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有事所愿

《烬华年》小说免费阅读 171shu.cc

花瞳流祭了灵魂,除了那一道幽蓝色的盾留下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连尸体都化作了飘渺的星灰。

莫生书没有过多的情愫,他知道他的愿,他给了他两个魂盾,那便是要他今后好好活着。

叶云兮看着他,她能看出来,眼前青年憔悴了不少。

她的一头白发是因妹妹离开她才有的,她看着他白了几缕的发丝,心里隐隐作痛。

事情已经过去。

深夜。

叶云兮没有睡,她坐在院中看见莫生书,便走了过去。

“你没有睡?”她没有唤他莫公子倒显得亲近几分。

“你不是也没有。”他还打趣道。

“是在想花公子?”

莫生书没有说话,叶云兮也没有再问。

她换了个话题,道:“我,还有个妹妹……”她将她与叶风兮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

“所以你这一头白发是因为亲人离去?”他本是一位身旁女子是天生便是白发的,因为叶云兮脸上的神情已经看不出先前妹妹离开时的憔悴了。

人死不能复生,她总不能一辈子都沉浸在那样的情绪中,杀害妹妹的人还活着,她怎么能这样颓废下去。

他还有师父没有寻到,他也不能就此荒度一生的啊。

花瞳流在最后还在护着他,想比他也不想他颓废下去。

“我想离开这座城了。”他的话语有些冷。

秋季,起气温渐凉。

萧瑟的风吹打在他身上,怅然。

这座城已经没有他能留恋的了。

“那便离开吧。”叶云兮问道:“那你今后要去哪里呢?”

“阳明城,师父曾经生活过都地方,我要去那里寻他。”他的话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这样啊,我也想去一趟阳明城呢。”

“为何?”他想知道她为何也想去。

“因为你要找的人也正是我要找的。”

莫生书一顿。

叶云兮继续道:“我的母亲,风行云。”

莫生书没有流露过多的惊讶之色,反而有些平静,他早该在方才就想到的,叶云兮,叶风兮,风行云。

名字都这般相像。

路上有个同伴,也算是不错的。

“莫生书,我有些心悦于你。”女子白发显得她脸上的微红都清晰可见。

莫生书愣住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表露心意。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拒绝,还是答应。

“既然你不说话,那边算作是同意了,不然等到我寻到母亲那日,定要好好参你一本!”她笑着说。

莫生书迟疑地点了点头。

然,下一刻,女子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后转身离开了。

他彻底愣住了,心里一时空虚,脑中一片空白,什么翻阅书卷都没有这一吻来的彻底,杀伐之气,隐约有些不见了。

烬千年和暮留声都昏了过去,雷沅一直在照顾他们,元生也是出奇的没有合眼。

烬千年还算好的,没有伤及要害,只是那两处刀上着实有些深了,不养个半月怕是很难好的。

至于暮留声,气力几乎耗尽,恐怕要等气力恢复个大概才会醒来了。

次日。

叶云兮和莫生书便准备辞行了。

雷沅也没有挽留,毕竟等到他们醒来,也该离开了。

午时。

雷沅收到一封信,她很清楚这封信的来处。

陌钟城,雷俯。

这件事终究还是传到了她父亲的耳中。

他看着还在昏迷的烬千年和暮留声的房间,叹了口气。

家里要她回去了。

回去她便不能再回来了。

夜晚,烬千年醒来了,咳了两声。

雷沅这两夜睡的都不是很安稳,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便会醒来。

她闻声而来,烬千年沙哑着嗓音道:“阿沅?”

雷沅点头。

“口好渴。”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了,当然会渴。

雷沅舀了一碗水过来,烬千年坐起身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阿声还没有醒吗?”

少年嗓音清亮了些。

“他气力还没有恢复,大概还要半月。”雷沅话语有些凄凉。

夜已经深了,秋日的风萧瑟寒冷。

外面的桐树也纷纷落下叶子。

地上一片金黄。

月光照着,金黄上朦胧着幽幽月光。

憬花城,再也不似几日前的繁华。

他们一直都是住在后院的,能清楚地察觉到后院那条离着很近,很热闹的街市,从终日里人声鼎沸到寂静无声。

什么都变了啊。

莫生书走了,叶云兮跟着他一起走了。

走的时候没有说他们要去何处。

烬千年有些惆怅,叶云兮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视为亲姐姐的人,就因为她唤了他一声小千年。

那是母亲对他的称呼。

直到见到她,很久都没有听见过了。

萧瑟的冷风吹开了窗户,烬千年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凄凉。

这样经历一城的覆灭,他还是第一次呢。

像是经历了人的一生。

呱呱坠地,到学会说话,学会走路,到能跑能跳,到有了信念,有了责任,到最终的死去。

他坐起身,身后的伤口还在作痛。

他庆幸的是,魅位没有直接痛下杀手。

她没运用气力,要不然如今的他可能也已经死了吧。

气力就好像滋养着他身上的黑色疤痕。

它一天天壮大,而他,却变得一天比一天虚弱。

烬千年叹了口气,随后看向雷沅,他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

月光能照进屋子,他看见她面无表情,她看见他有着压在心里的激动,但很快又消失了。

她觉得,他是知道她一直在躲着他是因为什么了。

“阿沅,你那日在魅位的无间梦中看到了什么?”烬千年不再看她,扭头看着窗外,随后幽幽道。

看到了什么……

她杀了他?

