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大梵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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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阗国

“和尚,你要去一个地方,没有钱没关系,我萧瑟可以借给你。只要事后加倍奉还就好了,当然,若没有钱,我委屈一下,秘籍也可以拿来充数。但是,你若是连路都不认识,那我们可没办法了。若是我们三人是识路的人,便也不会遇到你们了。”萧瑟懒洋洋地在路边找了处大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副不打算走下去的样子。

“也别看我,我是第一次来这于阗国,不过这于阗国水果倒是不错”孙婧掰了一块递给萧瑟

“嗯,的确不错,于阗国气候干燥,水果不多却好吃,就是贵了点”萧瑟也点点头

雷无桀可怜兮兮地看着二人“真的吗?真的吗?”

无心看着三人的话题愈来愈偏,深呼吸,感叹这一个月来自己的养气功夫倒是越发精进了。

“你们等着,我去问问人便可。”无心在路边拉了个人便欲开口相问,“施主,请问……”

却见那人慌乱地摆着手,一边摇头一边跑开了。

“西域有三十二佛国,不同的语言大概也有七八种,可偏偏你这中原官话,会说的可是少之又少。”萧瑟一脸鄙夷。

“这……可如何是好。”无心挠头,却忽然见旁边的酒肆里,出现了一个和尚,心中一亮,“我要去大梵音寺,跟着这和尚走不就好了。”

“于阗乃是大佛国,几乎百步就有一个寺庙,跟着和尚走,就能去你的大梵音寺?”萧瑟虽然嘴上不屑,但依然站起了身,寻常人家不会说官话,但大的寺庙中总该有一两个会说官话的和尚,让他们帮忙指一下去大梵音寺的路,倒确实可行。

但是这和尚……怎么会出现在酒肆中?不仅是在这盛行苦行的西域佛国,即便是在中原各地,和尚也不会被允许吃肉喝酒,很少一些地方还有“三净肉可食”的说法,但这酒……

这和尚熟练地拿起一个酒坛,仰头就喝了一大口,把孙婧看得目瞪口呆。这不仅是个喝酒的和尚,而且还是……海量啊!这酒量都赶得上太白师傅了啊

“这一坛酒,在我那雪落山庄,可值三两银子了。”萧瑟啧啧摇头,他扭头看向无心,却见无心眉头微皱,看着那和尚的眼神有几分奇怪,奇怪的完全不像他自己。

“怎么?”萧瑟问他。

无心没有说话,而是一个踏步跟了上去,伸手欲去拉那个喝酒和尚的肩膀。但那和尚却似乎察觉到了,拎起酒坛,一个跃身已经落到了屋顶上,只是踉踉跄跄地仿佛要摔落下来。

“高手!”雷无桀惊叹道,他心想这一趟江湖真是没有白走,感觉这江湖上的高手就跟不要钱似的,这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喝酒的和尚都有这样的身法。

无心却也一步跟了上去,那和尚提着酒坛便在屋顶上飞奔起来,他跑得相当难看,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要一脚踏空从屋顶上摔下来,可偏偏身影轻灵、几乎腾空踏步的无心总是和他差了几步距离,怎么追也追不上。

“追么?”萧瑟问身边发呆的孙婧。

雷无桀那个大傻子早就跟着无心跑了,

孙婧回过神,猛地点了点头:“追!”说完也一个跃身飞到了屋顶之上,追着那两人而去。

萧瑟很快也跟了上来“你说这无心莫名其妙地追着个人就跑,是认出来了?”

“我没看见正脸,不过看背影像是那人”孙婧说道“我对那人的印象很模糊,只能记得大概背影,不过那人怎么会成了和尚?”

“左右不过当年那些事”

“当年他和父亲关系甚好,真的是他下手杀了父亲?”听过姬若风的解释后,孙婧对这一切都抱有怀疑,当年之事人人都身不由己,难以简单定是非。

“有一种说法是你当年的失踪是他导致的,你失踪后,你父亲便与他决裂了。”

孙婧愣了愣,只说“这倒是父亲的作风”

两人追上雷无桀,看那提着酒坛的和尚将手上的酒坛往身后一扔,一个纵身跃入了前方的一个院子中。无心接住了那个酒坛,停住了身,轻轻地将它放了下来,俯身望着下方,若有所思。

