好好挑挑才行。”

陈氏听了这话笑出声来。

承安侯不解,“夫人笑什么?”

陈氏道:“我心里早便有了人选,棉棉是侯爷救命恩人的女儿,我自然要好好替她把关。”

虽根本不信唐棉下是什么救命恩人的女儿,但陈氏在承安侯面前话说得很漂亮。

“有个叫许安的书生,勤奋刻苦饱读诗书,性子也谦逊恭顺,是最温和不过。”陈氏啧了声,“难得的是他貌若潘安,气质长相皆是上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为他所倾倒呢。”

这其中便包括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倔女儿。

她现在年轻不懂事,长相好能当饭吃么?能叫她过上尊贵体面的好日子的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陈氏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往贫民旮沓里钻。

承安侯听了更为不解,这样好的条件,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性子还温顺和善,怎么会甘心去当上门女婿?

“这许安先前同棉棉认识?”除了这个,承安侯想不出旁的可能性。

年轻人为心动而冲动是常有的事,只是为此不惜当窝囊的上门女婿便不常见了。

陈氏回道:“只因他家境清贫,且现如今空有一腔抱负才华而无法施展,虽有许多年轻女孩子爱慕于他,可哪个家庭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进去过苦日子?”

这种人说好听些叫怀才不遇,可他肚子里究竟有几两墨水谁又能摸得清?

有没有真本事,恐怕便只有他自己心里头清楚。

“总归是叫他过来做上门女婿,棉棉自然不用跟他过苦日子,到时候他同棉棉成了亲,自己的境遇也能好上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陈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既是上门女婿,便不怕他家贫,他家不贫咱们还不要呢。越穷越好拿捏,他若敢对棉棉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他,给棉棉撑起腰来要容易许多。”

承安侯并不在意什么家境贫寒。

正如陈氏所言,都上门女婿了,贫不贫的又有什么所谓,反正婚后是住在承安侯府里。

只要人品行好,对唐棉下好,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他那所谓的一腔抱负永远也无法施展又有什么关系。

“那孩子当真有夫人说的这般好?”承安侯想了想,道,“若真是这般,那便定下这门亲事,待棉棉及笄再安排两人成亲。”

陈氏故意嗔怒道:“侯爷将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还能骗侯爷不成?若是信不过我,那便算了,我日后也不多操这个心。”

“你这人,”承安侯嘿了声,“我就那么随口一问,还能信不过夫人你吗?”

“有夫人这般慈爱的义母为棉棉操办我放一百二十个心都不够,”承安侯笑得眼睛眯起来,“那便有劳夫人了。”

说动了承安侯,陈氏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他同意,之后便一切都好办。

至于嘉仪那边,也得尽早给她寻个良配才行。她现在是最好的年纪,长相可人性格可爱,家世也好,决不能低嫁。

在陈氏心中,自己的女儿便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一般人都配不上她。

除了性子骄纵倔强些,她的嘉仪没有什么缺点,合该找最好的郎君。

而在此之前,必须得先将那个穷酸书生解决了。

此事不宜拖得太晚,第二天一早陈氏去华阳阁看过唐棉下之后便带上秦嬷嬷乘坐马车出了门。

在嫁人之前,陈氏便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后来嫁到承安侯府也算门当户对,一辈子都没没过过苦日子。

因此来到许安家中,见到灰扑扑的土墙围成的一间屋子,屋顶上铺了几层厚厚的干草,磕碜得实在不成样子,陈氏几乎不敢相信这种地方竟能住人。

而书生许安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正背对着她弯身从井中打水。

许安身姿挺拔,因长期营养不良而过分瘦削,却并不显孱弱,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清高脱俗的气质来。

周遭环境破败不堪,他却如清风朗月,是这陋室中的一抹亮色。

陈氏承认,这许安有几分姿色,这出类拨萃的脱俗气质又是独一份的难得,招小姑娘喜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谁喜欢他都行,唯独嘉仪不行。

她就只嘉仪这一个女儿,心肝宝贝似的疼着,从小到大她要什么王氏给什么,没叫她受过一丁点苦头。

也是因为这般才养成了嘉仪如今有些骄纵的倔强性子。

可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想事情过于简单,将男女之情看得太过美好,若有朝一日发现实际并非如此,她比谁都受不了。

许安住在这样破破烂烂的屋子,生活一团乱麻,还有个年过七旬的老母亲。

嘉仪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如何能过得下去这样的日子,她又凭什么要跟他来过这样的日子?