“我杀了你。”雷沅冷漠答复。

我杀了你,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啊。

烬千年闭上眼,“杀了便杀了吧。”

雷沅的确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烬千年看着雷沅一笑,“反正都是假的。”

“是啊,都是假的。”此时的她想的是,如今过的所有都是假的该有多好。

遇见他是假的才多好。

“阿沅,你去休息吧,阿声交给我就可以了。”

雷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窗户没有关,月光照在他的眸上能清楚一点看到有银光闪烁。

那是泪水在打转。

什么都变了啊。

他也变了。

烬千年很爱哭,爱哭有什么不好,重感情,爱哭的确没什么不好,哭一场什么事情就都过去了,总比憋在心里强上许多。

他闭上眼,泪水没有流出,这一次他选择了憋在心里。

他不想淡忘她啊。

一夜过后。

雷沅不见了。

烬千年看着空荡荡的院落,他身旁站着元生,正不解地问道:“阿年哥,雷姐姐呢?昨日我还见她在照顾你们啊?”

烬千年像是在笑,“她走了,我想不会回来了。”

院内几乎都是桐树的落叶,金灿灿的颜色本该是喜庆的,可如今却是凄凉。

一封家书送来了,她不能不回。

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就磨灭了她任性妄为的性子。

回家有舍么么不好,看了那么多生离死别,早就腻了。

“小元生,外面冷先回屋里去吧。”烬千年摸了摸元生的头,微微笑。

元生不解地回了屋。

他也没必要去理解这些,年纪还小,心里有一件事便就够了。

烬千年看着空荡荡的院落,秋风吹来,带走数片桐叶,桐叶在他眼前飘。

凄凉啊。

半月后,秋季已经过半。

暮留声终于醒来,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烬千年。

气力恢复了大半。

暮留声本就没受什么伤,昏迷这半个来月小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烬千年见他醒来,忙端了一碗温热的粥。

这么长时间,烬千年时时刻刻都在等着暮留声醒来。

这一碗粥很浓稠。

按理说,半个月,食物怕是早已经所剩无几了,又怎会有这么一碗浓稠都粥呢。

暮留声接过碗,看见少年的手,他的手几乎是皮包着骨,他看见少年的身形也瘦了不少。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阿年,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刚好十六日。”烬千年笑着看他。

半个多月啊。

“阿年,这些时日苦了你了。”

“哪有!你看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暮留声不客气的喝了粥,看着烬千年微微笑。

“我们也该走了。”烬千年见暮留声喝完了粥,道。

也,为什么会是也该走了。

暮留声隐约间猜到了什么,“他们都走了?”

“是啊,都走了呢。”少年有些失落。

“那我们要去哪?”憬花城一事过后,诡节道动作似乎一切都停了。

暮留声刚刚醒来,这半个月来的事情他自然不会知道,烬千年又没同他说,以他的性子,若是有什么大事,他定会与自己说的,可他偏偏没说,那就代表着无事发生。

他也有些迷茫了啊。

梦离开他的脑中,出现的一座城的名字他很难忘记。

祸荒城。

“我们送元生回家吧,他出来的也够久了。”烬千年望向窗外,孩童正在荡秋千,那是他几日前为他做的。

“好。”

他们休整了一日,是在第二日离开的。

休整这日的夜晚,这座城竟有几个明灯缓缓升上。

还有人的啊。

这半月来他从未出过雨中桐林园,本以为这座城已经荒废了。

一个两个,十个……没有再多了。

烬千年在院中望着。

原来绝望过后,还是会有希望存在的。

次日。

暮留声走在烬千年后面。

如今临近冬日,外面的气温很低。

他们没有准备厚衣裳,毕竟气力御寒还是很好学的。

可元生不会。

但他火力旺。

出了憬花城,烬千年回头看了一会儿,出了这座城,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吧。

烬千年牵着元生,跟着前面的暮留声向着沿花城的方向走去。

一个月过去。

扬花客栈内。

彩衣少年望着窗外的落雪笑着。

红衣少年同一人说着话。

“周兄,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许久不见!”周焱见到他们很是高兴,毕竟自打他们离开着沿花城,已经是大半年的事了。

元生见了周焱也是泪眼汪汪地跑过去抱住他的腰。

诡节已经一个半月没有动作了。

“这次来打算住多久?”周焱问道。

暮留声看了一眼彩衣少年,道:“不会多久。”

彩衣少年回过头,“阿声,我们去祸荒城吧。”

祸荒城……

他怎会知道这个地方?