“怎么不追了?”萧瑟追了上来,困惑地问道,随即跟着无心的目光往下看去,不由地赞叹,“和尚你眼光真准,这一追还真到了。”

只见下方是一间规模不小的寺庙,那庙门口的牌匾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字——大梵音寺。

“既然到了,那还不进去?”雷无桀看着发呆的无心。

无心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重新变回了那个风度翩翩也一身邪气的和尚,笑道:“对啊!进去!”说完大袖一挥,几个跃身落到了寺院之中。

雷无桀正要跟上去,却被孙婧一把拉住“你和萧瑟就在这里呆在,别下去”然后自己轻轻落在了地上

雷无桀低声问萧瑟“萧瑟,孙姑娘为何不让我们进去?”

“乖乖呆着就是了,哪里那么多为什么?”萧瑟抿嘴看着寺内的孙婧“这是他们家自己的事情,我们先别掺和了”

“?孙姑娘怎么又和和尚成一家了,萧瑟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萧瑟拍了雷无桀脑袋一下“看着就行,别说话了”

寺庙庭院正中间摆着一顶华丽的轿子,轿子外还站着四个魁伟壮硕的大汉和两个面目俊秀的少年,一看便是中原大门世家的气派。而刚刚那醉酒的长须和尚则站在大殿门口,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手中握着一柄戒刀,气势不凡。两方似乎正对峙着,谁也不敢向前一步。

“和尚,怎么跟着你走到哪,都能遇见这么多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好像都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孙婧语气轻松地说道

无心看了看对面的长须和尚“姑娘怎么下来了,此事乃无心私人恩怨,姑娘莫要插手。”

“哦?私人恩怨?放心,我只保证你死不了”孙婧懒洋洋地抱着白商琴

“蓝衣鬼面,魔琴白商,想必姑娘便是今日江湖盛传的魔音孙婧孙姑娘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轿中传来

孙婧感觉每个字自己都听懂了,但合起来却又完全不懂,戳了戳无心问道“和尚,这人是在说我吗?什么魔音?”

无心翻了个白眼“的确是说你,你现在在江湖上可是风头正盛,美人庄一战,魔音孙婧一曲击退两大天镜高手,名扬天下。”

“魔音?这是什么鬼?我长歌门弟子明明是仙气飘飘的,和魔有什么关系,这名字谁起的?”孙婧感到绝望。

“萧瑟,孙姑娘的怎么看起来很是绝望啊?”雷无桀看着孙婧嘀嘀咕咕的都快乌云罩顶了

萧瑟轻笑“想必是知道她在江湖中的名号了”

“什么名号?”

“美人庄一战后,江湖人称阿婧位魔音,长歌门弟子向来仙气四溢,估计阿婧是受打击了”

雷无桀一副向往的样子“魔音啊,想不到我们几人却是孙姑娘先在江湖上扬名”

“估计这个名号,阿婧是最不想要的,好了,别嘀咕了,先看着”

孙婧问道“这个魔音是谁起的?”姑奶奶要找他算账

“这个就不知道了,消息是从百晓堂传出来了,孙姑娘可以去问问萧瑟”无心给萧瑟挖坑。

“两位聊完了吗?聊完了该我了”轿中人说道

无心笑着振了振衣袖,倒不似一个吃斋事佛的和尚,更像是一个准备粉墨登场的戏子:“劳烦大内掌香大监不远千里来找我这个小和尚,真是荣幸啊!”

两名护寺武僧闻言大惊,同时看向方丈,但那老和尚依然还是在那摇头。长须和尚倒是并不惊讶,只是愣愣地望着无心。

“大内掌香大监?”孙婧脸色变了变,想到了在屋顶的萧瑟。

“北离皇帝每年祭祀的时候,身后都会站着四个太监,其中一个持着镇国宝剑,一个拿着传国玉玺,一个手持律法典籍,最后一个捧着青花香炉,这四个大监加上与皇帝一同长大的伴读太监,合称五大监。掌剑太监负责皇宫守卫,掌印太监协助处理公文,掌册太监负责监管藏书楼典籍,而掌香太监则是本朝新设,负责监管皇家佛寺。每个人都握有巨大的权力,并且都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萧瑟给一头雾水的雷无桀细说道。

“萧兄真是博学啊!”雷无桀难得真挚地喊了声萧兄。

“我可是雪落山庄的老板,江湖琐碎,庙堂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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