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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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宴生的声音。

扶窈咽了咽唾液,飞快地收回了手,心头的怒火竟一下子无影无踪,还有莫名的心虚,手在空中乱挥了几下,一时竟不知摆在何处。

她盯着窗棂角,与顾宴生相处的那几年,顾宴生待她不比其他人差,甚至比抚养她的太后还要好上几分,她当初不说原因,如此果断地送走了他,着实做的有些绝情。

绝情是绝情,所以便要把她当棋子?

她交叠起双手倚着红柱,指尖焦躁地敲着窗沿,抬高下巴瞅着窗棂,可若是换个角度想,若不是她将顾宴生送走,顾宴生今日何来的如此地位?

扶窈站直了身子,往门边走着,她好一阵子未见过顾宴生,也不知顾宴生现在有没有比原来更好看几分?带着几分好奇,扶窈探着脑袋,凑近了窗棂。

窗棂上蒙了一层淡金膜纱,扶窈瞧不清里头,只能看着里头修长的人影移动着。

殿内的谈话,尽数落在了扶窈的耳朵里——

“南边疫情愈发严峻,如今朝中人心散涣,也派不出个能干的人,实在是让朕难做。顾爱卿,你可有什么法子?或是,你觉得朕该派谁去?”

她父皇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倒也不冷淡,听着还亲切,分明方才如此生顾宴生的气,现在便可以笑着说话,果然当上一国之君的位置,情绪早已经不露眼色了,她摇了摇头。

想了这些,她便等着顾宴生开口,先没听见顾宴生的声音,而是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似乎都能把一个人咳死的那般严重。

听得扶窈直皱眉,顾宴生的身体素来不好,但她记得没那么严重,至少没听过顾宴生咳得这么凶,如今怎感觉像个将死之人?

一阵咳嗽过了,顾宴生开了口,嗓音有些沙哑,“皇上一手做主罢,臣怎敢多言。”话锋一转,顾宴生夹杂笑音,摩着指腹薄茧,“臣耐不住性子,斗胆一问,上奏一事皇上如何定夺?”

扶窈心头一紧,身子往后一抬放慢了呼吸,又靠近了窗棂,等着她父皇的后话。若是父皇不如她愿,她今日就去太后那大闹一场,不管有没有用,反正不能如他们愿。

里头,荀帝大笑,放在榻椅上的手逐渐紧握着,话里打趣,“顾爱卿,此事你可急不得啊。”荀帝渐隐笑意,幽幽道:“朕也做不了主,窈儿的性子爱卿也知道,可不是朕说了便能成。”

外头,扶窈窃喜,平日里她骄纵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好歹能让父皇搪塞顾宴生。

父皇着实疼她,即便顾宴生给他施压,他也未一口气定夺了她的婚事,还惦记着她的心意。

她又想着顾宴生,她也算是顾宴生的救命恩人,平日里待他也像长兄,也听他的话,怎就狠心利用她,将她作为一颗棋子?

殿内,顾宴生掩上瓷盖,抬起眼眸,对扶越淡笑,“公主的秉性臣懂,如同皇上懂大荀。臣说的可对?皇上。”

敢用如此平淡的口气,说出如此骇人的话,也就顾宴生了。

全殿的人瞬间凝住了呼吸压低脑袋,谁都不敢抬头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唯恐祸乱沾身,太监蔡远猛地咽了咽唾液,手里的拂尘轻轻颤着,弓着的身子快蜷缩成一团。

扶窈攥紧了手,握成了拳状,消散的怒意重聚,顾宴生何其聪明的一个人,点点都说到父皇的心头上。

方才她听父皇说了,顾宴生对于大荀已经不可或缺。她不明白其中复杂的利益纠葛,但知道,没了顾宴生的大荀,怕是熬不过这阵寒冬,顾宴生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可他竟以此为要挟!