陈氏被这场景堵得心口难受,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才走了进去。

像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陈氏简直觉着自己在做梦。

许安听见动静转过身来,他长衫上被溅了几滴水,看见陈氏便放下手中拎着的水桶,拿搭在一旁的面巾擦干双手行了个礼问道:“夫人哪位,可是找错了地方?”

他并不认识这位夫人,但依然笑得谦和,极有教养的样子。

可惜任凭他再有教养也过不了陈氏这一关。

陈氏见他家这副境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不堪,也不欲与他卖关子。

她眉头皱的很深,面容严肃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视,直白道:“我是嘉仪的母亲。”

许安一向冷静沉稳,此刻却罕见的有些慌乱,他从没想过嘉仪的母亲会找到他家里来,即便面上再如何泰然自若,心中也难以避免地不知所措起来。

上回与嘉仪偶遇,距离他家很近。她叫住自己的那瞬间,他第一反应其实是怕。

她若多跟几步,恐怕就要瞧见他住在怎样的地方。

这毕竟是嘉仪的母亲,他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同她说话问好,可陈氏并未给他问好的机会。

没待许安开口,陈氏便冷声道:“同嘉仪分开,你应该也知道自己什么家境,怎么敢同我女儿牵扯不清?”

“像你这样痴心妄想的人我见得多了,嘉仪单纯,但不代表我看不出你图的是什么,”陈氏不屑地哼了一声,“还真以为贴上我女儿便能从泥堆里爬出来仕途上也有人扶持你一把?”

“你怎么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许安从未有过这样窘迫的时刻,他虽家境贫寒,也因家贫而自卑过,但却从未以此为耻。

今日陈氏却将他的自尊踩在泥地里碾碎,她眼里满是鄙夷,将他说的一文不值。

许安双拳在袖中紧握,因过于用力而致关节处隐隐泛白。

“夫人明鉴,”许安声音不复平日里的沉稳,“小生与令千金两情相悦,小生可指天发誓,对她别无所图!”

“两情相悦?”陈氏唇角扯出一个轻蔑的笑,“你可知凭借嘉仪的条件大把的青年才俊任她挑选,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我死也不会同意我们嘉仪嫁给你。”说着,陈氏刻意四下环顾了一下他身后这间寒碜至极的屋子。

许安亦知自己现如今的条件配不上侯府千金,他试着从眼前妇人的角度来体谅她现在的无理。

许安说服自己,她只是太爱自己的女儿,只是不忍女儿吃苦受罪,她是一个母亲……

松开拳,情绪终于平复了些,许安道:“小生如今一无所有,确实配不上嘉仪,可即便是为了她我也会努力科考,待来日……”

“行了,”陈氏不耐地打断他,“别同我谈什么来日,缘分也讲究一个时机。现在配不上那便是配不上,我们嘉仪现如今正适龄婚嫁,她一个黄花闺女能等得你几个来日?”

见他说不出话来,陈氏又道:“我自然知道叫你放弃嘉仪很难,眼下我便指给你条明路。”

“嘉仪有一义妹,姿容艳丽,堪称绝色,且深得我们侯爷疼爱,我今日做主将她许配给你,你当了这上门女婿又何愁日后仕途没有人帮持?”

陈氏这一番话尖酸刻薄,嘲讽轻视丝毫不掩,字字句句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直接打破了许安的认知。

他刚自我调节好的情绪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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