烬千年在无间梦中,被突如其来的紫气带了出来,他在紫气内看见了暮留声儿时都过往。

祸荒城是他的家,他也想去看一看呢。

祸荒城,要很远啊。

暮留声点了点头。

用完了膳,他们便离开了。

元生也留在了周焱身边。

离开了沿花城,这一路应该就没有住处了。

他们连歇脚都没有。

祸荒城,一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地方,十余年了,如今怕是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他们行了七日,见一座高山。

此时正下着雪。

雪落满了整座山。

白茫茫的。

彩衣红衣两个少年在这样雪白的地方格外亮眼。

烬千年哈了一口气,气团缓缓升上。

“阿声,祸荒城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他是个路痴,纵使见过片面记忆,也很难记住路,更何况!如今走的是另一条路!记忆里没有的路。

他不知山的对面是什么地方。

“在锦陵。”暮留声答复。

在……锦陵?

有没有搞错啊!他问的不是这个啊!

就算再不是也不可能不知道祸荒城在锦陵啊!

他分明问的意思是,走了这么久,期间路过了好几座荒城了,这祸荒城到底是在锦陵哪里?还要多久才能到!

可阿声,他竟然跟自己开起玩笑了。

过了这座山,是什么地方……

对烬千年来说,是从未见过的,但对暮留声来说,在熟悉不过了。

同样是大雪天,他随着姐姐到了这里,如今是带着烬千年到了这里。

归余城,一个他不想再回到的城。

他不懂生死情,但生死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感情罢了。

死了便全都没了,时间总会磨平许多痕迹。

他们用了一日才上了山,因山上满是积雪,所以有些难走。

到了山顶刚刚入夜。

天还不算太暗,能看清山下那座城的轮廓。

小小的,排列有序,只不过没有生气。

哪里都是积雪,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

他们在上顶稍作休息。

暮留声望向山下,神情忧愁。

烬千年见了一喜,他很少见暮留声这幅样子。

休息了一小会儿他们便下了山。

下山难啊。

烬千年脚下一滑,面露惊慌,一把抓住暮留声的胳膊。

暮留声被烬千年这么一抓,脚下也是一滑。

两个人从半山腰滚了下去。

好在这座山狠秃,没有树没有大石头,一路上畅通无阻。

就是有点晕罢了……

山脚下,烬千年趴在雪地上。

这么一弄,气力不稳,御寒失效了,他爬起身,脸手冻的通红,耳朵都要掉了。

暮留声要比烬千年好些,只是弄了一身的雪,御寒是一直维持着的,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到烬千年身旁,拍了他一下。

少年冻的身上发抖,感觉浑身上下都被冻住了,经暮留声这么一拍,感觉身体都要碎掉了。

“走了!”暮留声走出老远,声音幽幽飘过来。

烬千年吸了吸鼻子,重新运转气力,御寒。

身子暖和了,烬千年向着暮留声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归余城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啊。

无间梦中,他是个旁观者,看着儿时自己的经历,很难共情。

梦离开的时,所有记忆涌现,那是亲身体会的,就算不去共情,也是心有体会。

如今他又一次回到了这里。

这个他不想再回到的地方。

他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寻了去。

还是那间屋舍。

暮留声推开破旧的木门,木门吱嘎一声断裂,年头久了,就算不是暮留声推开它,也很难挺过这一年。

院内白雪满地。

那个摇椅也已经碎了一地。

房屋也塌了啊。

烬千年扫了一圈,像是在找些什么。

阿声的姐姐是在这里吧。

可周遭没有看见形似坟墓的地方。

暮留声望向坍塌的屋舍,拿出了画笔。

囚牛伴着旋律出现。

片刻,坍塌的屋舍腾空而起。

寒冬,竟还有一处生长着鲜花。

他走了过去。

暮留声俯下身,轻轻抚摸着那朵鲜花,眼眸虚晃。

十余年了,若不是憬花城这么一遭,他或许永远都不会记得,他还有个姐姐。

烬千年在远处望着,鲜花的后面是座矮土包。

没有墓碑。

没过多久,暮留声从腾空的屋舍下出了来,囚牛缓缓将屋舍落下。

着坍塌的屋舍就像一个结界,保护着它内部的所有,季节不再更迭,永远都是暖的,不再寒冷。

春,永远都是。

“阿年,我们走吧。”