扶窈不是个受气的性子,心头不舒服自然是要说出来,她的心可不是铁做的,受不了一团火,她用力推开了红檀门。

推门的动静并不小,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

除了顾宴生。

“窈儿来了?”荀帝厚重冷静的声音,从最中央的鎏金榻椅上缓缓传来,笑着站起来朝她招手。

她自然是要来的,若还不进来,指不定会被父皇给卖了,她父皇溺她,但他是一国之君,溺她是有尺度,她是骄纵,并不是蠢。

扶窈的眼睛胡乱地瞟了里头几眼,瞟了好几处,才瞧见了顾宴生。

他坐在贵宾座上,样子几乎没变,浑身温雅气质更浓了,看来看去就是个俊得不像话的病秧子,走几步怕是要喘气。

她的眼神自然往下睨着,便瞧见顾宴生的指尖正在揉捏着木檀珠,她不禁嗬了一声,三年不见,还变成个信佛的病秧子。

收起了眸子,扶窈便快走了几步,对着正中央的荀帝俯身做礼,“父皇安。”

她的思绪飘忽不定,自打她进御书殿主殿起,她算是瞟了顾宴生好几眼,可顾宴生半个眼神都没有落在她身上,不是玩着手里的檀珠,就是喝着他的清茶,反正就是没有抬头看她,从始至终都如此。

顾宴生果真算得清楚,身份地位变了,待她也不同了。原来只要有她在,不管她有没有和他说话,有没有看他,反正她只要往他的方向一瞧,他准在看她。

如今在他眼里,她也不过一个控制皇权的棋子罢。

扶窈彻底冷下了脸,死盯着地面,她当初送走顾宴生有隐情,明面上虽说做的绝情了些,可于她与顾宴生都极好。

顾宴生竟想利用她,她怎能如他所愿?

扶窈转眸,紧盯着顾宴生,言语间止不住的嘲讽,“这不是服侍本宫的书童吗?怎还坐上贵座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凝结的御书殿更是一触待发,甚至喜怒不露于言表的荀帝,也皱起了眉头。

可若是谁去看看顾宴生,他揉捏着檀珠的手的力度未曾改变,眼皮子也不曾往上抬一次。

扶窈坐上御赐靠椅,找了个靠得舒服的姿势,睥着不远处的顾宴生,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递到手中的汤婆子,笑道:“做人,还是识趣的好。”

扶窈生的极好看,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着,看谁都含着情,柳叶眉也跟着灵动起来,皮肤白里透红地,衬得右脸颊上的红痣煞是可爱。

纯欲到心尖儿,教谁不动心?

可这张嘴上没有半点饶人,扶窈笑弯了眼睛,手劲不小,裹着汤婆子的绸套扯变形了,“当初想着,你在本宫身边颇有不妥,便朝父皇说了此事给你当个八品的官,如今成了这番人模人样?”

她轻啧了声,眼神掠过顾宴生揉捏檀珠的手,目光冷了些,“爬到这种地位,也不知手到底有多脏。”

这番话,她便说得很露骨了,堂堂权臣,遭她如此贬低,谁听着了心头都是为之一震。

扶窈窝在心头的气消散了一大半,一气她就管不住这张嘴,言语变得刻薄无力,那股说不明白的恼意,也散了些。

她没兴趣去瞧别人怎么谴她,也不怕听到的人多心眼,能在呆在御书殿的人,自然知道她多无法无天,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荀帝沉不住气了,皱眉厉声道:“窈儿!”

父皇的怒火在扶窈的预想之内,她勾起了唇,生气就好,眼神瞥着那尊佛一样的顾宴生,不像这个木头人,如此羞辱他一番,也不恼喜色,真不知是顾宴生过于沉得住气了,还是她的话没有杀伤力。

顾宴生不是这样的,此前她若是这般说话,他定会出言叫她别乱说话。如今这副不搭理的神色,是何意思?

扶窈看着顾宴生这番样子,心头就憋得慌,狠狠地凝着顾宴生,顾宴生无动于衷,半抬着眼眸,望着外头。扶窈往案桌上一瞥,瞧见与顾宴生一样的瓷杯,耐不住怒火,她气冲冲执起瓷杯,朝顾宴生掷了过去。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是承载着她的怒火掷出了瓷杯。

众人目瞪口呆,视线齐齐随着瓷杯的移动,御书殿静得可怕。

瓷杯在经历了一段弧度后,与顾宴生揉捏檀珠的手碰到了一块。

执在手中的檀珠不堪重负落在了地上,像极人们悬挂在空中的心遭人重重摔到地面,空灵的檀珠串响彻大殿。

紧接着瓷杯里的热茶倾泻而出,不受一点控制,全撒在了那整洁的、没有一点褶皱的深紫官袍上。

热气弥漫在官袍之上,颜色变得深些格外突出,那繁杂花纹更明显些,黏紧了顾宴生羸弱的身躯,虽狼狈不堪,却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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