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众人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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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府住的这几日光景,倒还算平静,莫烟夫妇那晚留宿之后,第二日便离开。左相也只是跟自己说了些要顾全相府,好好侍奉宇文端,掌管王府,替为父谋划之类的话。

莫尘觉得这个爹爹真是冷淡势力,既好气又好笑,真是不知除了权势,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影响到他。

可是让莫尘惊讶的是,虽感情上不能奢望左相多么疼爱子女,但左相府的出手倒真是阔绰,给莫尘的嫁妆丰盈的让人咂舌,上次逃婚逃的匆忙,没看仔细,若是早知道,左相给这正嫡出女儿,备了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珠宝玉石两大箱,绫罗绸缎满满两车,还有那数不清的陶瓷器皿作嫁妆。

说不准莫尘就很乐意的顶着王妃头衔,带着这超大笔的钱财,像螃蟹一样肆意横行了。

终于是到了婚礼的日子,这个时代的风俗倒是奇特,半夜新娘装扮,天不亮夫家就要迎亲。故而,虽只是傍晚时分,左相府就张灯结彩忙碌起来,灯笼,喜字挂满了相府内外,左相夫人也是早早就领着一行丫鬟,捧着凤冠霞姵,来到了莫尘住的院子,莫尘虽有些不太好意思,奈何自己确实装扮不出能上得台面的妆容,只能任由丫鬟们伺弄打扮起来。直等到昏昏欲睡时,才听到左相夫人笑说一声,“好了。尘儿,你自己看看美是不美?这妆好是不好?”

莫尘这才费力睁开眼,看了看镜子里,这一看却把她自己看的愣了神,镜中的人儿粉面朱唇,黛眉微扬,下巴瘦削,高高的美人髻上插了两支金步摇,莫尘虽不爱这些金玉首饰,但是经过丫鬟们的巧手装扮,虽少了平日里的一分清丽,却平添了三分妩媚,微笑着竟都让人觉得有魅惑的味道,莫尘笑笑,不知宇文端看了自己此时模样,该做何感想,会不会觉得惊艳?

转念一想,怎的自己真变成了待嫁小娘子的娇媚,此时竟然会去想未来夫君,在新婚当晚见自己的模样是何反应,不觉有些脸红,一旁的左相夫人见了,只是喜悦笑道:“看来,我们尘儿,想快些嫁出去了。”莫尘听说,面上不由更红,还用手推了推左相夫人,含笑道:“母亲,莫要取笑我了。”谁知,这句话让左相夫人笑的更是开怀,连着替莫尘装扮的丫鬟也抿着嘴偷笑。

莫尘有些羞恼,脸红着要把妆洗去,左相夫人忙拦住,“尘儿,新娘子上妆之后是不能再卸去的,新婚之夜过后方可去妆。”

莫尘心下叫苦,早知如此,婚礼早上再上妆不迟。两天方能洗去妆容,真是费事。心下回想着,上次要办婚礼的时候,也不是如此,婚嫁路上还是清晨时分,人声鼎沸。想是当时晕着,做这些细琐的事情自己都没了知觉。

一切装扮妥当,左相夫人命一干丫鬟出了房门,自己在莫尘身边坐下,神色不像方才那边喜悦,抚着莫尘的肩,轻道:“尘儿,你怪母亲么?”

看着左相夫人有些悲伤之意,莫尘安慰笑道:“母亲,你何出此言?”

左相夫人红了眼眶,有些哽咽,“尘儿,我负了姐姐的托付,没有能力保护好你,给你选个如意郎君。”

莫尘被左相夫人这一哭,心里倒真有了母亲送待嫁闺女的微妙感受,自己并不记得生母,倒是继母从小就对她比姐姐和弟弟都要好,莫尘记得清楚。前世的意识不断闪过,一些往日左相夫人照顾自己的画面。

许是身体的记忆,莫尘心里也难过起来,不过还是淡笑道:“母亲,这不怪你,我们都是左相府的人,姐姐弟弟的姻缘不都是被爹爹做的主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端王爷虽算不得十全,认识的这些日子,却也待我很好。嫁过去以后,我定当恪守礼义,好好侍奉夫君,让自己幸福安乐。母亲不必为我担忧。”

左相夫人听了这话,谁知心里更是难过,坊间谁未听闻,上次大婚之日时候,尘儿还在花轿上,端王爷就跑到品香阁与一个年轻小后生争花魁,输了之后,没过几日,还是将那花魁据为己有。这样的风流放荡,尘儿嫁过去怎会有好日子过呢?

