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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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白纤细的藕臂上,遗留着细密的小孔痕迹。

重重叠叠,触目惊心。

贺子衿扣住她的手腕,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眶中泛起血丝的红,颤声道:“血……血……”

秦昌志儿时觉得天地不公,有亏于他。

其实他初生之际,虽然大剡与宿州的缠斗刚刚进入白热化,秦将军却年富力强,凭借累年的战功,让留在剡都的族人过上了悠游的生活。因而秦昌志的童年生活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

一切在五岁那年戛然而止。

除夕前后,也是宿州人的冬日节。天狼骑与守卫军,这时颇有默契地从边境线上后撤,空留高高的战旗。娘亲收拾行装,预备坐马车去镇北关与爹爹团聚,暂留他和两岁的小妹,乖乖待在府内。

秦昌志送过娘亲,读了会棋书,又举着红穗的拨浪鼓,哗哗地逗着小妹,她咯咯笑着,粉嘟嘟的脸颊实在喜人。他每样事情都做了一会,却实在觉得坐不住,两腿在坐凳上一荡,唉声叹气的,一手托住颊侧。

乳娘见他着实心不在焉,关切地宽慰道:“小少爷,他们就快到了,就快了。”

秦昌志原先被娘亲教过,喜怒不能形于色,此时他的孩童心性被乳娘毫不费力地拆穿,心中就大有不悦,长袖一拂,道:“谁在等他们了!”小妹原先盯着拨浪鼓,这会呆呆地见他发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乳娘知道他耍性子,笑笑而揭过,接来拨浪鼓去哄小妹了。

混乱之中,都听到一阵马蹄声疾驰而至,由远及近,停在将军府外。秦昌志的眼睛立刻亮起来,急忙抛下乳娘,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乳娘也抱起小妹,跟在后面。

午后的阳光洒落一连串耀眼的斑点,映在朱红大门外的三匹高头大马上。三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翻身下马,将缰绳和鞭子递给侍立在旁的家中小厮,兴高采烈地呼吸着南方更温暖的空气。

最高的那个人见到秦昌志没命地跑来,笑着屈膝蹲下,张开双臂将他揽入怀中,又忽然站起身,抱着他在半空转了一圈。

秦昌志连连惊叫:“三哥!三哥!”但觉微风拂起发丝,十分兴奋。

一旁的大哥皱起眉头:“三弟。”

三哥哼了一声,撒手轻轻将秦昌志放在地上,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还是家里舒服!”

秦昌志被他这么举起来一晃,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红,弓下腰去,猛地咳嗽起来。

二哥平日里最心细,见到秦昌志的样子,一手关切地轻拍着他的背部,一边责怪道:“三弟,小弟本就体弱,你还折腾他。”

秦昌志面色微白,急着帮三哥辩驳道:“才没有,我觉着好得很!娘亲应承过我,等过了生辰,就可以学武了!”

男孩瘦瘦的身板立在薄雪上,高仰着头,伸出一手指向身前,昂然道:“到时候,咱们北疆见!”

那个时候,剡都有学识的男儿,想到北方莽莽的雪原和野狼似的敌军,胸口总有一腔热血涌动,恨不得当即跃马立剑,杀到阵前。那是英雄的时代,那是沸腾的时代,那个时代,深深埋在秦昌志心中。

因为他从未拥有过那个时代的投名状。

十六岁的玄晏,快靴蹬在自己家庭院的瓦片上。夜风寒冷,薄雪覆盖,足底冷不丁一滑,差点跌下墙头。他急忙伸手扒住瓦片,咬咬牙,用力将自己提起。站稳以后,心中估摸着自己和柱国府院内的距离,见到底下是水池,其中奇石嶙峋,脚步不由得顿了顿,随即看定身前,向上一跃。

凭借着挺拔的身形,他轻巧地踏在大槐树的枝条上,压得长枝危险地向下一坠。连连走快几步,抱住粗壮的树干,默默低头,目光找寻着楼阁中发出灯光的轩窗。

纤瘦的剪影隔着竹帘一动,烛光吹熄,十六岁的秦鉴澜缓缓走到庭院中,敛起素淡的衣裙,斜身坐在池边石头上,独自望着天际几颗幽微的星子。背后窸窣作响,她愕然回过头,却见一身白衣飘飘踩下,面容熟悉,正是玄晏。

他蓦地见到那张脸,心中苦涩,开口问:“今天是我生辰,为何不来?”