暮留声不再看了,收回囚牛,离开了。

烬千年紧跟在后面。

儿时他与姐姐暮留音走了不知多久到了归余城,如今他又要从归余城不知走上多久,回那祸荒城。

那个混乱的城池,若是不记得,他这辈子也不会想去那里。

虽然那里早就已经荒了。

一座不是由诡节侵略所造成的荒城。

祸荒城有一家地主,整日欺压百姓。

原因就是他觉得他高贵,其余的人都要给他低头,任他差遣。

就是因为这样,有一日那人找到了暮留声的父母,原因就是看上了暮留声和他的姐姐,要他们俩到那人家中坐杂役,供他们赏乐。

这样的事情落到谁家,谁都会心有不甘。

暮留声的父母连夜将他们姐弟二人送走。

最终惨遭那户人家的杀害。

最后终于有一天,他们合起伙来,一起找上了那户人家,这一日几乎祸荒城整座城的人都去了。

他们将那户人家彻底赶出了祸荒城,自己也离开了这座混乱的城池。

他们对这座城实在是太失望了。

从那以后,祸荒城就此没落,居民越来越少,最后成了如今的荒城。

暮留声看着面前结出冰面的溪水,“这里变了呢。”

烬千年想着他在梦的身体中隐约见到关于阿声一幕幕,这里他没见过啊?

没有搜索到,烬千年忍不住问道:“原来是什么样子?”

“要比现在大上一圈。”

“……”

烬千年在心里暗想:不久昏了半个月!阿声何时变成这个样子了?

肯定是出了问题!

烬千年关心的问道:“阿声,你要是生病了,你要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不然,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做么做,总之你告诉我就是了。”

这关心不如不关心。

“我没生病。”暮留声答复。

“那你最近怎么说的话都这么!无聊!”

能让烬千年都觉得无聊的对话,那便是真的无聊了。

“你也挺无聊的。”暮留声冷冷说道。

你也挺无聊的!

烬千年只觉被雷劈了一般,心里空落落的,阿声说他挺无聊的!他说他这个人挺无聊的!

“阿声!你变了。”烬千年喃喃自语。

“你还是那个样子,幼稚。”

“……”烬千年沉默了,他不想在说话了,因为现在的暮留声他说不过啊!

怎生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又过了两日。

祸荒城。

祸荒城,一座完好无损的荒城。

烬千年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城,没有一点损坏的痕迹,就是老旧了些。

是记忆中的地方啊。

那日母亲就是在这里将暮留声和他的姐姐送出城的。

这座城没有城门,可是在暮留声的记忆中是有城门的。或许是什么原因,给给拆了吧。

他们进了城去。

恍惚间,暮留声见到了儿时都情景,慌乱的城,一家独大的场面一一在脑海中回顾。

“阿声,你家在哪?”

烬千年的话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家,对!回到祸荒城就是为了回家看看的。

可是家在哪里呢。

记忆只是在母亲将他们送出城开始的。

那时他才刚刚能记住事情吧。

他只记得,他们走过了眼前这条街,再往前,再往前是在哪里呢。

他向前摸索着前进,走到一处拐角。

矮矮的石桩格外惹眼,雪落在上面像是带了一个雪白的帽子。

那里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暮留声鬼使神差地推开那扇封闭多年的门。

这里他很是熟悉呢。

院落内很简单。

一颗枯树旁有着一把椅子。

就没有什么了。

烬千年跟在暮留声后面进了院落。

暮留声一眼就望见了那扇半开着的门。

暮留声不知为何,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进去的冲动。

他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阵灰尘。

暮留声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能隐约的想到儿时在这里的些许。

原来……这就是家啊。

烬千年跟了上去,他进了屋内,脚踩过的地方留下些许带雪的脚印。

房间内蒙了一层灰,蛛网也有不少。

“阿声。”烬千年在一个房间前停下脚步。

暮留声回过神,跟了上去。

两具白骨躺在地上,他们身上衣服破烂。

这应当就是暮留声的父母了吧。

烬千年望着他,心中说不出地酸楚,见了那么多生离死别,如今这样的,是他最不忍看见的。

他庆幸,暮留声不通生死之情。

暮留声蹲下身子,他的手有些颤抖,但心里是不明的。

手轻抚在一具白骨的手上,轻轻的擦掉了白骨手上的灰尘。

这具白骨手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被死死攥在手里。

可如今只是轻轻一拿,便拿走了。

可以想象到,当年这具白骨是怎样的心情攥着手中的信。

年头久了,信纸有些糙了。

暮留声小心打开。

信是暮留声母亲所写,母亲说,看了这封信,今后便不要再回来了,这样的地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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