但是生在左相府,有个那样贪恋权势的爹爹,这就是这些儿女的命啊,烟儿如此,瞳儿如此,尘儿也是如此。

莫尘知道左相夫人为何难过,却也无法安慰,只是轻握着左相夫人的手,良久不说话。

左相夫人哭了一会儿,见莫尘倒在安慰她,忙擦了眼泪笑道:“尘儿大喜的日子,你看看我,不说这些了,呵呵。尘儿你如此聪慧,做端王妃定不会有什么难得住你的,即使有不懂得地方,总还有个王妃姐姐帮衬你。”

莫尘点头笑应,左相夫人从袖中掏出来一件东西,用帕子裹着,打开来看,竟也是一只晶晶亮的寒玉镯子,莫尘有些吃惊,又仔细看了一眼,跟自己腕上带的这个倒是有所区别,可是寒玉世上罕见,端王府聘礼有这么一只镯子,已属稀奇,奈何左相夫人这里却还有一只。

左相夫人笑道:“尘儿,这个是你的生母留给你的,姐姐说,待你出嫁之时,要给你作嫁妆,就同她亲眼看见你出嫁一般。”

镯子圆润精亮,莫尘指尖触过,却有温暖之意,并不是寒凉,左相夫人笑道:“这是暖玉镯,是姐姐她的陪嫁,可以补精益气,疗治顽疾。上次,因着你晕……”想是怕莫尘回想起上次被下药送上的花轿的经历,忙住了口,又道:“想着等你回门再给你,今天倒是可以亲手交给你,了了姐姐一个心愿,尘儿,以后好生带着吧。它能佑你平安。”

莫尘仔细打量了镯子,也就顺势套在了腕子上,一只暖,一只冷,效用也恰恰相反,真不知是有何渊源。

左相夫人又说了些要好生侍奉夫婿的话,才有些不舍的带着丫鬟离开,去操持相府里里外外喜庆事宜,只留了两个小丫头在外间服侍,只等着吉时到了再来。

一切终于回归短暂的平静,莫尘坐在梳妆台前,边吃着桃子边摆弄衣襟,这衣服就是刚来到这个时代,身穿的那件嫁衣,凤舞九天的图案,艳丽异常。

看着镜中的自己,莫尘有些愣神,看来人是料定不了自己命运的,从来到这个时代要逃婚,现在却又心甘情愿答应成婚,真真是自己的心都难测,何况是其他人?笑着摇摇头,却被镜中自己身后的一袭白衣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是谁时,莫尘是一阵欣喜,“宇文轩?你怎么来了?”

宇文轩淡笑道:“听闻你要和三哥成婚,就连夜赶了过来。”

莫尘喜上眉梢,“还是你讲义气,他跟我说你和小灵儿都来不了,我心里有些难过,虽这婚不能算是正儿八经,但是你和小灵儿比这府上的人让我更觉亲近,你们在,才更像是成亲。我还想要小离扶我上花轿。对了,小离和小灵儿呢?”

宇文轩有些犹豫,轻声道:“或予还在给小灵儿治病,她还暂时回不来,小离在那里照顾她。”

“这样啊。”莫尘有些失望,不过转而又恢复了一些神采,“你在,也是好的。”

宇文轩抚额笑道:“你倒是会安慰自己。”莫尘也附和有些无奈的笑,“否则,要怎么样呢?你身体好了吗?”

“或予给我调治这些日子,好多了,三嫂。”宇文轩轻笑。

莫尘有些微的脸红,还是强作豪放,“咳咳,这三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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