没有爹娘为他举办什么生辰宴,自然也没有请帖送到柱国府。但一年一度,秦鉴澜会到玄晏家的庭院中坐坐,今年只有一份系着红绸的贺礼,送到台阶上。

所以他大为不解,又怕她不肯相见,以至于出此下策,从槐树上翻过墙。他本想看看她是不是已经歇息了,却见到她袅袅婷婷地走到院中,面容有说不清的愁色。

秦鉴澜不答,眼睫一颤,低下目光。

玄晏怔了怔神,喉头轻滚,问:“你爹想让你嫁人?”

是了,他十六岁,她也十六岁,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不动声色,不展喜怒,颇有大家千金之姿。

自然不是他一个无名小子可以接近的。

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她亲口说出的答案。

雪风黯月,当年那个蹲在槐树下巧笑倩兮的小姑娘,终于别过脸去,不肯看他,淡淡道:“夜深天寒,你还是……请回吧。”

身后默然两秒,快靴翻走过去。玄晏正为自己的鲁莽而脸热,哪里又能看清,她这时竟是面如死灰,潸然垂泪。

“血……血……”他颤着唇,脸色铁青。

秦鉴澜定定地望着贺子衿,近在咫尺。

呼吸相拂,他掌心的滚烫就这样用力印在她腕间,无处逃避。

贺子衿神志不定地转过眼,一双桃花眸狂乱四望,她苍白的脸猝不及防地撞入他视线,心中立即大恸。男人顿时泄了劲,颓然倒坐在床沿,双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血奴。”秦鉴澜说。

她垂下纤细的手腕,语气平静无波。

短短二字,让李玄晏缓缓抬起头来。

丹凤眸一寸寸扫过她比常人白皙许多的玉臂,又恍然落在她浓密的眼帘上,许久才怔怔地相问:“我……何以不知?”

翌日清晨,下人都沉在睡梦里,秦经武亲自举着扫帚,走到庭院中扫开积雪。眼神一滞,蓦地见到有人侧身坐在清池边,两眼呆呆地望着冰面,身形纤瘦,正是秦鉴澜。

秦柱国缓缓走近,石头上的人却率先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立即惊跃下石头。足底一软,摇晃着险些站不稳,却被从秦柱国身后走出来的人出手扶住,直起了身子。

她垂下眼帘,低声道:“多谢大哥。”

秦昌志衣衫单薄,腰间悬着长剑,一贯苍白的脸上激出淡淡的粉红色,手腕皮肤下血管清晰,蜿蜒如蛇。他迎着初升的朝日,昂然挺起胸膛,享受着大半年来又一次重生的快/感。生命的鲜活力量,令他从头到脚止不住地欣喜战栗着,几乎忘了正事。

秦经武点点头,唤道:“昌志。”

秦昌志气沉丹田,抽出长剑,缓缓挑出剑花,正是最正宗的剑术起势。尔后口中大喝,翻动手腕,以无与伦比的凌厉之姿刺向身前;接着回身挑剑,不断闪躲,却又寻机出剑,毫不退避;堪堪十数招,便与那虚空中的敌人相缠相斗,不知比昨夜练的好出了多少个层级,看得秦经武不住点头,眼中有赞赏意味。

最后一势,他当下收起长剑,望着父亲,喜道:“爹,这换血之术,果真大有裨益!”

秦鉴澜侍立一旁,朱唇微颤,父兄二人谁也没发现。

扎满针眼的手臂,在长袖下不住抖动。

秦经武眯起眼睛警告:“你走出去,可千万别胡说。”

秦昌志大喜而笑:“孩儿怎会胡说?爹从北疆求得这般巫术似的方子,剡人可是连听也没听过,谁又能相信?”当即回过头来,看向面色苍白的秦鉴澜,慨然道:“妹子!等大哥以后去到北疆,给你提一串天狼骑的人头回来!咱们血脉相连,纵使你大门不出,我杀了敌,也有你的功劳!”

秦经武听到这话,黯然地摇了摇头,粗声粗气地叹道:“晚啦!皇上既然让我来做这柱国,又把自己亲弟弟送到镇北守卫军,有你杀敌立功的机会,也难提拔你啦!”言毕也看向秦鉴澜,不紧不慢地问:“鉴澜,你怎么样?”

秦鉴澜心中一惊,却知道他并非关心她的身体。秦经武精侩多疑,又怎会不知,昨日是邻家玄晏的生日。

却因为秦昌志的身体出了差池,毅然决然地拉上他们二人,卧房门挂上重锁,闭了一天一夜。

如此问询,大概是要试探一下,看她是否反抗。

秦鉴澜却正是因为昨夜的事情而忧愁,灵光一闪,想到玄晏苦涩的问话,就垂着头细语道:“爹,女儿读的书说,年岁到了……不出阁,亦是不孝。”

秦昌志的目光扫了过来。

秦鉴澜心里一紧。

秦经武眼中闪烁着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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